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戀情、密謀
張肅聽這話渾身起雞皮疙瘩:“這什么人啊,聽她說話怎么跟暗示周冰海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你一樣?”
時芯無所謂笑笑:“她就這風(fēng)格,習(xí)慣就好?!?p> 天色終于全暗下來,預(yù)熱攏共三天,為了讓大家盡快熟悉,特地在河邊組織野餐。
擺幾盞大燈,放十幾個燒烤架,玩幾輪擊鼓傳花似的真心話大冒險,再來幾對互相放電的小年輕,大學(xué)生有活力,兩個網(wǎng)球部互相也沒社恐人員,上年也聚過不算很陌生了,沒多久就能敞開心扉。
時芯盤腿吃燒烤,張肅坐旁邊刷游戲體力,不一會兒全死了。
“啊——”他長嘯一聲,“怎么就能這么難呢?”
時芯也奇怪呢,難道這游戲真的看臉?
她運(yùn)氣就挺不錯的。
熱鬧的河邊,喧囂的人群,混進(jìn)來幾名村子里的男女,身上布料很清涼,只用幾條細(xì)帶接著,巧笑嫣然,不停游走在學(xué)生之間,聊幾句便以這里人多為由邀其去遠(yuǎn)點(diǎn)的地方說話。
這些,時芯用四耳的天賦聽的清清楚楚。
她抬頭,唐蓮和封小玲正矗立河邊看景,突然來了兩個青年和她們攀談,隨后一行人沿著玉河上游漫步。
又掃視一圈,除了聚堆的,落單人員幾乎被帶走遍了。
黃林、章凝之、柳遷遷、文嘉,全都不知所蹤。
時芯讓張肅跟掰手腕的去玩兒,她要自己轉(zhuǎn)轉(zhuǎn)。
“不用我跟著嗎?”
“我身邊不比這兒安全。”
被帶走的人也沒走多遠(yuǎn),大多都是去村民們家門口吹風(fēng),品嘗玉河村的特產(chǎn),白玉粥。
時芯轉(zhuǎn)悠著,突然被一個晚輩從身后拉住,捧著粥請她喝。
這粥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用大米熬制,加了幾顆紅棗。
以及一絲絲微不可見的煞氣……
“嘗嘗吧姐姐!可好喝了,我自己做的!”
晚輩是個小孩兒,還沒她腰線高,天真的揚(yáng)起笑臉,純真無比。
“不用了,我對水過敏?!?p> 晚輩:???
繞開他,時芯加快了步伐。
“姐姐不喝的話,后面也會有人請姐姐喝的。”小孩兒不依不饒,端著碗在后面慢悠悠地說:“這是我主的吩咐,你是一定要喝的,不如喝我的這碗,這碗干凈。”
話里有話,陰陽怪氣的,好像這粥是什么圣恩。
時芯才不慣他,繃不住笑了:“什么檔次,也配來喂我粥……”她眼神兇狠,“你主既然這么想讓我喝,那就讓他親自來,看我給不給它面子就完了!”
小孩兒被她這話嚇得哆嗦,連忙跑了。
四下無人,漆黑的街道找不見一點(diǎn)亮光。
她不多停留,往更偏僻的地方尋去。
待人走了,小孩兒才被人從陰影處領(lǐng)出來。
他看著時芯遠(yuǎn)去的方向,生氣地說:“黃伯,這個女人不簡單,她不會壞了你的好事吧?不如咱們早點(diǎn)動手?”
黃紙年過五十,心寬體胖,穿小馬褂,戴單片眼鏡,瞇著小眼,手里一桿煙槍,蒸騰的冒著煙霧。
他“啪嗒啪嗒”抽一口,過肺吐出,這才道:“不急,夜還長著!”
時芯也不熟玉河村地形,只能借助玄貓煞氣和四耳聽力開“透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真叫她找到個人。
看背影是章凝之,她正沿著玉河下游的方向?qū)ふ铱梢远悴氐牡胤?,貓著腰,鬼鬼祟祟的警惕周圍,確定沒有跟蹤的尾巴后,一個閃身藏進(jìn)林中。
身手敏捷,練家子無疑。
時芯因?yàn)榭吹倪h(yuǎn),沒跟多近,這才沒被發(fā)現(xiàn)。
但她能找過來并不是因?yàn)榭匆娏苏履歉粲腥魺o的人形煞氣走時,順路才瞧見的她。
那人形煞氣依舊在移動,以緩慢的速度前行七八分鐘才停下。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章凝之努力靠近,蹲在在能聽到二人對話的陰影處,時芯則挪動到她原先藏身的林子里。
皎潔的月色,抬頭就能望見明亮的圓盤,升在山腰間,照的河面水波粼粼,山間的風(fēng)迎面吹來,吹亂少女的鬢發(fā)。
文嘉站在柳遷遷身側(cè),輕柔的幫她將碎發(fā)別到耳后。
如沐少年,眼中干凈的無一絲雜質(zhì),只倒影出麗人容顏。
柳遷遷害怕地倒在文嘉懷中,忍不住哭起來,文嘉心疼的抱著她,手上不禁加重幾分力。
好一對佳偶天成。
時芯無語,章凝之大半夜尾隨就是為了看小情侶秀恩愛的?
章凝之此刻也是尷尬至極。
這個文嘉,之前調(diào)查時沒查到一點(diǎn)信息,現(xiàn)在卻和柳遷遷過分親密,那么真相只有一個!
文嘉在藥王菩薩教眼里比柳遷遷分量還重!身份隱藏更深!
本以為兩人要密謀壞事,誰知道,是過來當(dāng)野鴛鴦的!
你身為反派能不能干點(diǎn)正經(jīng)事?。坎桓烧?jīng)事她怎么升職?
柳遷遷邊哭邊說:“文嘉,這些天,噩夢越來越嚴(yán)重,她出現(xiàn)的次數(shù)也更加頻繁,我真的不知道,哪次我就真的醒不過來了,徹底淪為她的副人格!我該怎么辦?我的意識好像在消失!”
“不會的!不會的!”文嘉緊緊抱住她,“遷遷,我會陪著你,就像小時候一樣,你爸媽出差不在家,你怕黑不會做飯,由我安慰你,由我給你做熱飯熱菜,由我守著你睡覺,所以這次,我也會同樣守著你,不論你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柳遷遷埋在文嘉胸前哭的泣不成聲:“可是文嘉,我好像殺了人!我能感覺到我在殺人!雖然那些人沒死,但也如同行尸走肉般了!更可怕的是,他們是因?yàn)槌晕业娜獠胚@樣的!明明我被割了肉,卻依舊能安生站在這兒!文嘉,我已經(jīng)不是人了!”
懷中少女在抗拒的推搡,文嘉知道她是怕傷害到自己。
于是笑的有些悲涼,又滿足:“人生苦短,快樂的日子加起來能有一年嗎?我不怕,因?yàn)槲艺业搅四茏屛铱鞓返娜?,所以……讓我再多貪戀些,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吧?!?p> 少女停止掙扎,抬頭靠在少年肩膀上。
文嘉充滿愛意的擁著她。
身后,章凝之兩腿打顫,跌在地上壓住一地枯樹葉,驚恐地瞪著眼前人,逃也似的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