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對她沒有印象
周宴清話一出。
周老夫人就沒開口，端起湯喝著，也沒再去看徐舒雅。
于她而言，孫子重要。
徐舒雅不敢置信瞪大雙眼，她用力掙開手，理直氣壯說道：“我沒做錯為什么要接受調(diào)查！大哥，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我待林軒那么好，疼他進(jìn)骨子里，你們怎么能冤枉我在虐待他！”
她激動跑到周林軒面前，抓住他手臂，拽他到大家面前，給警員說道：“兒子，你快給他們說，媽媽平時對你好不好？是不是你不聽話，所以媽媽才會動手的？”
徐舒雅焦急，也怕周林軒會跟平時一樣閉嘴不語，對她會很不利！
偏偏這么多人面前，她不敢掐，不能威脅。
周林軒沒說話。
徐舒雅催促道：“你快說?。 ?p> 看她動作越來越大，警員都看不下去，連忙上前去把他們分開：“徐女士，你放開他！聽聞林軒小朋友有自閉傾向，你讓這么一個孩子要如何回應(yīng)你的話？”
徐舒雅狠狠盯著周林軒，解釋道：“不是，他……他接受過治療，而且最親我的！只要我讓他開口，他就會……”
“夠了?！敝苎缜宄雎暫鹊溃骸澳悴皇且C據(jù)證人嗎？我可以作證?！?p> 姜綰綰有些驚訝。
他能開口不為徐舒雅維護(hù)，已經(jīng)很出乎她意外了，沒想到還會想當(dāng)這個證人。
周宴清在她注釋下，轉(zhuǎn)頭給警員說道：“我能作證，徐舒雅從未盡到母親的責(zé)任?！?p> 要說那莫須有的證據(jù)已經(jīng)讓徐舒雅火大，她懷疑周家每一個人，甚至周老夫人，唯獨(dú)就是沒料到周宴清會說這種話。
徐舒雅方才只是慌，現(xiàn)在是真的害怕又傷心，她悲憫道：“大哥，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你不知道教養(yǎng)一個孩子是多么難，林軒又從小體弱多病，又因?yàn)榭∫蓦x開導(dǎo)致應(yīng)激……我每次都照顧到崩潰??！我也從來沒想過放棄他！”
“我作為一個單親媽媽，我已經(jīng)夠盡職盡責(zé)了！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徐舒雅還是沒逃過只要碰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拉已故的周俊逸出來。
周老夫人面上慍怒。
她一直都忌諱。
周家上下傭人沒多少人敢提起周俊逸，就怕觸到她傷心處。
誰知道徐舒雅一而再而三打感情牌。
周宴清不以為，他冷聲說道：“那你又怕什么？放心，這事誰都不會冤枉了你，我會全程協(xié)助警方調(diào)查清楚，換你一個清白。”
徐舒雅哭腔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全是寒意以及心虛。
她也不再反抗，跟著警員往外走。
周宴清也叫人陪著周林軒去檢驗(yàn)身上是否有傷。
經(jīng)過這么一鬧。
周老夫人也沒心情吃飯，看了一眼姜綰綰，和周宴清說道：“宴清，我相信你是個理智的人，別鬧太大，傷了兩家的顏面。”
周宴清不冷不淡應(yīng)了一聲。
飯廳就只剩下姜綰綰和周宴清兩人。
姜綰綰明白周宴清幫她擋了火力。
換做是她開口，只怕周老夫人說什么都會壓下來。
她和周宴清道：“宴清，謝謝你?！?p> 周宴清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指揉了揉她手心被自己指甲掐出來的月牙印，他說：“我們是一體的，我也希望你能開心點(diǎn)，這些事你可以放心交給我去辦，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p> 這些天他不是沒注意到姜綰綰的情緒。
只不過姜綰綰不愿對他敞開心扉，他只能一步一步來。
他突然這么體貼。
姜綰綰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不是覺得他虛假。
而是讓她有點(diǎn)扛不住。
他每當(dāng)這種時刻，或多或少會影響到姜綰綰想要離開的念頭。
姜綰綰隨口應(yīng)了話：“應(yīng)該對徐舒雅不會有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吧。”
周家不管，徐家肯定會將她保釋出來。
她不想聽周宴清回應(yīng)這話，便快速說起別的話題蓋過去。
傍晚，姜綰綰正要去找周林軒，手機(jī)忽然來電，她便先去接電話。
是她朋友打來的：“綰，你是不是被事情絆住了？需不需要我去幫忙？”
是來催她的。
姜綰綰猶豫一下敷衍過去，只說周若安的身體暫時不能支撐她即刻動身。
這通電話也再一次讓姜綰綰下定決心。
她捏了捏手機(jī)。
轉(zhuǎn)身往周林軒房間去。
徐舒雅被帶走調(diào)查，周林軒自然就繼續(xù)在周家住下，姜綰綰還專門讓他住到小洋樓來，就在周若安隔壁。
也是為了方便她問些事情。
她今天重新查了之前調(diào)查周家的資料，上邊對于徐舒雅何時收養(yǎng)周林軒的很模糊。
周家知道還有周立軒存在，也是過了幾年。
那家孤兒院，是在六年之前就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而在這期間，徐舒雅不可能還能在這家當(dāng)中壽陽到周林軒。
這份資料很大可能也還是偽造的。
姜綰綰打算抱一些希望，看周林軒能記住多少。
她輕輕叩擊房門，沖屋內(nèi)的人說道：“林軒，我是伯母，我能不能進(jìn)來呀？”
周林軒沒回話。
但是房門開了。
姜綰綰推開門，只見房內(nèi)昏暗，她蹙起眉頭，疑惑問道：“你怎么不開燈?！?p> 卻見周林軒抬手指了指窗口。
那邊有月光照進(jìn)來，銀光色照在床邊，周林軒走過去坐在地毯上。
姜綰綰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在拼圖。
這個是周若安給他的。
姜綰綰吐出一口濁氣，她將鞋脫掉，坐在他對面，望著他說：“林軒，我想和你聊聊天，你能不能回回我的話？”
周林軒遲疑很久才點(diǎn)了頭。
他在周若安跟前和在別人面前判若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橥g人的緣故還是徐舒雅的誘導(dǎo)。
姜綰綰斟酌過后，才開口問道：“林軒，你還記得你很小的事情嗎？小時候你媽媽對你是什么樣的？”
周林軒抬起頭來，定定看了她許久，眼中并無惡意，像是簡單得去打量姜綰綰所提問題是否帶著傷害他的意思。
他看完就低頭去找拼圖，姜綰綰有些失落，便換了個方式說：“不好回答嗎？那我問你搖頭或者點(diǎn)頭好不好？”
就在她要問話時，周林軒開口說：“我生過重病，不記得了，對她，沒有很打印象。”
印象中也只有醫(yī)生。
姜綰綰呼吸一滯，這話給她感覺很不對勁，她連忙問：“你沒見過自己父親嗎？”
周林軒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