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這里有錢可賺,就過來了?!惫茉气櫡畔卤樱澳c的飲品到了,我也該回去待命了?!?p> 翁樂凡有些不滿地搖晃著雙腿。
“有這么忙嗎?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彼粷M地晃了晃雙腿。
一個打著黑色條紋領(lǐng)帶的男性走了過來,“樂凡寶貝,一臉不高興是做什么?”
“五哥,碰上了個在這打工的朋友,想聊兩句,可惜她太忙走了,我突然覺得好無聊啊。”翁樂凡晃了晃手里的茶。
這地方?jīng)]什么可以說話的人,她一個人悶得慌。
“你的朋友在這做服務(wù)生?”
“是啊?!蔽虡贩不沃p腿,“你應(yīng)該不會跟家里的老古板一樣,拒絕我交這么普通的朋友吧?”
翁五只是笑笑,“倒也不是,只是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p> “二十多年前,海灣市來了個普普通通的小伙子,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他鄉(xiāng)下來的,沒教養(yǎng)又窮困。爺爺當時也嘲笑過那小伙子,但是一個月后,那個小子簽了對賭協(xié)議,贏走了翁家一戶翡翠閣?!?p> “之后他把贏來的翡翠閣轉(zhuǎn)手賣給了我們翁家,拿著這些錢買下了一塊地,三天后,那塊地拿到了政府開發(fā)權(quán)?!?p> “我們家老爺子在那小伙子手上栽了兩次,徹底學(xué)乖了,自此之后再不敢小覷任何人?!蔽涛逭f完了故事。
“那個說得這么厲害的小子是誰???吹得這么厲害,我怎么沒聽過?!蔽虡贩惨苫蟆?p> 按說經(jīng)歷如此傳奇,到如今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功成名就了,怎么她從小到大都沒聽過?
“那個叫小伙子叫管徹,我們也只是聽說他后來去了皇城,之后就徹底沒了消息?!?p> 翁樂凡眨了眨眼。
管徹,跟管云鴻一個姓,不會是親戚吧。
另一邊吧臺。
管云鴻等著飲料調(diào)好,放上托盤,走向下一個顧客位置。
金錦意對這些繪畫藝術(shù)品沒有太大興趣。
她來這里的目的只有給自己多結(jié)交幾個資源,但她因為之前爆料的言論風(fēng)評不大好,這些個世家富二代已經(jīng)對她有勢利眼的濾鏡,看她的眼神都是鄙夷。
都是賈曉茜!
“要不是她,我們的資源怎么可能黃掉?!毙が幠樕y看。
這會賈曉茜那個叛徒要是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保證把人手撕了。
“賈曉茜倒是次要的,誰知道我們自己人都防不嚴?!苯疱\意嘆氣。
她說的正是被其他公司挖走的前隊友洛絲絲,聽說演唱會之后她接了個國民度很高的音綜,資源穩(wěn)步上升。
一想到被一個小透明踩著頭上位的感覺,她就覺得身上有螞蟻在爬。
“隊長,你不覺得這服務(wù)生有點眼熟嗎?”肖瑤盯著管云鴻的臉。
洛絲絲的助理,長得特別漂亮的那個。
金錦意只覺得牙有些癢,“洛絲絲也不太仗義,飛升了也不帶著人一起賺錢?!?p> “小姐,你們點的莫吉托和香草芭菲。”管云鴻把托盤放下。
金錦意沒有接,而是給肖瑤遞了個眼神,肖瑤會意,端起那支酒杯,作勢拿不穩(wěn)的樣子,直接倒上管云鴻的頭發(fā)。
“不好意思,手有點滑?!毙が幮ξ厥樟耸帧?p> 管云鴻抬手,緩緩梳理著頭發(fā),“肖小姐的演技跟你演過的爛劇一樣,不叫好也不叫座。”
肖瑤的臉色瞬間陰沉。
她之前接過兩部古偶劇,因為參與的制作等級不夠,鏡頭前的表情面癱,被網(wǎng)友吐槽演技像商場假人,撲得一點水花都沒有。
管云鴻說話真是往她心最痛的地方捅。
“你個小服務(wù)生還敢跟客人頂嘴了?”肖瑤直接揮了一巴掌過去。
不想管云鴻身子一矮繞過她手臂,抬手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緊隨,直扣咽喉。
“不僅演技像是塑料的,舞蹈功底也像是借來的,腰有點硬了。”管云鴻笑盈盈在她脖子上滑了兩下,“這樣下去可能會糊進地心哦,寶貝兒?!?p> 這一聲“寶貝兒”叫得肖瑤犯惡心,但脖子上的爪子告訴她,管云鴻可能還真不是好惹的。
一滴冷汗滑落。
管云鴻已經(jīng)松開了人,拿起托盤禮貌一笑,“請好好享用,我先下去了。”
更衣室。
管云鴻洗了個頭,換了件干凈襯衫,回到會場吧臺。
屈谷正在同容雪珩說話。
慕唯卿待得有些無聊。
她不想過來的,這個時間點她寧可留在家里看狗血倫理劇,喝著奶茶吃燒烤,要比在這地方看畫有趣。
可偏偏邀請她來的人是容雪珩,她要是拒絕了他下次會更煩人,她也只好耐著性子在這里待下去。
趁現(xiàn)在容雪珩在聊天,她稍微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應(yīng)該可以吧。
這么想著,她在酒店后臺找了個休息室,推開門,走了進去。
休息室里有人。
一個看不出年紀的青年男子坐在窗臺上,他沒有穿禮服,而是穿了一件盤扣的簡樸唐裝,披了一件繡滿九條盤龍的赤紅寬袖外袍。
他披散著頭發(fā),鳳目微勾,“小孩,你好?!?p> 他的外表很年輕,聲音也很溫柔,但慕唯卿只有自己被巨蟒盯上的感覺,冰涼的尾巴尖在她心臟處戳弄,仿佛隨時都能刺穿她身體一般。
“你,你好。”
青年緩步挪動過來,“小孩,問你個有趣的問題?!?p> “問吧。”慕唯卿不自覺地站直了身體。
“你多大啦?”
“十八?!蹦轿ㄇ鋺?zhàn)戰(zhàn)兢兢地靠在門上,試圖拉開門把手。
這個問題很普通,也沒多有趣,但這個男人問出來的瞬間她只覺得心悸。
眼前不斷閃過一些詭異扭曲的畫面,跟男人的臉重疊在一起,越看越是心驚。
好可怕,好可怕,要跑,要趕緊跑。
門鎖咔噠一聲打開,一只溫暖的手將她拉走,反手關(guān)上了門。
“沒事了,沒事了,丫頭?!比菅╃癖Ьo了她。
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有種心悸的感覺,好像有件失而復(fù)得的東西在粉碎消失。
慕唯卿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抱緊了他,身子戰(zhàn)栗,嘴里發(fā)出嚶嗚的細碎哭聲。
她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