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完美的“作案”準備
“我在想回老宅的事?!背孬h和他說過前世的恩怨,也表露過解決他們的決心。
“準備多久回?”
“明晚。”她低下頭,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再過段時間,他們可能會搬走了。”
前世綏市沒有建基地,只是每個區(qū)域劃分了庇護所,通訊一斷找人實在困難。
她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搬,思來想去還是提前動手的好,也免得留下后顧之憂。
“嗯,我陪你一起?!甭勂碇厶鹱蟊鄞┻^她后腰,動作輕柔地將她攬入懷中。
“但我想自己解決?!?p> “那我在門口給你放風?”雖然見識過她的能力,他依舊不放心,但又怕惹得她不虞,唯有選擇迂回的方式退讓一步。
池玥莞爾:“可以?!?p> 夫妻倆確定好出行的路線,翌日深夜步行到無人區(qū)域,從空間取出一輛越野車,前往坐落于三環(huán)半山腰上的別墅區(qū)。
為謹慎起見,他們提前收起車,穿過空無一人的保安亭,放輕腳步往里面走。
池家在尾端的噴泉旁邊。
走到門口,池玥拿出兩雙手套、鞋套和帽子叫聞祈舟戴上。
畢竟公安系統(tǒng)還在運轉(zhuǎn),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派人深查?萬一留下證據(jù)就完了。
“玥玥,你這套在哪學的?”如此完美的“作案”準備,讓聞祈舟看得嘆為觀止。
若不是他十歲那年便認識池玥,他指不定會認為,她是哪個組織養(yǎng)大的殺手。
不僅能想到避免留下指紋腳印,連頭發(fā)無意掉落的可能,都扼殺在搖籃里了。
“電視上學的啊?!?p> “……”是他電視看得太少嗎?
池玥把頭發(fā)攏進帽子里,轉(zhuǎn)身背對他:“祈舟,你看看我衣服上有沒有頭發(fā)?”
“沒有?!?p> “那我開門了。”借著發(fā)動機發(fā)出的噪音,她拿出鑰匙擰開門,步入池家客廳。
屋內(nèi)漆黑一片,被拉嚴實的窗簾隔絕月光,聞祈舟打開手電筒,來回掃一圈。
循著那抹光亮,池玥瞧見堆積在沙發(fā)旁的幾箱零食和飲料,便悉數(shù)收進空間。
而后在廚房和地下室找一圈,將他們藏起來的米面和水收起來,再一同上樓。
池玥示意他在三樓樓梯口守著,避免那對姐弟突然出現(xiàn):“有情況你再下來?!?p> 聞祈舟應聲:“你小心。”
她比著OK的手勢,輕車熟路走到池弘民和繼母馮嵐的臥室。
臥室的空調(diào)開得很足,那對半路夫妻打著鼾做著美夢,對她的到來毫無所覺。
池玥居高臨下地睥睨池弘民。
年幼時期,她最崇拜的便是這位父親。他溫柔、顧家,竭盡所能給她最好的。
她和母親一樣信任他、愛他。
唯獨沒想到,看似專一的池弘民會在她母親患癌過世的第二年,另娶其他人。
那會兒她才十一歲,雖然還有些懵懂,但在經(jīng)歷痛失母親后,已經(jīng)懂事不少。
池弘民說要另娶,她自然是不答應的??赏夤馄旁缫讶ナ?,沒人給她撐腰,無論她怎么哭怎么鬧,都阻攔不了他。
自從馮嵐風風光光帶著兩個孩子嫁進來,她所得到的父愛越來越少,積攢的失望越來越多,也開始計劃脫離這個家。
她從高一住校到大四,逢年過節(jié)也不一定會回家,原以為如此便能脫離掌控,但池弘民為了前途把她推給一個花花公子聯(lián)姻時,她才知道她想的太簡單了。
被逼急的她,只有借著聞祈舟在綏市拼搏出來的地位尋求庇護,在迅速和他結(jié)婚的同時,也徹底和池弘民斷絕關(guān)系。
好不容易解脫,末世又來了。
末世第三年,她在紇市遇見他們一家四口,這位好父親再一次打上她的主意。
她記得他以丑陋的嘴臉,笑著對她說:“玥玥,你一個寡婦在這世道也不容易。爸給你介紹的對象,雖然長相不如祈舟,但他性格好,不嫌棄你結(jié)過婚??!”
“而且他舅舅是基地的二把手!你要是愿意跟他,下半輩子都能吃香喝辣了!”
池弘民的野心和算計寫在眼里,完全把她當作獲得食物,并得到權(quán)利的跳板。
擔心她逃跑,他還提前叫馮嵐買通她的朋友在她隨身攜帶的水里下藥,準備當晚就把她送到那個所謂“對象”的床上。
也是那天,她無意間從馮嵐口中得知,那個比她小兩歲的繼弟,并非馮嵐和前夫的孩子,而是池弘民出軌留下的種。
她恨到極致。
憑借毅力抵抗藥效,將那雙被繩子捆住的手腕磨擦到血肉模糊,才得以掙脫。
那根沾血的繩子,亦被她親手勒在不配為父的池弘民,及小三馮嵐的脖頸上。
“啊──”
一聲急促的驚呼,從悠然轉(zhuǎn)醒的馮嵐口中傳來,亦吵醒和周公下棋的池弘民。
他們同時看向床邊的黑影。
借著月光辨別對方的身份,池弘民的火氣蹭蹭往上漲:“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進屋不知道敲門嗎?站在這想嚇死誰?”
池玥不理會他的指責。
她摩挲著剛從空間里拿出來的一捆麻繩,嗓音沒有半分起伏:“我都知道了?!?p> “知道什么?你大晚上……”
“池云彥是你的種。”
池弘民神情一凜。
正欲挑撥父女感情的馮嵐,聽見池玥的這句話,不禁愣住。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什么種不種的?云彥可是你弟弟?!?p> “同父異母的弟弟?”池玥扯著嘴角嗤笑一聲,目光緊盯池弘民:“敢承認嗎?”
原本還心虛的池弘民,見她態(tài)度極其惡劣,也不藏著掖著了。
他抬手指著池玥:“我怎么不敢承認了?不管云彥是誰生的,他都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你跟我鬧什么?我虧待你了?”
“呵?!背孬h攥住他的指尖,“咔擦”一聲把那根手指掰斷。
也不等痛感傳遞到他感官,她拿起繩子緊緊勒住他脖頸:“你所謂的沒虧待我,是指在我成年之前每個月給的生活費?還是指拿我的婚姻當作你的跳板呢?”
“你……你放開……”池弘民被勒到脖頸和額間的青筋凸起,難以說出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