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的師弟打來的。
“師兄,快出來吃個飯?!边@位后生說。
“我現在在BJ?!薄笆堑摹!?p> “是嗎?小師弟非常吃驚。
“嗯?!薄笆堑摹!?p> “要不要去看暖暖結婚?師弟哈哈大笑起來。
“你好?!薄澳蔷瓦@樣吧,你記得替我跟王克打聲招呼,看看她怎么樣了?!巴蹩私Y婚了?!薄暗昧税??!叭绻悴幌嘈?,我可以讓王克給你打電話?!蔽医o暖暖拿了電話。
“我叫王克,你知道嗎?暖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我結婚了。說到這里,暖暖強忍著笑意,把手機還給我。
小師弟一臉的不敢置信,這也太殘忍了吧。
“我和暖暖,就是在開玩笑?!蔽椅⑿χf。
“開這樣的玩笑是要出人命的。“好了。僅此而已?!睊鞌嗔穗娫?,我和暖暖相視一笑。
“暖暖?!蔽艺f,‘看見你太高興了?!拔覍捤∧?。”暖暖再次笑了起來。
打了一輛出租車,暖暖和我直接去了BJ的火車站。
站臺很大,人也很多,暖暖拉著我七拐八拐的來到了站臺上。
臺灣的鐵軌都是窄軌,而這兒的鐵軌要寬得多,而且是標準線。
上了車,找到了我們的座位,打開車門,里面有兩張床,一左一右。
正對著門的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窗戶,窗戶前面放著一張小書桌。
在門的上面有一塊地方,可以放置較大的行李箱。
我和暖暖分別坐在了兩側的下鋪,兩個人的膝蓋之間只有一人多寬。
一對中年夫妻,提著沉重的箱子,丈夫第一個爬上了上鋪,我從下邊拿起箱子,丈夫抓住箱子,將箱子放到了門縫里。
“多謝。”他說道。
“沒事?!薄笆堑摹!?p> 服務生也走了進來,跟我們道了個晚安,然后一人拿了一個袋子就走了。
里面是紙拖鞋,牙刷,牙膏,肥皂,一團濕漉漉的濕巾,一小袋花生米。
我和暖暖脫掉鞋子,換了一雙紙拖鞋,就到下鋪去吃花生去了。
床上放著一塊十寸大的屏幕,可以看到好幾個電視頻道,不過電視的質量并不是很好。
忙了一個下午,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有種出門旅游的沖動。
隨著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列車啟動了,暖暖和我同時大笑起來。
他問暖暖,是不是床和床的區(qū)別?
暖暖說,兩個房間的床位差不多,不過這個房間是硬臥,上下三層,每一個房間里都住著六個人。
“一起吃個飯吧。暖暖站了起來。
“嗯?!蔽腋玖似饋?。
我們經過了好幾個車廂,終于抵達了餐車,列車開的很穩(wěn),沒有任何顛簸。
餐廳里人很多,暖暖和我就坐在一個位置上,點了兩碗面條。
桌子很小,我和暖暖面對面地吃著面條(這個時候,如果換成簡單的漢字,那就是三個面條了),吃飯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還碰了碰腦袋,把彼此逗得笑出聲來。
「這個時候,臺灣有沒有傳統(tǒng)?等她把面條吃完,暖暖才說。
「臺灣有個習俗,男的若與女的第三三次單獨用餐,而女的還得請女的買單,那將是一個月的倒霉日子。」“是的?!?p> “還有四次嗎?“第四次,倒霉的是那個女孩?!薄熬瓦@三次,以后不要再爭著買單了?!?p> 我點了點頭,把面條給了他。
回到房間,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沒有一絲光線。
常聽人說,東北有一片黑色的土地,可是如今,一切似乎都是黑色的。
暖暖取出一副紙牌,微笑道:“來打一局橋牌吧?!蔽掖蟪砸惑@,仔細觀察了一下暖暖的表情,并沒有發(fā)現什么異常。
“怎么了?暖暖一頭霧水。
“沒事?!蔽艺f:“我們一起玩?!彪p人橋也被稱為“新婚之夜”,我想這個名字每個人都應該聽說過。
本來這只是一對新人在度蜜月的時候玩的一種消遣。
而且,這場比賽的規(guī)則是,誰輸了,誰就得脫掉一套衣服。
等兩人玩夠了,身上的衣服也都脫了個七七八八,睡在床上也比較容易。
這樣,也可以避免新人在脫光衣服之后,在床上同床共枕的尷尬場面。
暖暖大概不知道這一點,我一邊打牌,一邊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說。
沒想到暖暖的打牌技術這么好,我居然被她打出了十多局。
如果我真的想脫,我一定會把自己的衣服和尊嚴都脫下來。
幸虧他沒有說出來,幸好。
上鋪的那對中年夫妻去睡覺了,暖暖就關掉了房間里的燈。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漆黑一片,就連窗戶外面都是漆黑一片。
只有車輪碾過鐵軌的聲音,有節(jié)奏地響了起來。
我在黑暗中望著她的臉,有點像夢,有點迷離。
我們低聲交談,那溫暖的嗓音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溫柔,仿佛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
暖暖說,明天還有一天的工作要做,讓她早點休息。
為了避免一覺醒來發(fā)現自己已經在西伯利亞,我把手機上的鬧鐘設置成了“鬧鐘”。
暖暖告訴她,這趟列車是直通哈爾濱的,一旦停下,那就說明哈爾濱已經到了,沒有繼續(xù)向北。
“如果我在西伯利亞的話,我會去的。暖暖說。
“嗯?!薄澳敲矗蔽艺f,“在西伯利亞,春天來了?!迸拇浇枪雌鹆艘荒\淺的笑意,一雙眸子亮亮的,宛若天上的星辰。
我躺下,閉目養(yǎng)神,想必暖暖也已經睡下。
【完了?!颗f。
“嗯?”“把你拖到這么遠的哈爾濱,真是太對不起了。“哈爾濱并不遙遠,但我們的心卻很遙遠?!薄澳阒牢以谙胧裁磫??“你是不是在想,明天你得趕快結束工作,帶我到處走走?”“然后呢?“你也在想,你要帶我去哪兒?”“然后呢?“我穿的不多,你怕我著涼?!薄灸阏f的沒錯。暖暖再次笑了起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是的?!?p> “你一定很奇怪,在西伯利亞,你怎么能和一個俄羅斯女孩說話。“你真棒?!蔽倚Φ溃骸斑€有嗎?”“也許你以為這是一場夢。暖暖說。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宛如半夜醒來,眼前一片漆黑。
【完了。】“嗯?”“你不是在做夢。”“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伸手去摸。我伸出右手,在黑暗中慢慢地摸索,直到,我的手碰到了一只溫暖的手掌。
暖暖溫柔地拉了拉我的手。
“熱不熱?暖暖:“……”
“嗯?!蔽腋杏X到了一絲輕微的刺痛,應該是暖暖在捏我的手。
【疼不疼?暖暖:“……”
“嗯?!薄澳敲?,你不是在做夢?!迸貜土艘槐?。
我飄忽不定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就像一艘拋錨的船。
“暖暖?!蔽以诤谝估镎f,‘看見你真是太高興了?!拔覍捤∧??!迸穆曇?,在一片漆黑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