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皇帝,你活兒真好
“本太子何時對齊淵下手了?”魏策雖然看不慣齊淵,卻也不至于做糊涂事。
誰把屎盆子扣他頭上了!
想到自己前腳栽贓了明樹,后腳就有人誣陷他,臉色頓時黑了。
他懷疑是明樹做的。
可他沒證據(jù)。
“齊太子寅時被敲了悶棍,至今昏迷不醒,大渭太醫(yī)說醒過來也可能癱瘓,貼身侍衛(wèi)們都說是您干,難道不是您?”趙玉謙的語氣顯然不大信。
這行事風格,顯然就是太子會做的事。
“不管是不是為您,齊國使臣已經(jīng)帶著人沖這邊來了,君子不立危墻,咱快走吧!”
魏策臉色難看:“當然不是本太子做的!”
說完看向謝漾,高呼:“二弟救我。”
謝漾:“……”
婉拒了哈。
事情不是魏策做下,這一走豈不是坐實名聲,反而顯得心虛。既然走不了,就只能想辦法,魏策眼巴巴的看著謝漾。
語氣幽怨:“二弟,我們可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shù)慕Y(jié)拜兄弟,敲悶棍的事也是你抖出去的?!?p> 謝漾尷尬的摸摸鼻子。
她哪里知道會這么巧有人算計魏策。
“你寅時去哪兒了?”
“不能說。”
謝漾想罵人,那還讓她幫他!要不是知道魏策不會離譜到如此地步,她真懷疑事情就是魏策干的。
謝漾懷疑的打量著他。
魏策自知理虧,沉著臉,信誓旦旦的說出驚天誓言:“我用魏國國運發(fā)誓此事與我無關(guān),如果真是我干的,就讓魏國皇室無一生還!”
謝漾倒吸一口涼氣。
這誓言狠啊。
一個不慎老天就會給魏國來個抄家。
趙玉謙冷靜下來,看來事情的確不是太子做的,太子還是有救的,欣慰的松了口氣,心里又漫上憤怒和擔憂。
到底是何方賊人,竟敢栽贓魏國!
“殿下,茗生咬定是您?!壁w玉謙憂心忡忡,“他們可不會聽您發(fā)誓?!?p> 說來也怪,齊淵帶的都是心腹,絕對不可能會認錯魏策。齊淵是出了名的光明磊落的君子,退一萬步來講,他不至于為了栽贓魏策,把自己給整殘廢吧。
魏策黑著臉。
這死齊淵就是會給他找麻煩!
紅昭見這對君臣眉頭緊鎖,不以為然:“想要解決很簡單啊,讓齊太子醒過來不就好了?”
“他的心腹都見到兇手,他自己總不會沒看到吧?”
趙玉謙苦笑,齊淵要是醒著,他哪里還會誠惶誠恐的讓太子殿下逃:“姑娘說得簡單,太醫(yī)院的院首都救不醒齊太子,我們能如何是好?!?p> 紅昭表情古怪。
她看魏太子和小姐熟捻,以為這兩人知道小姐醫(yī)術(shù)高明呢。
“姑娘會醫(yī)?”趙玉謙見她語氣輕松,不由眼睛一亮,“若是姑娘能幫我們解了這次難局,我們必定重謝!”
紅昭看向謝漾,不知她準備怎么安排。
門口傳來氣勢洶洶的吵鬧聲。
“會醫(yī)的是我,我去看能不能救醒齊淵。”謝漾沒打包票,對滿臉憋屈的魏策指了指后院的高墻,“在這之前,你先躲出去吧?!?p> 若換了其他達官貴人,哪里接受得了這種倉皇出逃的事,但魏策不一樣,他留下一句話就翻墻走了,毫不猶豫。
“二弟,大哥的清白就靠你了!”
他可太清楚茗生那群人什么性子,古板的犟種,認定之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最重要的是他們對齊淵忠心耿耿,個個都能為齊淵去死。
趙玉謙目瞪口呆。
太子您跑了,那臣呢?臣這老胳膊老腿又不會武功。
魏策前腳剛走,后腳副統(tǒng)領(lǐng)就帶著茗生走了進來:“見過領(lǐng)主,茗生小哥說找魏太子有事,門房說魏太子在您這兒?!?p> “在你們來之前他就出去了?!敝x漾睜眼說瞎話。
茗生兇惡的看著趙玉謙,若非還存了一絲理智,怕是早已經(jīng)把趙玉謙拖出去了。
他不信魏策不在,要搜謝漾的院子。
副統(tǒng)領(lǐng)臉色不虞,但謝漾沒發(fā)話,他也就不好說什么。
“到底出了什么事?”
