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惹惱了溫昱庭必沒自己好果子吃。
花月當(dāng)即跪在地上,將自己急著要見他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主人,我們的人已經(jīng)查到,逍遙王確實(shí)在湘州城內(nèi)?!?p> 蕭元朗。
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
溫昱庭嘴角勾著抹冷笑,“霧山上的事,查清楚了嗎?”
花月:“我們按照主人您給的地圖進(jìn)入了霧山,在一處山洞里確實(shí)找到了私鑄的兵器,但并沒有看到賑災(zāi)物資的下落,另外……”
花月只猶豫了一瞬,便繼續(xù)說道:“另外還有一事,屬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聞言,溫昱庭涼涼地斜她一眼,沒說話。
花月知道他這是動怒的前兆,不敢再有所隱瞞。
“主人,這是我們在山洞中的一處暗室找到的?!?p> 她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書信,恭敬地交到溫昱庭手上。
溫昱庭接過拿起來一看。
唇角瞬間拉直,抿成一條直線。
漆黑的瞳仁里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他下頜緊繃,怒極反笑。
“此事本侯已知曉,你回去召集人馬,先行回京,切記,不可暴露行蹤?!?p> “是?!?p> 花月領(lǐng)了命走了。
溫昱庭大掌用力攥緊那幾封書信,隨即往反方向飛身離開。
這夜發(fā)生的事,周疏一無所知。
翌日清晨,她方從夢中驚醒,后背因恐懼驚出了一身冷汗,褻衣都濕了。
她動了動喉結(jié),啞聲喚茂玉名字。
不多時,門外響起腳步聲。
“公子?!?p> 這聲音并不是茂玉的,而是拂袖。
聽見拂袖聲音,周疏面色頓時冷了下去。
“怎是你?茂玉呢?”
門外靜默了一瞬。
接著,她隔著重重床幔,隱約瞧見門外站著的那道身影矮了下去。
而后就聽到——
“公子,求您再見拂袖一面吧,只一面就行,拂袖還有些話想要和公子您說?!?p> “不必了。”周疏想也不想就拒絕。
話剛出口的瞬間,她心下一痛,撐在身側(cè)的雙手下意識攥緊。
咬了咬牙,繼續(xù)道:“你走吧,我和你之間,已沒什么好說的了。”
拂袖又苦苦哀求了幾句。
哭得周疏惱了,不管不顧抄起手邊的東西就朝門口砸過去。
她力道小,就算是胸中怒火中燒。
那玉枕也只剛飛出床榻,便落到了地上。
碎片四濺,頓時發(fā)出一陣劇烈的破碎聲。
拂袖嚇了一跳,也知她是真的生氣了,只得慢悠悠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早些時辰,茂玉被瑣事絆住了手腳,沒及時過來周疏院子。
等她過來時,瞧著房中碎了一地的玉枕,小心翼翼覷床榻之上的周疏一眼。
見她怒沖沖要下床,急得連忙阻止。
“公子,床邊全是碎片,仔細(xì)割傷了您,待奴婢收拾干凈,公子您再下床吧?”
周疏閉了閉眼,答應(yīng)了。
“嗯?!?p> 茂玉伏在地上,仔細(xì)將碎片打掃干凈。
待清理干凈后,她端著熱水來到周疏床前。
準(zhǔn)備伺候她更衣。
因做了噩夢,周疏出了一身冷汗,后背黏糊糊的。
她想先沐浴一番。
“茂玉,本官方才做了噩夢,汗?jié)窳艘律?,你去?zhǔn)備一桶熱水,本官要沐浴更衣?!?p> 茂玉性子雖活潑開朗,一天到晚嘰嘰喳喳個不停。
但隨時隨地又謹(jǐn)記著自己身份。
不該她過問的事,絕不會多言一句。
就比如現(xiàn)在,她聽周疏做了噩夢要沐浴,也只聽話地下去準(zhǔn)備熱水了,卻從未想過要問她是做了什么噩夢。
這一點(diǎn),她與拂袖很是不同。
想起拂袖,周疏又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她與那個登徒子……
罷了,越想越煩。
索性閉上眼,不去想了。
不多時,茂玉準(zhǔn)備好了熱水,周疏揮了揮手,示意她先下去。
自己則走至桶邊,脫了褻衣,坐進(jìn)去。
進(jìn)去的一瞬間,身體立馬被溫?zé)岬乃o包裹住,身上的疲倦頃刻消散。
渾身毛孔都好似舒展開來。
周疏坐在浴桶里,竟覺有些昏昏欲睡。
正當(dāng)她要入睡時,外面突然響起王友賢粗獷的嗓門,嚇得她立馬抓起旁邊的衣服,慌慌張張將自己給包裹住。
好在茂玉并沒有離開,一直守在門外,張開手臂,擋住他。
“王將軍,公子在沐浴。”
茂玉態(tài)度不卑不亢。
恭敬地行了禮,繼續(xù)擋在門前。
王友賢擰著眉,不悅地瞪她一眼,大掌一把拂開她手,就要強(qiáng)闖。
“本將軍找周大人有急事,你個小丫頭還不快讓開。”
茂玉鼻尖急出了一層細(xì)汗,“王將軍,周大人真的在沐浴。”
聞言,王友賢奇怪地“咦”一聲,扭頭看了看日光,“這大清早的,他沐什么?。磕氵@小丫頭,還不快讓開,耽誤了大事,你家大人可要責(zé)罰你了?!?p> 眼見著王友賢要往里闖。
周疏懊惱地罵了句“粗人”,手忙腳亂穿好衣裳,開門出來。
見周疏衣冠整齊的樣子,王友賢絲毫沒有強(qiáng)闖他人臥房的羞愧,反倒還倒打一耙,怪上了茂玉。
“你家大人衣服穿得這么整齊,哪里像在沐浴的樣子?本將軍就說是你這小丫頭在誆我?!?p> 還一臉驕傲。
周疏無語扶額,朝茂玉揮了揮手,示意她先下去。
嘆了口氣,問王友賢,“不知王將軍這一大早來找下官是有何要事?”
“好事?!蓖跤奄t十分興奮,一把抓住她手,拽著她大步往外走,“周大人,賑災(zāi)物資一案,破了!”
因太過欣喜,連嗓音都破了。
周疏被他拖著走,氣喘吁吁的。
聽到他說“賑災(zāi)物資一案破了”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大腦空白了一瞬,“哦”了聲。
突然停住腳步。
王友賢狐疑回頭,“周大人你怎么了?”
看這表情,莫不是因太過激動,傻了?
周疏怔愣了瞬,回神,嘴角彎了彎,朝他拱手道:“可否請王將軍仔細(xì)與下官說說賑災(zāi)物資破案一事?”
他求之不得!
王友賢驕傲地仰起頭,先是故作高深地說了一番話,見周疏蹙著眉,并沒聽懂。
急性子上頭,裝不下去了。
“幸虧本將軍聰明,今日在街上巡視,于人群中一眼瞧出刺史府的馬車有問題,誰家倒夜香需要那么大的馬車與桶,還每日定時定點(diǎn)地出城,這其中必然有鬼。
果然,本將軍一路尾隨,竟發(fā)現(xiàn)那夜香桶里裝的竟是白花花的銀子!好家伙,難怪咱們尋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孫垚那廝實(shí)在是狡猾,若不是被本將軍抓住了他府上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