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夫婦,姍姍來遲,未見人聲先至:“賢侄賢侄女到訪,有失遠迎,真是失禮呀!云兄,真是重守承諾,短短數(shù)日,已完成佳作,真是另我感念非常?!?p> 我和哥哥立馬起身,向陸家伯父伯母見禮。
他們走到我們跟前,夫婦倆分別托著我們的手,讓我們不必多禮。
抬起頭的那刻,我驚呆了,陸伯母發(fā)黑瑩潤,面容白皙,淡淡的妝容難掩雍容華貴之態(tài),粉紫色的衣裙也難遮曼妙身材,真是顧盼生輝。
轉(zhuǎn)頭看向伯父時,眉眼之間深沉,面容保養(yǎng)得當,沒有一絲溝壑,留著一點胡須更添風雅,又不失莊重,頗有些儒雅之風。
等等,這眉眼怎得有點熟悉,這聲音也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在哪里呢?我表情凝重,回想不起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侄女可是覺得我有些面熟?!辈敢荒樀靡猓路鹪缫芽创┪业男乃?。
“我是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我一五一十答到。
伯母笑語盈盈,聲音悅耳動聽,“這么大人沒有正形,別賣關(guān)子了?!?p> 我正疑惑著,莫非真有什么淵源。大哥也是一臉問號,他也只是見過幾面而已,而我是從未見過。
“哈哈哈,你可還記得,青州紙鳶節(jié),樹下暈厥的老人呀?是你討來茶水,讓他緩過了一口氣,卻又不要謝禮,只道舉手之勞而已?!?p> 伯父娓娓道來,好似親身經(jīng)歷一般。我回想起那日,疑惑問道:“那個老伯莫非是你家人?”
伯父哈哈大笑不止,向他夫人炫耀道:“我就說,侄女認不出來,不枉我那日喬裝打扮一番?!?p> 聽著伯父說話,我真是眼睛瞪得像銅鈴,立馬開口道:“原來那個老伯是您呀,年歲不相當,我真得不敢相信呀!原來伯父還有如此孩童心境?!?p> 又繼續(xù)問道:“不過,那日是什么情況,為何你一人在那,身邊也沒有隨從,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怎會暈厥在城外,還有怎么不來我家中,父親在家中述說你們重逢,很是開心,還要相邀伯父伯母去我家中小住,若是父親知道當日你在城外遇險,定是萬分自責。”
我內(nèi)心十分疑惑,一連串的話語聽得他們一愣一愣。
陸家夫婦倆相視一笑,緩緩說道:“侄女,莫慌,此事我以后再告知與你,路上辛苦了,客房已經(jīng)收拾好了,你們先下去休息片刻,我去吩咐廚房,做些臨州美食款待你們?!?p> 我和大哥相互看了一眼,送上阿爹的丹青與書信,便轉(zhuǎn)身告退。
我們走出正廳時,突然意識到,那陸景宸什么時候不見了,好奇的問哥哥:“大哥,那陸景宸,你熟悉嗎?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他不能言語,想必他家人心里十分苦惱,但是我看陸家伯父伯母,看著神色輕松,全無憂心之態(tài)?!?p> 大哥敲了敲我頭,“人家的事少打聽?!?p> 后又解釋給我聽:“景宸,非常聰明,在書院時,夫子再刁鉆的問題,他總能寫出非常完美的見解,就連我都自愧不如。
夫子經(jīng)常表揚他,因為不能言語,夫子的語氣總是會透漏出許多遺憾,別的學子不喜他,他也不同別人往來。
我是經(jīng)常會與他說話,他不怎么理我,后來多次在別的學子面前維護他,他才慢慢的與我走得近些。
我這樣做,其實不僅僅是父輩的交情,更是非常敬佩他。不理俗世,不自暴自棄,自己心中有廣闊天地。
陸家伯父伯母可能也是故作堅強吧,畢竟只有這一個兒子?!?p> 哥哥這番話,我聽得不免一陣唏噓,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