管云鴻注意到女人的目光定在貨架正中的紅色寶石上。
這位小姐手白,這紅寶石也很襯她。
她微笑著介紹起來,“這位小姐很適合這枚紅寶……”
女人瞳孔一縮,似被嚇到一般,急忙拒絕,“不要了,給我看下這個吧?!?p> 管云鴻點(diǎn)頭,把她指的那枚銀色的戒指拿出,上手的效果差強(qiáng)人意。
“小姐您的眼光真的很不錯,”管云鴻掃了一眼身邊的男性,“先生你說是吧……先生?”
她的話讓女人注意到了伴侶的異常,男人正跟王穗目光交錯,眼神傳情。
他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自己的紅顏知己,還是在跟他的正牌女友逛街的時候。
王穗的性格他很清楚,要是不把她安撫好,她肯定會當(dāng)場發(fā)作。
“你在看什么!”
女人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shí),他即將面對的將是女友的滿腔怒火。
孟珺的臉色難看得發(fā)紫。
她交往三年的男朋友,居然背著她跟別的女人曖昧,人還就在這家店里!而他居然直接當(dāng)著她的面跟另一個女人調(diào)情?
“珺珺,你聽我解釋……我……”他臉色難看。
孟珺解下手上的戒指,扔在柜臺上,踩著高跟鞋走出店門。
“你什么都不需要跟我解釋,我們分手了!”
管云鴻收好那枚戒指,掃了一眼離開的女性。
這位顧客小姐的感情戲碼她沒什么興趣,不過她很害怕紅色,這倒有趣了起來。
男人看了一眼店里的王穗,轉(zhuǎn)而奔向孟珺的方向,追了過去。
等店里空了之后,管云鴻收拾好一切,正要走到門口去迎接新客,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她回身,正好見到王穗的表情。
不滿,怨憤,仿佛隨時要將管云鴻吃掉。
誠然這場三角戀并不光彩,但管云鴻只是短短一句話,就將她的戀情毀得一干二凈。
“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管云鴻笑著,眼睛瞇成一條縫,隨即緩緩睜開,“你不會是對這種海王抱有癡情吧,傻妞?!?p> “這種男人就像是一路狂跌的股票,你永遠(yuǎn)不知道他的下限在哪,不早點(diǎn)轉(zhuǎn)手,難道要留下爛在手里?”
她抬手緩緩撥開肩膀上的手。
王穗惱火地回到柜臺。
上午的生意不怎么樣,管云鴻也有點(diǎn)發(fā)愁。
按照本店每日的指標(biāo),要是再不來客人,她的績效獎金可就不夠豐厚了。
一個穿著簡陋的女性顧客走進(jìn)門內(nèi),有些緊張地捏了捏衣角。她的臉上戴著墨鏡,看不清臉。
王穗只是掃了一眼,興致缺缺。
這么一個畏畏縮縮的顧客,能買多少東西,進(jìn)這家店估計(jì)也只是來看看。
“小姐,您想買什么首飾,項(xiàng)鏈,戒指,還是手鐲?”管云鴻熟練地詢問起她的需求。
女性客人輕咬下唇,有些難以決定,“都帶我看看吧。”
“好的?!惫茉气櫺χ焦衽_邊。
這樣和善的笑容之下,女人放松了許多,“這個手鐲,可以讓我看看嗎?”
“好的?!?p> 女顧客端詳著手里的手鐲,柜臺強(qiáng)烈的燈光映照下,管云鴻注意到那副大墨鏡后的眼神有些古怪。
不像是欣賞與挑選,更像是難過與委屈。
看起來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要再看看項(xiàng)鏈嗎?”她微笑著詢問。
“嗯,好?!鳖櫩偷恼Z氣很冷淡。
王穗冷眼掃過管云鴻對著那個窮酸客人殷勤的樣,轉(zhuǎn)身走向進(jìn)門的那位富貴太太。
接待完這位客人,她盯著短短的小票,微微咬牙。
這女人戴著大金鏈子紅寶戒,還以為有多豪爽,沒想到摳得要死。
她轉(zhuǎn)眸掃了一眼管云鴻那邊,呵呵一笑,這個富婆買得少又如何,反正怎么都比那邊挑挑揀揀的窮鬼好。
“額,沒有別的款式了嗎?”客人詢問著。
“抱歉,就這些了?!惫茉气櫿秧?xiàng)鏈?zhǔn)栈亍?p> 客人小姐微一咬牙,捏了捏手指,“剛才看過的幾款首飾,都給我包起來吧?!?p> “全部?”管云鴻微一震驚。
“是的,全部?!彼贸鲆粡埡谏y鑲邊的卡片,“用這張卡結(jié)賬。”
“好的。”管云鴻接過卡片,并未多說,開始打包結(jié)賬。
黑卡,雖然不是最高級別的,但這張卡片的額度已經(jīng)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了。至少,遠(yuǎn)比她身上負(fù)的債要多。
隱藏的富婆啊。
而且這一單下來,她這個月的工資一定很豐厚,光是想想都覺得身上的擔(dān)子輕松了許多。
王穗盯著管云鴻面前的四五個袋子,惱火地磨著牙齒。
她以為這女的是個窮酸貨,誰知道居然能買得起這么多,光是一條鑲寶項(xiàng)鏈,就抵得上她大半年的工資了。
“謝謝光臨,慢走?!惫茉气櫵涂偷男θ荻紟Я藥追终嬲\。
兩名顧客一走,整個店鋪都安靜了些許。
管云鴻注意到王穗在結(jié)賬柜臺那操作著什么,也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心情很好地哼著歌。
傍晚,門店經(jīng)理回到店鋪。
“今天居然來了個這么貴客……”她盯著后臺的數(shù)據(jù),面上驚喜。
各家門店之間都有競爭,今天賺的這筆,她這個經(jīng)理這個月的獎金也有著落了。
“這一單是……穗穗完成的?”她明顯能從后臺的數(shù)據(jù)中看出修改的痕跡。
“是啊,我還是很厲害的吧,姨媽?!蓖跛胛⑿?。
管云鴻一言不發(fā),并不拆穿,更不氣惱王穗的搶功,但面上還是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經(jīng)理是個年近四十的人精,又是王穗的姨媽,怎么可能不清楚外甥女的性格。
她不可能不知道王穗做的事情,但作為親戚,她也會包庇一番。
經(jīng)理盯著她的臉,不多言語,只是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肩膀。
傍晚。
管云鴻就近找了個微波爐,把帶著的飯盒一熱,找了個休息椅子坐下吃飯。
“荀蕭天,你在嗎?”
她托著腮,盯著亮到反光的鏡子。
鏡子里的她表情懨懨,對管云鴻的突然造訪有些厭煩。
“說事?!彼@然有些不耐煩。
“那天我說的陣法,你有頭緒了嗎?”
只要知道那天的陣法用途,她就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家人的位置,然后,報(bào)仇。
嚴(yán)檀
//荀: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鴻:在嗎?在嗎?在嗎? //荀:是分分鐘都想刪好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