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救還是不救?
日子一天天過著,劉寶珠覺得這樣的日子太安逸了,巴適得很。
現(xiàn)在白天都會上山學(xué)習(xí)律法和挖寶,理由則是換個環(huán)境學(xué)習(xí),成績加倍。
劉寶珠照例學(xué)習(xí)完律法后開始了她的尋寶路。
今天她要從大王山的東邊進發(fā)前往深處密林,這條路她還沒有走過。
抄起她的開山棒一路向前,不同以往的絕美風(fēng)景,讓劉寶珠生出了住進山里的念頭。
看到絕壁瀑布時,路過小溪花谷時,在天然洞內(nèi)溫泉旁發(fā)呆時,這種念頭越發(fā)強烈。
穿過溫泉洞,往外走,進入一片松樹林。
成片的松樹林立,深秋后的林子寂寥蕭索,踩著厚厚的松針層往里走。
瞬時突感危險,自從穿來這身體后,五感極敏銳,劉寶珠不得不提高警惕。
停在某顆松樹下,劉寶珠直感到危險緊逼自己。
細細感受腳下的柔軟時,劉寶珠蹭的一下跳開了。
腳底有東西在動。
打著不信好奇害死貓的旗幟。
用開山棒扒開了枯黃的松針,一雙盡是血污的手暴露眼前。
劉寶珠驚得一顫,直喊晦氣,拜見各路菩薩。
“觀音菩薩保佑,文殊菩薩保左,地藏菩薩保后,如來佛祖開路,小鬼逃大鬼躲,我是長命百歲福寶寶,晦氣走開走開。”
手指動了動。
“咳~~還沒死透,不如讓菩薩保佑一下我?!?p> 粗糙沙啞的聲音從松針堆里傳出,打斷了劉寶珠的碎碎念。
“沒死?更晦氣了。”
劉寶珠將松針全扒開,就看到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衣,全染上了血,黑得锃亮,頭發(fā)亂糟糟,插著松針,臉上全是血痕。
看這人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也就大膽走過去,當(dāng)然還是開山棒開路。
戳戳戳
“喂,你還有啥遺言?我聽聽?!?p> “再戳你就聽不到了,先扶我起來?!?p> 劉寶珠思慮再三還是把人給扒拉出來,扶靠在樹上。
遂退后一臂距離,保證在危險時刻,這距離一棒就能制服眼前人才停下。
“你說來聽聽?!?p> “救我,事后給你一千兩。”
司哲盯著眼前的胖妞,她手里的木棍似乎下一秒就要敲爆他的頭,突感頭皮發(fā)麻。
“怎么救?我又沒藥也不會醫(yī)術(shù)。還不如是老蛇,老娘一棍子打死還能吃個肉,救個頭呀?!?p> “額,那你先幫我把血止住了,你腳旁邊那種草就能止血,揉碎了敷我后背傷口上?!?p> 司哲一步步教著眼前的胖妞,看在胖妞眼神呆滯的份上,不與她計較。
“別”
司哲還未說完,劉寶珠就一腳踩下,往后一瞧也沒看到什么特別的草。
“沒有你說的那種草呀。這松針行嗎?”
