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與虎謀皮
【我剛剛看到華霽月出門了?!?p> 【笑死,她肯定是害怕然后先跑了?!?p> 【樓上沒必要尬黑吧,華霽月肯定是出去找人了,還是她提醒的導演組?!?p> 【喲,來洗白了?她從前不就是這樣拋棄隊友嗎?找時老師也肯定是為了蹭熱度,瓢潑大雨很快就會引起泥石流,傻子才會跑出去。】
【是啊,誰會冒著生命危險?!?p> 華霽月正被江彥攔住,對方扯著她的手腕,語氣焦急:“你去哪?他們已經(jīng)去找時聞了,你這樣很危險?!?p> “他們找不到他的?!比A霽月有些篤定,她的心臟微微抽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命定之人原因,她能感知到時聞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
她必須去,找到他。
江彥:“我知道你很著急,我和你一起去?!?p> 華霽月?lián)u頭,掙脫他的束縛,并在離去時丟下一句話,“如果找到他我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什么?”江彥一臉疑惑。
“告訴我時聞為什么姓時不姓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為什么時聞年紀輕輕卻一心向死。
江彥還沒答應(yīng),轉(zhuǎn)眼來華霽月已經(jīng)消失在了雨幕中。
她一邊往林子里跑,一邊在腦海中問系統(tǒng):“時聞現(xiàn)在在哪?”
系統(tǒng)立刻回復(fù)道:“由于你們的好感度并不高,只能定位一百米范圍,其他需要宿主自行深入查找。”
華霽月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進泥里里,沿著系統(tǒng)所告訴她的包圍圈分塊搜尋。
沒有…
還是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太陽落了山,原本幽暗的深林更顯漆黑,光亮難以透進樹影中。
會在哪里呢?
天色鴉青,群鳥盤飛,空曠的深林中縈繞著動物的叫聲,桀桀嘶吼。
華霽月抽出束在后腰的匕首,神情冷冽,神經(jīng)緊繃,每往不明的深處踏一步,都愈發(fā)謹慎。
咔嚓,咔嚓,她踩著斷落掉下的樹枝,以此讓自己不陷入泥潭之中。
地面已經(jīng)被泡發(fā)了,蓄了一層的水,暴雨猛烈沖刷,華霽月渾身都濕透了,雨水打在她的臉上,眼睛里。
她卻像是沒感知到一樣,腳步越來越輕,而后在一個龐然大物的身后停下。
它沒注意到她,頭沖著對面,似乎在觀察近處的山。
華霽月用手遮住額頭,瞇著眼睛,透過雨幕,看見若隱若現(xiàn)的洞口。
時聞會在那里嗎?
系統(tǒng)也在緊急幫她計算著:宿主,這頭老虎是成年猛虎,足足有五百多斤,它左腳和胸口都有傷,所以才一直徘徊。
當真要與虎謀皮?
華霽月定住了,她尚不確定時聞是不是在這山洞里,就算在,她又有幾分勝算。時聞不一定會死,她若沖過去反倒真的禍及生命。
就在她思考的間隙,老虎突然動了,四肢在地上跺著,在山洞的外圍徘徊,接著低吼兩聲。
沒時間思考了!
華霽月猛然意識到,不論是不是時聞,那山洞里一定有老虎需要的東西,能讓一個坡腳受傷的老虎奮力一擊的,唯有獵物。
華霽月拾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扔了過去,老虎扭過頭來,吼了一聲。
他們之間只隔著幾十米的距離。
一人一虎僵持著,華霽月死死盯著那頭虎,手腕動了動,推演接下來的鏖戰(zhàn)。
她的武力值遠沒有達到從前,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身體靈活,若是能扎進它胸前的窟窿里,應(yīng)當還有一線希望。
瞬息間,老虎動了,它放棄了山洞中的獵物,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很美味也更容易捕獵。
它竄了出去。
華霽月一個滑鏟閃到另一邊,從老虎的側(cè)邊蹭過,匕首插入了它的皮肉,劃開一道口子。
老虎吃痛,狂暴起來,呼嘯震徹山谷,遠處的搜救員全然警惕起來,帶著槍朝著聲源趕去。
華霽月不知道的是,此時這一切都被她胸口的微型攝像機捕捉。
鏖戰(zhàn)仍在繼續(xù)。
老虎前腳起登,調(diào)轉(zhuǎn)方向,張開血盆大口,撲向華霽月。
她連連躲避著,心道快點,再快點,移動的速度已經(jīng)快如殘影,突刺,出擊,可并不銳利的匕首只能勉強在老虎身上留下淺淺的傷痕。
不僅無法殺死它,反而只會激發(fā)它的暴戾。
險象環(huán)生。
華霽月焦急起來,她自知不妙,可此時已經(jīng)進退兩難,等待救援隊更無異于天方夜譚,她只能靠自己。
與此同時,她瞄到了那個山洞,一直沒人出來,時聞…
他先前步伐匆匆往密林深處去,是不是也和這個老虎交鋒,也許受了重傷。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心中升騰出一股無名火,她說好要護著的人,居然被這么惡傷。
“畜生!”她大喝一聲,想到一個極端的辦法,眼下,也只能如此破釜沉舟。
老虎停了下來,深紅的舌頭吐出,流出一滴口水,它已經(jīng)餓急了,想要迅速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為此它用最快的速度朝華霽月沖來。
這次,華霽月卻沒有躲避,反而選擇了正面迎敵。
系統(tǒng):宿主!你快閃開?。∷拗?!
就在老虎即將襲向她的面門,一口咬掉她的臉時,華霽月動了,她一個突進,滑鏟,滑入老虎的腹下,雙手握住的匕首,狠狠地插入它受傷的胸膛。
獻血迸濺出來,沾的華霽月滿頭滿身,她沒有松手,而是死死壓制著,將匕首送的更深。
幾秒后,老虎掙扎的更厲害了,幾乎將華霽月甩開,她意識到,森林之王的強大的生理機能,讓它仍舊保持著活躍和清醒。
華霽月只能松開匕首,她雙手攥緊老虎腹部的皮毛,懸掛在它的身下,任由它如何掙扎,也絕不松手。
地上的石塊磨破了外衣,后背一陣火辣辣的疼,她仍舊堅持著,等待老虎的精力耗盡。
為此飽受重傷的老虎發(fā)了瘋,四處亂撞,可它越是如此,血就流的越多。
老虎甩不開她,她也逃不出去。
匕首仍然插在它的胸膛里。
突然,老虎發(fā)了狂,大有一同赴死的趨勢,朝著一處突出的巨石沖過去,它凜空跳起,想要借著石頭撞死身下的人。
華霽月卻先一步感知到危險松了手,她也因為巨大的慣性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胳膊和小臂被擦破了,流了血。
老虎死于自己之手,虎頭撞在了尖石上,它再也堅持不住,顫悠悠的晃了幾下,轟然倒地。
華霽月這才松了口氣,她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血,走到老虎面前,將它一腳踢翻,拔出它胸口的匕首,又補上了幾刀,確認它死的透透了,才離開,往那處山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