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筛笫詹兀。?/h1>
“青君,我知道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該陪著你,
但母親,這十幾年來,我們母子相依為命,我很擔(dān)心她,抱歉,請你諒解。”
說完提腳欲走。
“演的不錯,好一出母子情深的戲碼。”看到蕭韓這般姿態(tài)的沈青君評價道。
前世蕭韓這副模樣還真把她給騙著了,還真以為他母親心疾嚴(yán)重,
看看這著急的模樣,還有語氣中的那一絲絲歉意,真真??!
自己前世因?yàn)檫@,還真為他母親擔(dān)心了一宿,這一世嘛。
“蕭郎別急,妾身和你一起去看望母親,”說著也起身欲走。
蕭郎這稱呼惡心死沈青君了,不過還好,對面的人比她更惡心。
前世她就知道,眼前這人不喜歡她喚他為“蕭郎”這種親密的稱呼,也不想讓她叫他“夫君”,這種帶著身份象征的叫法。
他也不喚她“夫人”,而是叫她名字,或者,對冬梅他們說:“你家小姐”。
剛開始,她還以為他是因?yàn)閮?nèi)斂害羞,不習(xí)慣這么親密的稱呼。
后來嘛!也知道了,那是因?yàn)樗闹械恼移拮泳筒皇撬?,心尖尖上愛的人更不是她?p> 所以下意識反感自己這樣稱呼他。
果然,蕭韓聽到這一聲稱呼,好似吃了屎一般,臉上的表情都繃不住了,眼底透出厭惡不耐。
但還要強(qiáng)忍惡心,用溫柔關(guān)心的語氣說:
“你是新娘子,大婚之夜離開新房不吉利,還是不要去了吧!”
呸,虛偽的小人,我大婚之夜離開新房不吉利,你個新郎離開新房就吉利了,
你娘為了能讓你離開,都裝病了不是更不吉利。
你們不想我去,我還偏要去了。
“蕭郎,母親為了我們的婚事都累出病了,作為兒媳的我怎能無動于衷,
于情于理我都應(yīng)該去看看關(guān)心一下她老人家的,蕭郎不必心疼我。
冬梅,聽到?jīng)]有,馬上給我更換衣服?!?p> 沈青君先是雙目含情看著蕭韓,說著突然轉(zhuǎn)身對著冬梅等人一聲令下。
冬梅等人趕緊圍上來,帶著沈青君去屏風(fēng)后更衣,動作速度之快,就沒給蕭韓拒絕的機(jī)會。
一會兒,換了一身素白居家服的沈青君出來了,
對還站在原地發(fā)呆、一臉不敢置信的蕭韓說道,:“走吧,蕭郎,母親該等著急了?!?p> 不知道該說什么的蕭韓只好默默地跟在沈青君身后走出門了,
連沈青君換了一身素白的衣服都沒注意到。
開門果然見到那傳信的嬤嬤還等在路邊,沈青君掃了她一眼,
想起這就是蕭母身邊最得力、最受寵、壞主意最多的謝嬤嬤,自己前世好多苦,都要拜她所賜呀!
謝嬤嬤看到先一步出門的沈青君,想到果然粗鄙武夫家出身,沒有規(guī)矩教養(yǎng),哪有女子走在夫君身前的道理。
又注意到了沈青君穿的素白衣服,又想到:
哪有大婚之夜穿一身素白的,又不是有孝在身,果然不愧是北方人,就是不知禮!
此時謝嬤嬤還不知道沈青君這個兒媳要去看望蕭母,她還以為沈青君只是出來送蕭韓的。
看到她一路往前走,直到要出了院門才回過神來。忙一眼看向蕭韓,
好似在說,不是我猜的那樣吧!
蕭韓看到了謝嬤嬤的疑惑。順著她的眼睛給了她一個無妨的眼神。
“這,大公子……”好似知道她想問什么,蕭韓直接打斷她的話,
“無事,走吧?!?p> 說著也邁步向前走了。
她粗鄙不知禮,武夫家出身,不就如此嘛,和她講道理,只會讓自己也變得粗鄙。
謝嬤嬤看著大公子走遠(yuǎn)的背影,想著:
“這一身素白去見夫人真的沒事嗎?夫人可是最忌諱這些的?!?p> 沈青君在前世就知道那老虔婆最忌諱死啊這些,可能是裝病裝多了,就怕那天真的去了!
就見不得人在她身邊說死、喪、亡這些,也見不得人在她面前穿白色衣服,
上一世自己到是時時注意,深怕犯了她的忌諱。
這一世……自然是百無禁忌嘍!
而且這件素白衣服可是自己特意準(zhǔn)備的,上面一個繡飾也沒有,可以說沒啥特色,但就是一穿上,看上去就特別像孝服。
這可是自己昨天重生回來后,自己特意給那老虔婆準(zhǔn)備的禮物,希望她會喜歡。!
慈恩院。
沈母的院子,燈火通明,沈母坐在塌上滿臉困意,眼皮止不住地想打架。
沈母本來早就睡下了的,她只是吩咐謝嬤嬤掐著點(diǎn),估摸著新房里的流程走完了,就去把大公子叫過來的。
蕭母到不是真病了,就是舍不得兒子被那粗鄙的人給玷污了,
所以找了個借口叫他出來到外面睡,兒子是知道她的意思的,不會過來看她。
真要是信了,謝嬤嬤也會提醒,所以早早就睡下了,但剛才下人來報(bào),說那罪人也要來探望她,而且已經(jīng)出院門了。
她就不得不起來裝病了。
昏昏欲睡間,外面下人通傳,“大公子、少夫人到。”
沈母一陣激靈,趕緊躺在塌上,手扶胸口,嘴里發(fā)出“哎呦、哎呦、哎呦,”地哼哼身。
走到門口的沈青君聽到蕭母的哼哼聲,知道蕭母又演上了。
突然大步向屋里跑去,同時大喊道:
“母親、母親,你怎么了,兒媳來遲了呀!來遲了呀!”
聲音悲愴,神情悲傷,真是見著流淚,聞著傷心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哭喪,屋子里躺著的人就剩一口氣沒出了。
果然,聽到沈青君這哭喪般的叫喊聲,蕭母本來不疼的胸口似乎也在隱隱發(fā)痛了。
砰的一聲,沈青君重重?fù)湓谑捘干砩希炖镞€大喊著:
“母親、母親,你怎么樣了啊,你怎么樣了啊?!?p> 蕭母被這一撲,一口氣梗在胸口,差點(diǎn)沒緩過氣來。
要是蕭母身體差點(diǎn),這蕭家怕是剛辦完喜事就要辦喪事了。
蕭母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睜開眼睛正要說話,一眼就看到身上的沈青君穿了一身素白衣服,
又在想起她剛才哭喪似的喊叫聲,頓覺晦氣。
本來不疼的心口似乎隱隱作痛。
一時說不出話來。
玉樹瓊枝作煙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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