茗生把后槽牙咬得咯吱作響,聽得人發(fā)酸:“他刺殺我們太子,害得我們太子昏迷不醒!大夫說太子可能永遠醒不來了。”
最后一句,茗生是紅著眼睛低吼的。
他憤怒,亦自責。若非今早他太過松懈,魏策怎么會行刺成功。
“領(lǐng)主可知魏策去了何處!?”
謝漾聽著他篤定的話,不由皺眉:“我不知魏策去了哪里,但我略懂岐黃之術(shù),可為齊太子診治一二?!?p> “反正院首救不醒他,不如讓我試試。本領(lǐng)主的身份放在這里,不會亂來?!?p> 茗生擔心她和魏策同流合污,但謝漾這幾天的行事他看在眼里,不是魏太子那等荒唐之人。
魏國和齊國沒有接壤,草原卻是毗鄰齊國。
只要這位領(lǐng)主不想引起戰(zhàn)爭,量他也不敢對太子做什么。
茗生握拳,深深鞠了一躬,道:“那就有勞領(lǐng)主,若領(lǐng)主真能讓太子轉(zhuǎn)危為安,茗生和太子必備重禮感激領(lǐng)主的及時援手?!?p> “客氣,本領(lǐng)主和太子一見如故,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敝x漾虛虛扶了一下。
副統(tǒng)領(lǐng)皺了皺眉,招來一個禁衛(wèi)軍,命他去宮中送信,
其余使臣下榻的地方離四夷館挺遠,但離摘花樓很近。
一看到摘花樓,謝漾就覺得腰酸背痛。
咬牙切齒的想。
寧宴就算不當皇帝,憑他在床上的本事,也絕對能衣食無憂一生富貴。
摘花樓上倚著一個青衣小哥,面若精玉,眼如琳瑯,捧著一卷竹卷書在看。對上她的一掃而過的眼神,淡淡一笑,頷首示意。
是昨兒那個小哥。
謝漾有些尷尬,沖他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茗生擔心齊淵,沒注意到謝漾的不自在。
茗生急匆匆把謝漾帶進屋子,齊淵臉色煞白的躺在床上,氣息微弱,手上隱隱可見青紫色,旁邊有幾個太醫(yī)正連連搖頭。
一名太醫(yī)拿起銀針,看了看銀針,又看了看齊淵,想到自己的窮困潦倒,咬了咬牙。
他治療昏厥多年,有三成把握讓齊太子醒來。
就算醒不來,齊淵的情況也不會更遭。
只要能把齊淵治好,他欠的賭債就能還清!
捻起銀針就要扎下去。
“住手!”門口的謝漾看到他要扎的穴位臉色大變,如果這一針下去,齊淵醒過來也得落個偏癱下場。
太醫(yī)見有人阻攔自己,不停反而下針更快。
謝漾立刻扯下茗生腰間的令牌擲過去,太醫(yī)吃痛,銀針落地,他抱著青紫的手背怒看向來人:“你是何人,竟敢阻止我救齊太子?”
“你那是救?”謝漾犀利發(fā)問,見太醫(yī)眼神閃爍,顯然是沒多大把握,愈發(fā)生氣,身為醫(yī)者居然拿病人玩笑,“你這一針下去,齊淵不死也得偏癱!”
“領(lǐng)主?!庇腥苏J出謝漾。
太醫(yī)見謝漾身份如此貴重,卻也不甘承認自己醫(yī)術(shù)有問題,梗著脖子悻悻道:“您知不知道齊太子現(xiàn)在的情況有多危險?我必須在一刻鐘內(nèi)施針,否則齊太子錯過了最佳時間,可別怪我們大渭太醫(yī)院醫(yī)術(shù)不精?!?p> “還是說領(lǐng)主有辦法救齊太子?”太醫(yī)不屑。
不是他妄自菲薄,就齊太子這情況,整個大渭除了他無人能救!
齊淵的其余心腹遲疑。
他們打聽過,這名太醫(yī)的確是醫(yī)治昏厥的一把好手。
“不巧了,本領(lǐng)主的確有?!敝x漾冷冷道,“本領(lǐng)主在入主草原前,也是個大夫,最是看不得你這種拿病人不當回事的庸醫(yī)!”
太醫(yī)氣得顫抖,竟然敢罵他是''庸醫(yī)。
“好,好,那我就等著領(lǐng)主救醒齊太子?!碧t(yī)咬牙冷笑,正好給他后面救治失敗找到理由,讓出位置,“領(lǐng)主,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