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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前夫權(quán)傾天下

第100章:兩壺皇都春

我死后前夫權(quán)傾天下 半枝梅花 2018 2023-09-02 23:57:37

  郁蓮主仆身影消失不見,花園中,朔風跟程堯不敢為越鉤求情,他就一直維持著半跪的姿勢。

  穿雪白袍服的俊美男人站在園中高處小山亭上,身姿宛如孤山之巖,挺拔又雋秀,他眉眼細長蘊藏著銳利,面龐冷峻,站在那處,他不開口,沒有人敢先開口。

  他望著那株秾艷嬌貴的牡丹花,可看出最嬌艷的那朵被折了去,他又想起方才,那位少女的鬢發(fā)中簪著一朵艷麗的牡丹花。

  裴懷安往郁蓮消失的方向窺去,已不見其身影。

  她離去時,纖細的身影映在地上,拉出一道婀娜的身影,比鮮花更艷三分。

  他回頭,道:“起來吧,日后做事不要那么莽撞?!?p>  這句話,是對著越鉤說的。

  越鉤拱手行禮,說道:“是?!?p>  他站起身,裴督主清冷的眼神在他身上掃過,在等待他的回答。越鉤進入正題,認真道:“督主,佟家已經(jīng)行動,從邊疆調(diào)了十萬兵馬前往京城?!?p>  裴懷安看了越鉤一眼,開口:“我早已經(jīng)知道,這就是你回京的理由,還有呢?”

  昭陽死后,越鉤被派往邊疆,負責收集邊疆情報,沒有命令不得回京。

  眼下,他卻自己回來了。

  當年,裴懷安并未給他下殺昭陽的命令,郁文德兵變的前一夕來尋裴懷安,借了越鉤幾天,只道是為了保護他,卻不料,那日竟會命越鉤射死昭陽。

  此事過后,裴懷安那日見了他,好似魔怔一般,竟拔出滄溟劍一刀砍了越鉤一劍,他額頭上的傷口就此而來。

  回過神來。

  裴懷安長劍從手中劃落,才驚覺自己做了什么。

  是啊,人是他派給郁文德的,平日他對昭陽的態(tài)度,所有人知道他恨昭陽,越鉤會殺了她,也有他的責任。

  那日,他對著越鉤道:“你入天鶴閣,負責搜集邊疆的情報吧,沒我命令不得回京?!?p>  轉(zhuǎn)眼間,快四年了。

  越鉤自己回了京城。

  這件事,只有兩位當事人才知。朔風跟程堯只知越鉤殺了昭陽后,調(diào)去負責邊疆的事務(wù),不知其他緣由,只當督主讓人去避避風頭。

  越鉤神色不太好看,剛站起身,再次跪了下去:“請督主恕罪,佟項明調(diào)回了十萬兵馬攻京城,屬下?lián)亩街靼参?,才貿(mào)然回京保護督主,同時,屬下的祖母病危,屬下想回京見她最后一面?!?p>  站在小山亭的男子沒有開口,他瞥了朔風一眼,朔風心領(lǐng)神會,道:“依天鶴閣第二十八條規(guī)矩:非召擅離職守者,杖五十,造成閣里損失慘重的,杖一百。你可認罰?”

  他的話語清晰印入越鉤的耳里。

  若每個人都有理由離開,那天鶴閣還要正常運作?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

  天鶴閣訂的規(guī)矩還是過于仁慈,其他的組織會直接殺掉。

  越鉤知道這件事,他既然回來了,肯定有所準備,“屬下認罰?!?p>  朔風給他放了水,以心湖漣漪言語道:“念你未鑄成大錯,杖五十即可。”

  “是。”

  跪著的男子認下領(lǐng)罰,不過卻是遲遲未起身。

  他在等,等督主的話。

  裴懷安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句:“既回了,先在天鶴閣待命吧?!?p>  “屬下遵命?!痹姐^恭敬回答。

  待督主的身影消失不見,起身前去認罰。

  裴懷安沒有回玉清小院,鬼使神差地往錦畫小院踏去,朔風跟程堯不再跟隨,督主有令,他跟郁向蓮兩人相處的時間,他們都不必跟著,兩人撤退。

  春風徐徐,風和日麗,白墻灰瓦的院墻上,幾株海棠枝椏橫斜地探過白墻,在男子孤清的身姿上透落斑駁花影。

  他靜靜站在院門口前,沒有下一步動作。

  他能說什么?越鉤是他派去幫郁文德,這個是事實,他的屬下行事,同樣也代表了他。

  這些在昭陽眼里看來,就是裴懷安的命令。

  錦畫小院里面很安靜,沒有傳出一點聲音。

  裴懷安靜靜地站在院門口,幾只飛燕掠過高檐,飛向遠方,鳥兒的吱喳聲打斷他的沉默,他幡然醒悟,他沒有給越鉤下令殺她。

  所以也不必感到有什么不適。

  他敲響了黑色的門扉。

  里面并沒有人應(yīng)答,靜悄悄的。

  他用輕功躍過高墻,進到院里,腳步不緊不慢走到廳堂里,槅門四開,沒有人。

  再到正房、偏房,都沒有人。

  裴懷安出了院子,喚來暗衛(wèi)一問,才知她出了都督府。是啊,他并沒有給她設(shè)不能出府的規(guī)矩。

  另一邊。

  郁蓮用輕功出了都督府后,不知道去哪里,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她還不想回都督府。

  一棟高四層,雕梁畫棟的閣樓印入她的眼簾。

  ‘芙蕖坊’三字,龍飛鳳舞寫在一塊黑色的牌扉上,坊門口設(shè)有兩座大大的石獅子像。

  昭陽公主有來過很多次這里,重生后的‘郁向蓮’還沒來過。

  她踏了進去。

  一名機靈的小二迎上來,諂笑道:“姑娘,您一個人嗎?”

  這個小二,不是原來接待她的小二。

  也是,她都死了幾年了,這個樓里的小二換了幾批都不足為奇。

  郁蓮點頭,低聲對小二道:“我要一間包廂,要兩壺皇都春,再來兩道你這里的招牌菜?!?p>  “好咧,客官二樓明月廂請?!毙《崆榈刂赶驑翘萏?。

  她走上二樓,已經(jīng)有其他小二在那處等候,入了‘明月廂’,廂門關(guān)上。

  半開的檻窗,琺瑯瓷花瓶、廣寒木七屏圍榻椅、八仙過海屏風~

  一如之前,并沒有改變。

  郁蓮一人坐在窗邊,往街道看去,此處行人少,只有寥寂的三三兩兩行人,也如之前一般。

  這些都沒有變。

  變的始終只有她一人。

  她從高高在上的昭陽公主,變成了一個小妾,被裴懷安扼住喉嚨。

  從一個執(zhí)棋人,變成一顆棋子。

  春燕擔心昭陽公主,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公主入了明月廂,她就默默守在廂房的門口,一如以往。

  很快,皇都春酒被端上來,春燕沒有阻攔,小二送了進去,不到片刻,又上了兩道芙蕖坊的招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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