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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國皇后,不如當天下霸主

第163章 不是怒,而是怵

  香滅了一根。

  欽天監(jiān)大驚失色。

  歷代祭天大典從未有過滅香之事發(fā)生!

  別說他們了,離得近的臣子都如坐針氈。這種事向來被視為不吉,最重要的是今天也沒風。

  中間的香熄滅,一絲煙火盤旋打轉(zhuǎn)。

  寧宴平靜異常:“取火來?!?p>  高坎趕緊彎腰把火折子奉上,隨后小心翼翼的盯著香,皇上喜怒不形于色,但直覺告訴他,皇上剛才在害怕。

  不是怒,而是怵。

  火折子將香點燃。

  燒了許久。

  寧宴剛將火折子移開,香又滅了。

  這下,所有人都覺得涼意爬上脊背。

  不是怕有鬼,而是怕這位帝王發(fā)怒。帝王一怒,誰都吃不了好果子。

  就連謝漾都看得擰眉。

  “高興么?”魏策扶著腰際走到她旁邊,眼里盛滿玩味,“我聽說大渭的祭天大典,一般帝王都會在心里祈愿百姓安康,子民順遂?!?p>  謝漾:“你干的?”

  圖什么啊,要是這點事就能給寧宴造成陰影,那他就登不上帝位了。

  謝漾瞄了魏策兩眼。

  不過他樂意在她面前卸下部分偽裝,倒是她沒想到。

  “你不覺得他這模樣很可笑?”魏策努努嘴,勾唇調(diào)侃,“看,他又換了根香,這么固執(zhí),說不定是祈愿和你破鏡重圓呢?!?p>  謝漾翻了個白眼。

  無聊。

  “可笑的是你,為這點事露餡,小心他事后找你清算?!?p>  第二根香總算沒有滅。

  眾人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將皇后的香取給孤。”寧宴抽出斷燃的香,以溫和姿勢緊握,遒勁內(nèi)力將香碾成湮粉,手一松,就飄散在空中。

  魏策懶洋洋的抱著手臂。

  帝王上過香之后,便是各國使臣上前,簡單上香表示愿和大渭永結(jié)安好,至于真假……大概只有弱者盼永不起戰(zhàn)爭。

  謝漾這個新晉草原王,排在第五。

  上完香,方丈就安排沙彌來領他們?nèi)ネ髯詭?,并言明后山乃是前太后清修之地,望莫去打擾。

  廂房有限。

  女子們幾乎是三四人一間屋。

  能來祭天大典,在家中都是嬌寵長大,何曾和她人共居一室過。

  一個兩個都委屈得很。

  有人眼睜睜看著謝漾被沙彌領進一間大院,本來就不悅的心情,頓時更糟糕,埋怨:“那丫鬟都能有一間房,憑什么我們要擠在一起?”

  另兩人微微顰眉,不語。

  她們來此,一是因為祭天大典不能單是男子,二則是家中父親有意讓她們認識外男。

  不說齊太子等優(yōu)秀郎君。

  單是新皇登基,就提拔不少人才。

  世家被打壓得很嚴重,又拉不下面子主動下嫁女兒,便想借機讓對方求娶。

  先前開口的小姐見二人不接話,頗為惱怒,煩躁的火氣全撒給丫鬟:“鋪什么床?再鋪能有家里舒服?一來就碰到兩個啞巴,真倒霉,陪我出去走走!”

  左邊的小姐臉色難看。

  “莫和她一般見識。”紫衣姑娘沖她搖頭,“本就是半路起家,母親的親事又是算計姊妹而來,能養(yǎng)得多好?莫與這種人起沖突,不值得。”

  這種沒教養(yǎng)之人,最會哭鬧。

  被她纏上,丟了她們的臉。

  小姐臉色稍霽:“我們?nèi)ヌ嵝严履俏活I主如何?”

