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澍回來后,朝著姜悅投了一簇放心的目光。
那條本來要發(fā)出去的視頻,被姜悅按捺下去。
這背后的人,姜悅并不打算就這么算了。
總有來日方長的時候。
時間過得快,每節(jié)課姜悅都將聽懂的寫下來。
晚自習前放到了程深的桌子上。
等程深回來,就看到一張紙上涂涂畫畫。
每節(jié)課的知識,她只寫了一星半點。
將紙夾到本子里,又拿出了上次出的題。
窗邊座位的人不知道去哪了。
書本凌亂摞的很高,桌面上小包零食,橡皮鉛筆凌亂。
拿著紙張的手頓了頓,不知該放到何處。
夏天的夜比較漫長,姜悅回來時,教室里零零散散并沒有多少人。
經(jīng)過第一排后,桌面上多了幾顆橘子味的糖果。
站在自己位置上,姜悅傻眼了。
桌面上書被擺放的整整齊齊,水平測試卷端正的放在正中,朝桌蔸望去,零食和學習工具分別擺放。
“我去!”大神這是什么意思啊。
高中的晚自習,老師只管看著,偶爾會為他們講課。
姜悅盯著卷子上的題,時而皺眉,時而嘆氣。
一番舉動下來,許若都受到些許影響。
湊過去看了半天,又看看皺眉的姜悅。
這不就是高一的基礎(chǔ)題嗎,能讓他同桌如此抓耳撓腮。
不去打擾她的專注,許若忙起自己的事來。
最后一筆落下,吐出一口濁氣。
自習課還真是一種煎熬。
最幸福的時候大概就是回家吃上老媽的飯。
這樣就能緩解一天的疲憊。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每天姜悅都會將聽懂的內(nèi)容寫給程深,每周他都會準時來為她補課,兩人也漸漸熟悉起來。
周六,姜悅早早來到了訓練場。
場正中懸掛國旗,兩方粘貼標語,腳踩地面軟墊,姜悅做了一個標準的敬禮。
這是訓練管的規(guī)定。
訓練前與訓練后都要向國旗敬禮。
時間還早,場上只有一兩人正在進行熱身訓練。
“你這個膝蓋要稍微彎曲,放松一些,上身要直...”
說話的是一名教練,他的手正搭在孩童的腰上,幾乎整個身子包繞著小孩。
而他的手似乎靠近了胯。
驟然,出現(xiàn)一只手,握于他的手腕。
一下子青筋炸開,血管鮮明可見。
姜悅另一只手將小孩撈到身后。
“你干什么?!”手上的力道讓教練忍不住咒罵出聲。
靠得太近,似乎能聞到他嘴里散發(fā)的蒜味。
姜悅不由皺起眉頭,“不妨說說你在干什么!或者,你的手在干什么!”
教練聞聲臉色有些變化,另一手朝著姜悅的臉面襲來。
見此,她面色一凝。
如果躲開的話,那個角度豈不是。
稍稍偏了頭,但還是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拳。
小孩顯然已被面前的畫面嚇到了,小臉漲的通紅,眼睛也充斥著水汽,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她擠出笑容,輕輕推了推小孩,“去休息室找媽媽?!?p> 于是小孩邁開小短腿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沒有顧及的姜悅活動了脖子,直沖著教練的下身踢去。
預判了她的方位,教練輕易躲了過去。
還未站穩(wěn)身形,一道凌厲的腳風再次襲來。
這次,攻擊的是他的腰部。
措不及防被踢倒在地,拳頭迎面直擊。
“這一拳,打你手不老實。”
“這一拳,打你為人不實?!?p> “這一拳,打你畜生不如?!?p> 這次,沒有技巧,用的皆是蠻力。
男女力量本就懸殊,很快,教練開始了反擊。
結(jié)挺的膝蓋襲上姜悅的后背,立刻被其反攻而上。
拳頭落在她的小腹,一下子,姜悅額上多了些許薄汗。
不遠處,腳步聲漸漸靠近。
“這是怎么回事!趕快住手!”
聽到動靜趕來的保安將兩人拉開。
后面跟著的是小孩媽媽,此刻小孩窩在她的懷里。
保安出聲詢問兩人,“到底怎么回事?”
目前已經(jīng)有學員陸陸續(xù)續(xù)進來,為了不讓事情拓展,保安把他們帶到了空房間詢問。
教練捂著臉先一步開口,“我正在教學,是她!突然像被狗咬了一樣,發(fā)瘋的沖過來。”
惡狠狠的眼神要將她吞噬一般。
姜悅捂著小腹,聽教練在這顛倒黑白,她嘴唇略微發(fā)白,額角也有汗珠留下。
她撐著力氣,“你怎么不說你是怎么教學的?那種舉動是教學嗎?”
話剛說完,她就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整個身形一晃,幸好有扶手,才讓她沒摔倒地上。
小孩媽媽紅著眼,眼露兇光盯著她,“夠了!我家孩子才六歲,而且是個男孩?!?p> 保安也被眼前的情況弄得手足無措,連忙安撫家長。
而一旁的教練明顯是看好戲的表情。
沒想到自己會挨這一巴掌,不過她不后悔。
小腹的痛讓她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下一秒,就感覺眼前發(fā)黑,漸漸看不清東西。
直到她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周圍都是白色。
“你醒了?!边@聲音好熟悉。
男人為她拉拉被角,低聲說著,“醫(yī)生檢查過了,可能是腸痙攣,好在沒有傷及內(nèi)臟器官。”
比起病情,姜悅更在意的是這個人的出現(xiàn)。
“余錦江,你怎么在這里?”
而且,臉上好像還帶著些許的淤青,胳膊吊著石膏。
這是,又打架了?
被問到的某人,回想起剛剛。
本來是來醫(yī)院拆石膏的他,恰好遇到了被送進醫(yī)院的姜悅。
鬼使神差,他直接和醫(yī)生說要來照顧她。
畢竟,那張慘白的臉。
余錦江不想再看到了。
“巧合而已,醫(yī)生說你還得住一晚觀察情況?!?p> 說完,他的電話鈴聲響起來。
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余錦江眼眸軟了下來,拿著電話出去了。
等他出去,姜悅想到剛剛的話。
若有所思拿起手邊的電話,撥通了號碼。
“這里是晉陽派出所?!?p> 她把在訓練場的情況一五一十告知,接下來,就不是她該管的了。
掛了電話,又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老媽,我今晚不回去了,住丹陽家,你不用擔心我?!?p> 溫筠是知道自己孩子的,只是這明天的補課。
還沒來得及問,姜悅便匆匆掛掉了電話。
她嘆了口氣,這孩子咋這么心急呢。
其實,姜悅不是心急,只是怕多說多錯。
不一會兒,余錦江回來,正要和姜悅說離開的事,沒想到被她先一步開口。
“你有事就先走吧?!?p> 他一進門,眼神中便帶有猶豫。
她想,剛剛的電話是上次的女生吧。
誰知,男人眉目帶著些氣焰,“你就這么想我走?”
“那你不想走?”姜悅手上還在發(fā)送信息,不知道這人又莫名其妙什么。
男人深吸一口氣,對眼前的人,他似乎永遠有虧欠。
畢竟,當初在一起,他耍了手段。
此時,他氣焰消散,語氣也柔和下來,“我處理完事情就趕過來,有事情你就按鈴?!?p> 囑咐了一番就離開了,只剩下姜悅一個人。
小腹還是有些不舒服,她早早就睡下了。
至于第二天的補課,被她完全拋卻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