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祁賀上門求醫(yī)
“你二人好生無趣,休息之日,說這些做甚?可別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p> 蘇葭妺看了墨澤一眼,隨后想起來,今日是除夕啊,近日事多,她昨日參加宮宴也是渾身緊繃,倒是將新年的日子給忘記了。只是,她被皇上派來扶蘇府,這會兒要是直接回去,也不大好吧?
看出她的猶豫,侓闕開口道:“我讓管家去接人了,今日除夕,理應(yīng)與家人一同度過?!?p> “你何時(shí)派周管家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墨澤有些詫異。
“我扶蘇府的女主人才配知道我吩咐了何事,你莫不是想做我這扶蘇府的女主人?”
墨澤渾身一抖:“并不想,謝謝!”
蘇葭妺笑了笑,這墨澤真是皮癢癢了,連侓闕的老虎須都敢拔。
傍晚還未開飯的時(shí)候,蘇絳帶著禮物,領(lǐng)著蘇少卿和蘇嬤嬤一起來到了扶蘇府。
本著扶蘇府沒有婢女伺候,蘇嬤嬤帶著連翹自發(fā)地?fù)?dān)了任務(wù),與周管家一同忙碌起來。
沒一會兒,襄王也趕來了。
書房里,襄王不知從哪聽說蘇葭妺棋藝不錯,硬是要與她來上一局。
等她連勝三局后,襄王就有些喪失斗志了:“不若你與侓闕來一局?你或許能贏得過他!”
蘇葭妺有些哭笑不得,她怎么可能贏得過侓闕?
午時(shí),原本是墨澤在涼亭里陪侓闕下棋,她只是閑得無聊指點(diǎn)了墨澤幾步,然后一直到晡時(shí)結(jié)束,這陪下棋的人就變成了她,然后她就一直輸,一直輸。
其實(shí)前世的時(shí)候,蘇葭妺也是難逢棋手的,雖在這世與侓闕下棋次次輸于他,但讓她覺得十分恣意暢快。
此刻襄王看出她的猶豫,取下腰間的玉佩,作為彩頭誘惑她:“小葭妺,與他來上一局吧,你若贏了,城東的胭脂鋪?zhàn)泳褪悄愕牧?,以本王的玉佩為信物,蘇將軍,蘇副將,都能作證!”
蘇絳和蘇少卿笑笑不語。
蘇葭妺更無奈了,不是她不接啊,她是真下不過啊。
“來一局。”
蘇葭妺一愣,看向開口的侓闕,什么意思?是想借她之手嘲諷他親爹,還是想連她一起嘲諷了去?
“怕了?”
襄王最是見不了侓闕那傲視一切的模樣,于是瞪著他道:“去殺殺他的銳氣!”
蘇葭妺只好嘆一口氣,開始收拾棋子,只盼著不要被侓闕反殺了銳氣就行。
“父親覺得這局誰會贏?”蘇少卿站在一邊,與蘇絳低語。
“難說?!碧K絳笑了笑,這武襄君一臉“所有事情皆在我掌握之中”的模樣,而他適才也看到自家女兒與襄王下棋時(shí)令人驚嘆的高超棋藝,這兩人誰會贏還真不太好說。
收拾棋子的時(shí)候,蘇葭妺隨口問道:“武襄君是不是從未輸過?”
侓闕的記憶拉到很久遠(yuǎn)以前:“小時(shí)候輸過?!?p> “小時(shí)候?那都多久了,我想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無人能敵了。”
“他的實(shí)力也不可小覷?!?p> 蘇葭妺眨眨大眼睛:“誰???”
“南國太子?!?p> 蘇葭妺一愣,先下出一子:“武襄君還與南國太子下過棋?”
