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她喜歡顧延年
唐茜在一邊看呆了。
林瑜想微笑卻不敢笑,只好把目光望向常年和王利。
“常叔,王叔……”
“誒誒,別動,怎么就弄成了這個樣子,當初就該聽我的話在你身邊安排幾個保鏢?!?p> 王利悔不當初。
本以為有顧延年身邊的傅郎跟著,林瑜總不會受傷。
可林瑜現(xiàn)在這個模樣真真打了他的臉。
常年的神情更是嚴肅。
他剛和醫(yī)生見了面,知道這一刀十分兇險。
“小瑜,凡事不能沖動行事,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才行……”
他苦口婆心,早已從旁人的嘴里聽說了事情的全貌。
替別人擋刀,他疼都來不及的侄女竟然替別人擋刀。
想到這他更是來氣。
“顧延年呢?關鍵時候為什么不保護好你,我今天倒是要好好問問他?!?p> 說著,他轉(zhuǎn)頭在病房里找,可找了半圈也沒找到人。
“常叔別找了,他不在?!?p> 剛才蘇醒的時候,林瑜已經(jīng)看了一圈。
確定顧延年不在之后,眼里的落寞蓋都蓋不住。
唐茜心里嘆氣,主動走出來。
“顧總應該還在處理事故現(xiàn)場的事情,兩位長輩不用擔心……”
她是這么說了,可卻并不知道顧延年心里真正的所思所想。
剛才見他那個樣子,很有可能已經(jīng)誤會了什么。
篤篤。
突兀的敲門聲引起了屋內(nèi)所有人的注意。
劉玥最先回頭,看見渣男橫眉倒豎了起來。
“你小子來干什么?來看我們小瑜的熱鬧嗎,趕緊給我滾!”
文馳被林瑜這一出嚇得嘴唇都白了。
又想到林瑜是為他擋的刀,心里的情感蓬勃而發(fā)。
他就是拼著被他們罵死也要進來。
常年和王利一見到他,各自沉了臉。
文馳厚著臉皮走進來,先瞄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忽然撲通跪在了病床邊。
“小瑜,對不起,你原諒我吧,都是我的錯,是我千不該萬不該招惹了那個賤女人,如果不是她,也不會發(fā)生你為我擋刀的事……”
“小瑜是替你擋的刀?!”
劉玥聲調(diào)陡然高了起來。
林瑜和唐茜一聽各自變了臉色。
連常年和王利也有些不敢相信看向病床上的人。
“小瑜,這是……”
林瑜猛然想到什么。
她在失血昏迷的前一刻似乎聽到了顧延年那一聲喊。
不,不是的。
她是害怕顧延年受傷不是為了文馳!
想到這,她的臉色更加煞白了一點。
不顧身上的傷掙扎著從病床上起來。
“林瑜,你要去哪里?”
林瑜的神色萬分焦急。
“唐茜,他誤會了,他誤會我是為文馳擋的刀,他肯定誤會了,我要向他解釋……”
一邊的劉玥趕緊扶住了人。
文馳還在聲淚俱下。
“經(jīng)過這一回,我已經(jīng)完完全全明白了你對我的心意,小瑜,如果你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就算拼著得罪我父親我也要娶你?!?p> 他念經(jīng)般的聲音聽得劉玥極為不爽。
忽然怒目轉(zhuǎn)頭吼他。
“給我閉嘴,沒聽到小瑜說不是為你擋的刀嗎?”
吼聲令文馳當場愣住了。
“什,什么?小瑜,她在說些什么,你不是為了我才撲過來的嗎?”
林瑜連厭惡的眼神也不想施舍給他。
忍著痛對眼前的文馳冷漠道。
“不是,我不是為了你,你走吧,再也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p> 眼見著文馳還跪在地上不動,王利撈起袖子就把他提了起來。
“你小子聽不懂人話嗎,別再打擾我們家小瑜了,趕緊給我們滾!”
文馳呆愣著被王利和唐茜的人給拎了出去。
林瑜的神色越來越焦灼。
她非要下床離開,一種令人恐懼的焦慮感侵蝕著她的心臟。
“我,我要去找顧延年?!?p> 腳才剛觸地,林瑜便腿軟地往下?lián)洹?p> 要不是劉玥和唐茜眼疾手快,她又會二次受傷。
劉玥看她這個樣子,禁不住扯了扯臟辮板了臉。
“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要去哪里,不老老實實呆在床上干什么?”
林瑜的心臟跳的太快,仿佛要從胸膛的皮肉里跳出來。
“我,我要去向他解釋我不是為文馳擋刀的……”
柔弱的模樣太令人心疼,唐茜也看不下去了。
她正色地把人扶回了病床。
“不行,你現(xiàn)在受了傷還不能下床,而且等會兒醫(yī)生還要為你抽血檢查?!?p> 常年和王利兩個人也知道林瑜和顧延年之間的糾纏瓜葛。
兩個人對視了兩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幾絲無奈。
“小瑜啊,你要解釋不急這么一時半刻,顧延年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一定能明白你現(xiàn)在的苦衷的?!?p> 王利走上前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常年也點了頭。
“對對對,你就聽兩位叔叔的,先養(yǎng)傷,養(yǎng)好了傷再和他解釋,要不然你吩咐我,我馬上把他綁過來聽你解釋好不好?”
“你這丫頭,顧氏集團的一把手你也敢綁不要命了?”
劉玥昂了昂腦袋。
“我當然敢?!?p> 聽著他們斗嘴,還是唐茜看出林瑜仍在焦慮,伏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林瑜相信了她的話,含著一點淚的晶亮眼睛微微垂下了。
可到了半夜,得知林瑜受傷特意換了班的溫庭舟敲門一看。
病床上早已不見人影。
溫庭舟英俊的臉上既氣又無奈。
深夜的林宅樹影微蕩,交相盤錯的枝丫在窗外描繪了一幅月下美景。
林瑜沒有吵醒小圓,忍著痛開了臥室門。
進來環(huán)顧了一圈,心里有點失落。
顧延年沒回來。
不止這樣,這里的痕跡還停留在那天他們爭吵時的樣子。
她僵著身體盡量不觸碰到背后的傷口,坐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兒呆。
她不是為文馳擋刀。
她是為了顧延年。
這一點林瑜再清楚不過。
那時的刀離顧延年的背只有幾寸,她嚇得心臟差點停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撲了上去。
千鈞一發(fā)時刻做出的舉動才最能看出人心。
林瑜難以想象,要是顧延年受了傷,自己的心會痛成什么模樣。
在這樣的深夜里,獨身一人坐在空蕩的臥室里。
林瑜終于承認了自己的心意。
她喜歡顧延年,不知什么時候早已情根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