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一臉不耐煩的揮揮手讓她們出去,兩人這才到對面房子看沈云濤。
這邊屋子里顯然冷清多了,只有杏兒的哥哥和劉媽媽兩人忙活著打掃,擦洗,換衣服。
徐姨娘一進門,就上手幫著劉媽媽干起活來。沈玉瑾則過來問杏兒哥哥長喜“我哥生病前吃了什么?”
長喜答道“兩位少爺中午約了學堂的薛少爺,韓少爺在外面吃飯,具體吃了啥我也不知道,只是,回來沒多久就上吐下瀉起來?!?p> 沈玉瑾思忖,可能是天熱,食物變質了,應該是食物中毒。不由再問道“剛才郎中看了怎么說?”
長喜說“郎中說是吃了不潔凈的東西了?!?p> 兩人說話的功夫,沈云濤又吐了起來,吐完,難受的頭都抬不起來。沈玉瑾決定不等郎中的藥了。
她問長喜“院子里可有燒水的地方?”長喜指了指正在院子里,用紅泥小爐燒水的丫鬟處。
沈玉瑾知道輪不到自己去用。跟徐姨娘說“我回咱院子去燒點水送來?!本团芰?。
跑到落霞苑,沈玉瑾吩咐桃子和杏兒“你倆趕緊燒一大鍋開水,等會兒和牛媽媽一起送到大少爺屋里?!?p> 自己則回屋,閃身來到豪宅,用電熱水壺,很快燒了一壺空間溪水。出來倒進陶水罐,用意念收了電水壺。拿抹布墊了端著陶罐就走。
她回到哥哥院子里,下人還沒把藥抓回來,沈夫人急的直罵,沈老爺又派了兩個人去催。
沈玉瑾也不去他們面前找不自在,直接來到哥哥的房里,讓劉媽媽拿兩個碗來。
徐姨娘趕忙上前,將陶罐接過來,等碗拿來,把水倒入一個碗內,其間,她用眼神問沈玉瑾“是不是放藥了?”沈玉瑾趕緊點點頭讓她放心。
徐姨娘用兩個碗,倒換了三四次,水不燙了,她扶起兒子,將水一口口給他喂著喝了。
喝完,輕輕的扶著,讓兒子躺下,做這些事時,徐姨娘激動的手都在發(fā)抖。
這是徐姨娘自生下兒子后,第一次離兒子這么近,也是第一次照顧他,徐姨娘不知不覺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沈玉瑾注意到姨娘偷偷搽眼淚,心里暗罵:這萬惡的舊社會,萬惡的封建禮教規(guī)矩,竟然殘忍的活活拆散母子親情,他們母子十幾年同住一府,卻不能相處在一起。明明是生身母親,卻要被兒女叫姨娘。對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沈夫人,反而要叫母親。真是反人類的強盜邏輯。
她正憤恨的想著,長喜進來了,小聲說“藥買回來了。”
屋里的幾個人,不由地都向門口走去。
只見夫人的大丫鬟瑞珠,已經在爐子上,用藥鍋熬上藥了。
沈玉瑾見藥鍋不大,熬出藥來,根本不夠兩人喝,應該是先給二哥熬的。
于是說道“劉媽媽,你去跟老爺要大少爺的藥,我拿回我們院子去熬?!?p> 沈老爺以為兩人的藥是一起熬的,聽劉媽媽要藥,狠狠的瞪了夫人一眼,心想:這個蠢婦,馬上就要院試了,夫子預測,濤兒考中秀才問題不大,而波兒卻沒有把握。
她現在還在小家子氣,分高下尊卑,如果耽誤了濤兒的治療,影響到院試,就真是個蠢不可及的婦人了。
想到此,沈老爺沒理劉媽媽,卻故意大聲說:“瑞珠,這鍋藥熬好了,先給大少爺喝,下一鍋再給二少爺?!?p> 沈夫人聞聽,立刻從屋里出來了,顯然很生氣,只是一院子的下人,她不好跟老爺鬧起來,只能忍著氣,馬上吩咐道“瑞環(huán),你趕緊拿包藥回去熬,要快,你跑著去。”
說完,眼睛惡狠狠的看向劉媽媽和大少爺門口站著的徐姨娘,沈玉瑾和長喜。那神情就像誰害了她兒子似的。
徐姨娘嚇得低下頭,趕緊拉了沈玉瑾轉身進屋。沈夫人這邊也因為兒子再一次吐了,轉身回屋里伺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