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世家公子的年少白月光7
顏柳道:“那按常理崔家對未婚女郎的規(guī)矩會更嚴(yán)苛吧。
那我可真是想不出能夠讓崔家小姐深夜穿過大半個宅院尋你的緣故了?!?p> 顏柳聽到屋外的腳步聲,頓時住了口。
那崔家下人推門后側(cè)身,讓身后人進(jìn)去,崔家小姐剛剛另一只腳剛剛踏進(jìn)門,房門就被那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guān)閉了。
顏柳對這番動作還摸不著頭腦,蕭景面上已經(jīng)露出了然神色。
崔家小姐穿著銀白底色翠紋斗篷,那斗篷在如今時節(jié)穿有些厚了,她頭一直低著看不見神情。
她似乎對身后的動靜早有預(yù)料,進(jìn)屋后聽到關(guān)門聲也沒有停頓,腳步不停地向屋內(nèi)走去。
顏柳:……
合著這屋子里面三個人,只有我一個傻子不知道你們在打什么啞謎?
崔家小姐走到屋中央停了,此處距離蕭景坐的地方約有三五步遠(yuǎn)。
顏柳張口正要打破這一室靜謐,就看見崔二小姐的動作,愣在了原地。
崔家小姐站定后,沉默了一息,似乎在猶豫但又很快下定了決心。
她低頭解開斗篷的扣子,銀白斗篷滑落之際,她緩緩抬頭帶著三分羞三分媚地望向上首,屋內(nèi)燭光和她的釵環(huán)相映,越發(fā)襯得她容色皎皎。
她斗篷下竟然穿了半臂蜜色襦裙,布料輕薄,在燈光下隱隱可以看見她那雙藕臂,半遮半露越發(fā)顯得香艷。
她抬頭時滿頭珠玉叮咚作響,給這無邊夜色平添了幾分曖昧。
崔二小姐抬頭時,面上已盈滿笑意,聲音酥軟道:“薛……”
她沒想到這屋子中還有第三人!
更沒想到陪在蕭景身邊的女子容色竟然如此出眾。
她衣著簡素,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首飾,滿頭青絲也只用了發(fā)冠束起,額前還有著凌亂的碎發(fā)。
可偏偏就能讓人第一眼就注意到她。
崔二小姐腦海中只有四個字,那就是傾國傾城。
她想人世間的任何詞匯都無法貼切地形容出她的美麗,只有這四個字,因為……她是真的會讓人心甘情愿拱手送上城池的吧。
顏柳挑了挑眉,身體稍動,收斂了懶散隨意之態(tài),周身氣質(zhì)為之一變。
崔二小姐一下清醒過來,此時再看過去,那人容色雖好但卻沒有了一開始的沖擊力。
顏柳懶散時的氣質(zhì)讓她的美貌更上一層樓,當(dāng)她拿出處理對待外人抑或者處理事情的氣質(zhì)時,就顯得太過于強(qiáng)硬了。
崔二小姐意識到再這么打量下去太不禮貌了,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時,心內(nèi)有些惋惜,這樣的美貌偏偏給了這么一位不會珍惜的人。
若是這人氣質(zhì)柔和些就好了,現(xiàn)下就像是明珠蒙塵,顯得黯淡了。
顏柳在桌下的手輕錘了下蕭景,若不是她出去必要經(jīng)過這位崔二小姐身旁,她早就離開這間屋子了。
蕭景清咳了聲。
崔二小姐面上已經(jīng)收拾好了神情,重又帶上了那含著媚透著柔的笑意,嬌聲道:“薛郎,長夜漫漫,妾服侍您入寢,可~好~~?”
