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趙墨淵主動認(rèn)錯,段凌霜喊他
段凌霜深吸一口氣,再次面向他,“今日攝政王來這里的目的是——想讓哀家高抬貴手,不再插手軍械制造一事?”
“是,還請?zhí)笫栈匦赂墓儆?,以及暫緩軍械制造的旨意。太后想要架空本王,意圖控制中下層官員,此舉玩過火了就不好了。”
“好,那哀家見好就收,往后所有奏折送過來,讓哀家過目,你不許再截留?!?p> “可以。”
“不過,你提出的條件——要我‘罷免沈侍中’,哀家可以明確告訴你不可能?,F(xiàn)在哀家掌控住了你,占據(jù)上風(fēng),由不得你提條件威脅。如若不然,哀家會繼續(xù)拖著軍械制造一事,還會想出其它法子對付你?!?p> 我和他之間,根本不必要掩飾什么,只將內(nèi)心最狠絕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很簡單的事,不服就繼續(xù)斗,我又不懼怕他。
“好,太后不用罷免沈侍中,但是,現(xiàn)在本王要和你單獨(dú)談一會?!?p> “就這么簡單?”他這讓步也未免太容易了?只是和他單獨(dú)談一會就好嗎?
段凌霜似乎想到什么,“你不會像剛才那樣對哀家吧?”
“不會,本王不會碰你?!?p> 我輕呼一口氣,看向旁邊的沈星沉,他沒說話只輕輕點(diǎn)頭,表示他愿意出去,讓你們談。
他是怎么想的,我該夸他有大局觀嗎?
我喊他,“星沉……”
少年自覺離場,“臣告退?!?p> 殿門重新合上,我和趙墨淵面對面站著,你們似乎都很疲憊。尤其是他,一瞬間眼底的疲憊像是藤蔓一樣,爬滿他全身。
“本王剛才……失控了,不該強(qiáng)吻你?!闭f罷,他似乎有片刻的眩暈,差點(diǎn)站不穩(wěn)。
“你還是失眠嗎?”我試探問道,又察覺到不妥,“算了,無論你之后怎么樣,生病還是什么,都和哀家無關(guān)。你到底有什么話要說?”
“本王以為把你逼到絕境,就會回頭,卻不想把你推得更遠(yuǎn)。這一次甘愿受你威脅,輕易答應(yīng)要求,是不想再看到你和他親近。我不明白一件事?!?p> 我反問,“什么?”
“明明只需要你一句話開口請求,我就會答應(yīng),你卻費(fèi)心去拉攏他,親近他。”
我輕哼,“趙墨淵,你的自大真是刻在骨子里。”
“那你就只看到本王的自大嗎?”他眼眸幽深,緊緊地注視著我,想要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卻撇過眼眸,轉(zhuǎn)身下達(dá)了逐客令,“攝政王無事,就退下吧?!?p> 殿門打開又合上,就像我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真的很疲憊,在感情和政斗之間回來的兜轉(zhuǎn),傷害了誰,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自那天過后,送到我手上的奏折,果然沒再截留,我得以看到了全部的奏折,對朝堂和地方有了一定的了解。
“星沉,你看看這份折子,談及地方糧倉不足的問題,該如何解決?”我抬眸看向身邊侯著的沈星沉,原本整理奏折的他停下了動作。
少年斂去所有情緒,“臣惶恐,太后還是稱呼臣為沈侍中便好。”
他語氣依舊淡漠,眉眼間的情緒也是寡淡的。
“怎么了?又這么冷淡?是因?yàn)樽蛱彀Ъ医心愠鋈?,?dú)留攝政王在殿內(nèi)談話的事?”
我輕笑調(diào)侃,“你這是吃醋?”又打趣他,“真的嗎?”
少年愣怔片刻,立即解釋道:“臣沒有?!?p> 回到那天發(fā)生的事,“昨日鬧得確實(shí)難看,但趙墨淵讓步不是嗎?不再截留奏折,也沒追究你昨日沖動拿花瓶砸他之事。當(dāng)然,如果他要是追究,哀家自然也是護(hù)著你。”
我目光直視著他,說的是承諾,可以看做君臣之間的承諾,也可看作是私情的維護(hù)。他似乎并不適應(yīng)這樣的局面,或是出于內(nèi)斂的原因,沒有正面回應(yīng)我的承諾,那我只好當(dāng)他臉皮薄。
故意繼續(xù)喊他,“星沉?!?p> “太后……”少年應(yīng)聲。
“星沉、星沉,你名字好聽,哀家就喜歡這么叫你?!?p> 他抿唇不語,面上看似平波無瀾,可若要仔細(xì)看,可以捕捉到少年眼底閃耀的星光點(diǎn)點(diǎn)。
“你就不好奇,昨日哀家和攝政王都說了些什么?”
“臣不敢刺探?!?p> “我沒想到,他會強(qiáng)吻我……他說‘只是不想看到我和你過分親近’。可我卻只覺得他自大的可怕,越是這般控制我,越要和他反抗到底?!?p> 沈星沉神色一沉,“臣無意知曉這些?!?p> 他并不想聽我和另一個男性的情感糾葛。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他再無可能,若再有下次,你盡管拿花瓶砸他便是?!?p> 少年再次抿唇,沒有回應(yīng)我的話,可我說這些的目的——就是要撫平他內(nèi)心的皺褶,彼此可是盟友,怎能生了嫌隙?
段凌霜佯怒,“沈侍中,你可有聽到哀家剛才的話?回答?!?p> 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無奈道:“臣,遵命?!?p> “哀家,甚是欣慰?!惫室饽锰笊矸荻号?,別有一番樂趣。
年少時,我總是拿他沒辦法,多半都是他欺負(fù)我,冷淡視之。
“星沉,你說如果我們回到小時候該多好啊?”
他的目光深深地看著我,最后還是說道:“太后該批奏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