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遇肖翊俊
我被帶去了醫(yī)院,醒來的時候四周又是一片白茫茫。
“天堂好美啊,白茫茫的,我已經(jīng)來到天堂了嗎?我能找到白鶴霄嗎?他還留在現(xiàn)實世界還是來到了這里呢?”
這么想著,我又閉上了眼睛,再次醒來時,四周有些暗,我沒有死掉,我的床鋪旁邊有個男生正安靜的趴著,他的側(cè)顏很好看,皮膚是入目的白,挺俊的眉峰,此刻他帶我的確是害怕恐懼感。
男性不可信。
我的傷痛還沒愈合卻再次創(chuàng)造出了新的傷口。
本就對陌生男生有種與生俱來的抗拒感,此刻,經(jīng)歷了這些事,我更加的望而生畏。
“你醒了???”好看的男生溫柔說道。于是就起床走了過去,我看不到他在干什么,我覺得他可能想了結(jié)了我,我努力掙扎著坐起來,想找機會逃出去,可是他轉(zhuǎn)身就走過來了,手里拿著一個玻璃杯,里面是白色的液體。
“他,他想毒死我嗎?”我害怕的開始顫抖,他遞過來那個水杯,我卻一把打翻了他。憤怒的喊:“為什么!你們?yōu)槭裁床豢戏胚^我,我跟你們有深仇大恨嗎?非要讓我死不可嗎?”
他的表情持續(xù)的變化著,我卻因為憤怒一點沒看,我忍不住的顫栗,眼淚也忍不住的嘩啦啦流下來。
“任佳,我是許浩然,你的同班同學,上課前你說有事下課找你,下課后你跑的很快,我追不上,后來在遇到你就是在那個木屋里了。我沒有想要害你,你怎么了?”他的聲音很輕柔,可此刻,我什么都聽不進去,一心只想活著出去,離開。
“你走!你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朝他喊到,邊喊邊哭,止不住的哽咽,可是他沒有走開,他走到我面前拍著我的背部,聲音越來越輕柔的安慰著我,讓我平復心情。
后來,我再次入睡,醒來的時候一抹陽光斜照進了病房,我看見他依舊趴在那里,我輕手輕腳的爬下床,準備離開這里,可是,他醒了!
“你好了?地板涼,穿上鞋子再下去,過來,穿鞋?!彼麊疚?,我走了過去,他卻為我穿上了鞋子和外套。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明明我昨天那樣對你。
“因為你是任佳,我是許浩然,是任佳的朋友,昨天發(fā)生那樣的事我也沒有想到,只是我當時看你坐車離開了,我就準備回宿舍,結(jié)果有個男生讓我一定時間到達那個木屋,一到那里,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p> 許浩然看見我當時處于那樣的情形的時候也感到一陣后怕,如果當時他沒有趕到的話,那我會變成什么樣,會淪落為什么?
想起這個名字,我貧瘠的回憶開始堆積,想起了他是那個和我交集并不多的人。我說話的語氣和緩了一些:“許浩然?謝謝你送我來醫(yī)院?!钡疫€是想趕走他:“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著,醫(yī)藥費你報給我,回學校了我還給你。”
他走了出去,我躲在被窩里失聲痛哭,愛人的劇烈離別之痛,遭遇危險的后怕感,經(jīng)濟拮據(jù)的無奈感一瞬間通通籠罩上來。
我當天沒有辦理出院,而是第二天清晨回到了學校,趕第二天的課程。
課上,我碰見了許浩然,想起未還的醫(yī)藥費,于是我語氣和緩的說:“昨天,謝謝你了,加個聯(lián)系方式吧”
他笑了笑,遞來了自己的手機,我加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佳兒.】醫(yī)藥費多少?
【R believe J】不知道
他這樣,該不會是不愿意收這個醫(yī)藥費吧…
【佳兒.】我不喜歡欠人情,麻煩還是如實告訴的好。
【R believe J】如實告訴你?如實告訴你救你的不是我,醫(yī)藥費也不是我出的?我只是被安排來陪在你身邊,等你醒了,看你安全回學校。是要我說這些嗎?
我沒想到他會說這些,難道救我的不是他,那會是誰呢?
【佳兒.】那你知道他是誰嗎?
【佳兒.】我不告訴他
【R believe J】肖翊俊
【R believe J】他給我留的名片
【R believe J】(照片)
我想不通,他救我為什么還要托許浩然來照顧我,我打開了通訊錄,找到了那個前幾天肖翊俊撥過來的電話,撥了回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入耳是溫柔的男聲:
“這么快就給我打電話了,這是想好了?”他好像永遠都忘不掉調(diào)侃我,可是我沒有心情去接話。
“我打電話是感謝你救我的,跟那件事無關。”我說的一本正經(jīng),十分嚴肅。
他笑了一聲:“呵,怎么還和高中那會一樣,這么死板,我們要幽默一些,生活才會更有趣。”
我確是死板,但交際真的不是我所擅長的,我覺得和人交際真的很累。
表達完謝意之后我果斷掛了電話,我目前的存款算的多的話也就只有四萬了,按照目前的高昂費用來看,我們頂多撐到年末,現(xiàn)在是十月份,到一月白鶴霄還不醒的話,我就要四處借錢了。
我在學校呆了幾天,回到了學校,小甜醫(yī)生很樂意教我護理,我學的也很認真,這份護理的費用就節(jié)省下來了。
時間眨眼而過,我把學校學習和醫(yī)院照顧白鶴霄維持到了一個完美的平衡點?,F(xiàn)在已經(jīng)是寒冬了,十二月份的南州省格外的冷,白鶴霄還是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病房里的人們生活也是格外的無聊,就在茶余飯后談論起了我們:
“就咱隔壁房那個男的,都成植物人了,家里也不放棄治療,他那邊估計也很痛苦吧,何必呢,還浪費錢,人小姑娘青春正好,可是把人家給耽誤咯?!?p> “你知道什么,這叫小年輕的愛情,別亂說,那小姑娘也是挺堅強的,堅持了那么久,看上去也不是個富裕的家庭,哎,生活不易啊?!?p> “最后應該也會敗給現(xiàn)實吧,畢竟無錢難自立?!?p> “這世道哪來什么真愛?我男人為了別的女的給我打成重傷,我在醫(yī)院受苦都是我娘家人出錢,他和那女的遠走高飛了”
“啊,你也真是…”
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里,思緒飛出了我的腦海里,他有選擇活下來的權利,我不能因為我沒有經(jīng)濟能力就讓他在這種情況下只能接受死亡這種勢所必趨。我相信他,一定能挺過來的。
我回到病房,劉女士和白暢正在配合醫(yī)生查房,等到醫(yī)生走后,我為白鶴霄擦洗身子,水溫剛好,我現(xiàn)在看見他的身體不會再臉紅心跳,不會再歡喜緊張,我們?nèi)杖绽p綿的日子已經(jīng)過去,現(xiàn)在的他不能說話,不能睜開眼睛看著我,不能再說“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想放棄。
早日醒來吧,我的救贖。
忙完,我和劉女士回到了出租屋,睡前,我想起了肖翊俊。
楓坳稚兒.
寫這章的時候有點想哭,那種相愛不能相守,獨自一人遭受社會的摧殘真的很讓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