  她的目標顯然和她們不一樣,是奔著皇上去,否則不會說出那等嫉妒之話。

  后宅女子的手段,可比刀劍還防不勝防。

  紫衣姑娘遲疑。

  這個人情若是賣得好也就罷,但若是馬屁拍到馬腿上,罪責她們可擔不起。

  想了想,她道:“我們可去尋高公公。”

  發(fā)脾氣的小姐名為盧珍珍,乃是兵部侍郎長女,其母是因為她才被父親求娶,是以從小她就倍受母親寵愛。

  養(yǎng)得目中無人,跋扈自大。

  盧珍珍行至銀杏樹下,回憶著剛才寧宴的風采,臉頰泛起紅霞。

  皇上若是她的夫君該多好。

  她絕對不逃。

  盧珍珍覺得自己像話本子里的人兒般,情路坎坷。

  父親是跟著起兵的功臣,若是謝漾不作亂,她絕對會進宮為妃,長伴皇上左右。

  而不是祭天大典后就要出嫁。

  這次祭天大典本該是娘來,但娘親知道她的心思,特意讓她來和皇上最后相處幾天。

  思及此,盧珍珍悵然若失,又憤懣怨恨。

  都怪謝漾!她毀了她的一生!

  輕盈盈的女聲響起:“盧小姐在此處想什么?”

  盧珍珍滿臉倨傲,打量著這個一身素衣,但顯然不認識的女子:“你是?”

  女子自報家門,掩唇一笑:“盧小姐可喚我一聲月兒,月兒瞧著盧姐姐眉眼間的哀怨,像是在思情郎?莫非是門不當戶不對,盧大人要棒打鴛鴦?”

  情郎兩個字讓盧珍珍臉紅。

  “棒打鴛鴦的不是我爹,而是另有其人!”盧珍珍咬牙,像是恨不得咀嚼其皮肉,“我和他之間門當戶對,權(quán)因一個賤人橫插一腳,害得他無法娶我,如今我不得不另嫁他人?!?p>  盧珍珍全然不掩飾心中有人。

  反正爹爹給她挑的是軍中武將,有盧家壓著,他敢如何?

  再者她愛慕的可是皇上。

  盧珍珍傲然。

  女子沒想到自己一句打趣的話,竟然成真,愕然片刻,擰起眉頭:“姐姐就沒想過同心上人私奔嗎?”

  丫鬟驚得捂嘴。

  這位月兒小姐怎么如此大膽。

  盧珍珍嘴硬:“我們的身份,怎可隨意私奔,我不能光顧著自己,讓爹爹娘親痛苦,他們可疼我了。”

  月兒抿唇:“實不相瞞,妹妹也有過自己的情郎,可他最后另娶旁人。姐姐,你若當真愛他,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p>  盧珍珍狐疑的打量著月兒,眼里是倨傲的不信任。

  還是湊過去。

  聽完后臉色漲紅,羞恥又期盼:“這樣可以嗎?”

  “難道姐姐你甘心嫁給一個自己不愛之人?”

  盧珍珍咬唇,不,她要試一試。用這最后契機,去為自己好好的活一次。

  “你為什么幫我?”

  月兒笑,只是這次的笑容不再溫善:“我想讓盧小姐日后幫我拆散我的心上人夫婦,將那位夫人,送進最下流的窯子里去,這便是我的條件?!?p>  盧珍珍滿意離開。

  她也要將謝漾送進窯子里去!

  月兒望向銀杏樹,鼎里的香還未燃盡,一如她眼底的不屑。盧珍珍這個沒腦子的蠢貨,三言兩語就哄過去了。

  她看向謝漾所在的院子,遲疑片刻,最終選了反方向。

  ……

  午膳將近,謝漾忽然起身。隨手抓了個沙彌問路,來到廚房。

  如明揚所說,全是素。

  管事僧人見過謝漾,上前雙手合十行禮,和藹道:“貧僧見過施主,膳食還需稍等片刻,施主若等不及,可先用點瓜果。”

  “寧宴的那份在哪里?”

  僧人指了指。

  謝漾走到燙金盤碗前,在僧人們驚駭?shù)淖⒁曄轮苯油嗬锏顾?,拿起筷子攪弄幾下,白色藥粉瞬間和粥融為一體。

  “施主!”

  “這是何意?!”

  做完這一切謝漾轉(zhuǎn)身離開。

  僧人們只得把粥倒掉,重新裝上一碗,心驚膽戰(zhàn)的讓人守著。并未注意到房梁下的小沙彌臉色發(fā)黑。

  這么一鬧,隨行太醫(yī)肯定會防得滴水不漏。

  謝漾鬧完廚房,走向齊淵屋子,示意紅昭去敲門,呆板的侍從探出頭來:“領主,請稍等。”

  “我不找你家太子,把魏策喊出來?!?p>  紅昭面色驚奇。

  小姐怎么知道魏太子在齊太子這里?何時學的算命?

  謝漾把魏策喊到自己院子,讓紅昭出去盯梢,開門見山:“魏策,大渭出了個黑曜石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搞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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