尾音似鉤子,像要勾出人心中最隱秘的悸動。
她似乎忘記了這房中還有第三人,又或者,她并沒有忘記。
顏柳尷尬地準(zhǔn)備起身,卻被蕭景握住了手留在原地。
顏柳有些不滿,卻要顧忌著動靜不好強(qiáng)制掙脫,只狠狠踩住蕭景的腳。
蕭景面上露出痛色,卻又很快消失,還是那副如玉君子的做派。
崔二小姐見上首的人久不做聲,眸子微轉(zhuǎn)波光流轉(zhuǎn),嬌滴滴道:“薛郎若是想齊人之福,那……”
她故意拖長了聲音,像是吊著旁人的胃口,道:“自然也是可以的,妾和這位姐姐一見如故呢。”
蕭景聲音冷淡,似乎在他面前的是一株花一株草,而不是嬌滴滴的美人,道:“你是想自薦枕席?”
崔二小姐咬唇,似是不好意思,舉袖半遮著臉,哀怨道:“蕭郎好不解風(fēng)情,花前月下的事怎叫你說的這么直白?”
到此時,她一舉一動間還帶著些特有的媚態(tài),美人縱是生氣也帶著打情罵俏的勁。
這次顏柳不用問,也明白她是沒有真的生氣的,只不過是在和情郎撒嬌呢。
蕭景道:“你回去吧,今夜我不曾見到任何人?!?p> 崔二小姐咬著唇還想說什么,卻被身后的推門聲打破。
一穿著寶藍(lán)色常服的男子面色鐵青地看著屋內(nèi)的場景。
他身后跟著面色透露著焦急的崔夫人,還有一位容貌和面前的崔小姐有三分相似的中年婦人,她面上透著絕望之色。
顏柳暗嘆了一聲,這家真的是……真的是讓她不知如何形容。
深閨小姐夜半自薦枕席也罷,崔家的人疑似來捉奸也罷,這崔府的妻妾矛盾竟然已經(jīng)鬧的這么大了。
更滑稽的是要將她們當(dāng)傻子玩弄嗎,崔府妻妾斗法竟是要把她們當(dāng)作了工具。
那寶藍(lán)色常服的男子大踏步走進(jìn)來,先甩了崔二小姐一個耳光,直接將她打的摔在了地上。
他口中斥責(zé)道:“絲毫不知廉恥,家中是怎么教導(dǎo)你的?你可知曉廉恥二字怎么寫?”
顏柳面上已經(jīng)帶了厭惡。
蕭景直接將桌上的茶盞摔在了地上。
茶盞清脆的碎裂聲讓屋中靜了一瞬。
蕭景冷冷道:“崔公子要教訓(xùn)令妹也請回去教訓(xùn),我這里不是……”
那穿著寶藍(lán)色常服的男子正是崔作良的第三子崔安,是崔夫人所生。
不待蕭景說完,崔安就打斷他,怒氣沖沖道:“你無禮在先,現(xiàn)下還裝什么正人君子,這事你必須給我崔家一個交待!”
蕭景聽了,不怒反笑,道:“你要我給什么交代?”
崔安道:“我這妹妹是最守禮不過的人了,我崔家對女兒的教養(yǎng)那是有名的,定不會做出這么無禮的事情。
定然是你!
你入后院拜訪家母時,故意勾搭了我妹妹,這才會讓她一時糊涂做下這種事情?!?p> 花姨娘本想不管不顧地和崔夫人撕上一場,聽到這話就又暫時停了這打算,只跪著抱住了崔二小姐的上身,還故意將崔二小姐腫起的臉龐朝向門外,確保旁人一進(jìn)來就能看到她的慘狀。
她已經(jīng)從府中下人知曉了消息,崔夫人給管家傳話時故意遮掩了消息,著重說蕭景趕路疲乏,今晚是沒精力見客的,這樣老爺知道消息也不必匆忙趕回來。
又派人拖慢了管家的行程,還對馬車動了手腳,若是崔作良回來的太早,馬車就會在路上報廢。
花姨娘知曉老爺最近經(jīng)常去的酒樓和崔府正好一個在城的東面,一個在城的西面,所以崔夫人才會這么有恃無恐。
但是她來之前已經(jīng)安排人去迎老爺了,再拖上些許時辰老爺就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