劉寶珠隨手往地上抓起一把松針一遞。
司哲一臉憤怒,殺氣肆意。
如果他還有力氣一定會先滅了眼前的胖妞,氣死他了。
“踩腳下了,能看得見啥,你故意的吧?!?p> “呀呀呀,我真沒看見?!?p> 劉寶珠抬起腳往后一退,就看見被踩扁壓碎的一株草,不認識。
“我要殺了你,死胖子。”
司哲丹鳳眼一瞪,雙拳緊握。
周圍空氣停滯,司哲渾身氣勢凌厲。
“嚯~被我猜中了,這老賊就是想殺我,一身黑衣一看就不是好人,想要老娘的命,看俺一棒。”
劉寶珠左腿往前一弓,雙手握棒,手臂往下一揮。
毫不猶豫一棒打下,帶起一陣風(fēng),刮起四周松針拔地而起。
司哲使出全力側(cè)翻躲過。
劉寶珠接著一個橫掃,咔擦一聲,司哲被敲暈了。
閉眼前,司哲很是后悔被他浪費掉的暗器,只要有一枚,就不會這樣被動了。
事實上,如果真有,沒有一擊斃命的話,劉寶珠會先送赴黃泉。
劉寶珠也回過神來,這家伙是真的沒有殺她的能力了。
撫著心口安慰,這壞人真壞,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因為一棵草就想要我命,真是命如草芥呀,嗚嗚嗚,可憐的小女子。
心跳平緩后,上前查看。
黑衣人被她打暈了,他身旁的木頭樁子四分五裂。
看來如果不是這根一起側(cè)翻的木頭樁子擋了一下,這家伙估計得腦漿四濺。
看著這死豬一樣的家伙,解決了危險。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隨便救一下吧。
在背簍里拿出山谷里挖的車前草和小薊。
從黑衣人穿的里衣上撕了塊布,將布撕成幾小塊。
扒開黑衣人的衣服,胸前的刀傷血已經(jīng)止住,無大礙。
看來不是主要的,將人側(cè)翻,一眼就看到后背一片血紅。
將人平臥著,拿出水葫蘆往布上倒了些水,輕輕擦拭著后背,直到露出傷口,才將多余的水往傷口上淋。
差不多了才將草藥包在布里,用石頭捶出汁水來,再將帶著草藥的布敷在傷口處。
接上剩余的布頭,繞到胸前系好,幫他穿好外衣才完事。
可能是劉寶珠下手狠了,司哲暈到毫無知覺。
劉寶珠壓根不懂,其實是休克了,只當(dāng)是敲暈了。
往肩上一扛,朝溫泉洞穴走去,將人丟在薅來的干松針上。
蹲在一旁,想把人拍醒,連拍了兩下司哲的臉,司哲還是沒有反應(yīng)。
“叫你想殺我,我可不是故意把你敲暈的,我只是想捶爆你的頭而已,第一次下手還挺生疏,我命可貴了,叫你瞎惦記,一根草就想要我命,真該死。”
劉寶珠扒拉著背簍里的東西,從里面掏出了兩個梨,一小堆車前草和小薊,胡亂丟在司哲旁邊。
“哼,下次見面我可不認識你?!?p> 說完就沖出了洞,一路小跑還不停繞路,比平時多了半時辰才下山。
心里還是很忐忑,很后悔自己沒有補刀而是救人。
看到那人濃烈的殺意時就決定了先干掉他,可是最后一步時她還是下不去手,選擇了救人。
回到家中,大家都在各自忙碌。
梅娘端著一盆洗好的衣服進門來,就看見自己幺女的衣擺下有一片血跡。
嚇得她趕緊放下盆,拉著劉寶珠檢查。
“寶呀,你是不是受傷了?這衣擺哪來的血,快給娘瞧瞧哪受傷了?”
劉寶珠拉住急得忙手忙腳的梅娘,才回她。
“娘,別擔(dān)心,這不是我的血,是野兔的,我本來是想用木棍打死的,可惜打偏了沒打死,只傷了腳逃走了,我去撲沒撲到,反而沾上了兔血。我這就去換了洗干凈。”
梅娘聽到?jīng)]有受傷也就安心了,催著她去換。
劉寶珠換好衣服洗干凈回來晾曬。
“你知道這種草是什么藥嗎?”
劉小木回來就看到晾曬在小簸箕里的車前草,量不多但勝在品質(zhì)好。
“車前草呀,咱房前屋后都有呀,只是沒山上的好?!眲氈榱乐路卮稹?p> “懂得還挺多。那不是兔子血吧?要說說嗎?”
劉小木神情嚴(yán)肅。
“沒啥可說的,反正不會麻煩到你,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p> 劉寶珠想通后,就不再怕劉小木了,都是一路人,大不了一起被當(dāng)成妖怪沉河吧。
劉小木也不多問,翻看了草藥,就去劈柴了。
“多謝你的藥書了,我才認得這些草藥?!眲氈殡S口解釋一句。
“怪不得,我藥書被翻得亂七八糟?!?p> 劉小木一臉原來如此。
“呵呵呵,本來就很亂。還賴我。”
劉寶珠白眼一翻,拿起盆走人。
劉小木笑著受她白眼,他很喜歡和這樣鮮活的劉寶珠拌嘴。
劈柴的力度都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