“偶然下過?!眮絷I接著落下一子,語氣漸漸淡下來。以前的事,他并不想多提。
而后,被侓闕連吃幾子之后,襄王看著這迫人的棋局,他也有些替蘇葭妺捏把汗了。
“好棋!”襄王看著蘇葭妺不急不躁,穩(wěn)穩(wěn)地落下一子后,反吃掉侓闕更多的棋子,他連連拍手叫好。
“確實(shí)是好棋。”侓闕語氣很淡,讓人聽不出這是夸贊。
“你大意了吧。”
聽襄王這么一說,侓闕不置可否,想了想,接著又落下一子。
二人你來我往,平日里兩刻鐘之內(nèi)就能結(jié)束的棋局,硬是被二人拉扯到快四刻鐘。
最終——
“嘖,一子之差,我輸了?!?p> 襄王滿臉興奮地將玉佩塞到蘇葭妺的手里:“本王今日總算是見到能贏你棋局的人了!”
看著手心里如燙手山芋的玉佩,蘇葭妺心里嘆了口氣,侓闕坑起親爹來也毫不手軟啊,只是,這胭脂鋪?zhàn)樱孟褚膊荒苣冒伞?p> “無妨,襄王送出去的東西,焉能有收回去的道理。他既敢送,你便收著吧,這胭脂鋪?zhàn)悠饺盏纳夂懿诲e?!?p> “……多謝襄王美意?!焙冒桑撬吞谷唤邮芰?。
“各位主子,開飯啦?!?p> 隨著周管家的話落,眾人移步去飯?zhí)?,開始了蘇葭妺重生以來,第一頓熱鬧非凡的年夜飯。
墨澤是在他們吃完年夜飯之后來的,知道周管家請了皇城內(nèi)著名的戲臺班子,也來湊了湊熱鬧。
幾人都玩鬧得很晚,等看完午夜時(shí)候城內(nèi)放的煙花,他們才隨著午夜安靜下來。
隔日一早,蘇葭妺收了襄王,蘇絳和蘇少卿給的紅包,并目送他們離開扶蘇府。
晌午,墨澤又來扶蘇府躲了清凈。
蘇葭妺與侓闕坐在涼亭下棋,在第五次輸給侓闕的時(shí)候,看到周管家過來稟報(bào):“主子,南國太子求見?!?p> “來求醫(yī)?”侓闕頭也不抬,猜到了祁賀的來意。
周管家點(diǎn)點(diǎn)頭:“他來意本是蘇姑娘,屬下不好替蘇姑娘推辭?!?p> “呵,他倒是敢來?!碧K葭妺冷笑,想必是知道前幾日她幫侓闕解了媚毒,想找她也解了他身上的頑毒吧。
莫說她解不了,就算解得了,她都恨不得他死,又怎么可能會幫他解毒?這人想點(diǎn)什么不好!
侓闕看她一眼,朝著周管家頷首,示意他帶祁賀進(jìn)來。
“他的毒,你真解不了?”侓闕一邊收起棋子,一邊問道。
“怎么?武襄君希望我替他解毒?”蘇葭妺不答反問。
“你好像很討厭他?!蹦珴刹逶挼馈?p> 這份討厭這么明顯么?連墨澤也感覺到了?蘇葭妺想了想,說:“他總設(shè)計(jì)謀害我蘇家,是我們蘇家的敵人,我不討厭他,難不成還喜歡他?而且,這位南國太子的事情,我也是聽說過一些的。他利用完了他的未婚妻,就將他的未婚妻一腳踢開,趁她不在,栽贓殺害了她一族人,完了還自稱對她是真愛,還想娶她,試問,哪個變態(tài)會這么對他的真愛?”
蘇葭妺越說越激動,隱隱有些收不住的意思,只是在看到侓闕深邃的眼神時(shí),下意識地收起身上的冷意,帶著幾分試探地,她問侓闕:“武襄君將來會這么對你的未婚妻嗎?”
“侓闕自是不會?。∧欠N雜碎怎么能跟侓闕比較。”墨澤替侓闕答道。
“我若有在意的人,必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p> 蘇葭妺看到他眼里的真誠,下意識地躲開他的視線,反正這句話也不是對她說的,她聽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