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波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從來不知世事艱難,見沈玉瑾說夫子父子這么貧寒,結婚的席面都弄不齊整,心里油然升起扶助夫子,責無旁貸的想法。
沈玉瑾看二哥被自己說動心了,就把自己的計劃和盤端出“二哥,不如你,我和大哥咱們三人湊點錢,給夫子的婚宴上,添一兩個硬菜,最好是別人沒見過的稀罕東西,給夫子臉上增增光。你看如何?”
沈云波覺得主意不錯,大方的說:“銀子我一個人出就行了,也花不了幾個錢,你和大哥就不用拿了?!?p> “那怎么行?說好的三個人相助,就應該三個人都出錢。二哥,現在要緊的不是誰出銀子,而是咱們得趕緊派人出府,去找稀罕的菜。
晚飯后,我再過來,看咱們仨誰找到的菜更合適。明天夫子就娶親了,時間不等人?!?p> 沈云波也覺得時間緊迫,立刻吩咐他的長隨出去尋找。
沈玉瑾也裝的很著急的樣子,對沈云波說:“我也趕緊找人去尋去,就不等大哥了,這事,等大哥回來,你跟他說吧,讓他也派長喜出去找找?!?p> 沈玉瑾回到家,徐姨娘等的都急了,一見她就問“今天下學怎么回來的這么晚?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沈玉瑾奇怪道“姨娘怎么這么問?”
徐姨娘有點生氣的說:“你啥事都不跟我說,我若不是今天聽你魏姨娘說,都不知道你在學堂跟人打架了,那個姓李的孩子,是不是今天又欺負你了?”
沈玉瑾笑了:“姨娘放心,沒人敢欺負我!那個姓李的,上次就沒占到便宜,是我打了他,他沒打到我,現在他見到我,老實著呢?!?p> “瑾兒,要不你也別去學堂了吧?你一個女孩子家,跟男孩打架,傳出去終究不好聽。”徐姨娘試探著說。
“等轉過年滿了七歲吧,我還想再多跟夫子學學,姨娘放心,我保證再也不跟人打架了?!鄙蛴耔ξ恼f
徐姨娘知道女兒是個有主意能行的,也就不再勸說,只盼姓李的小子,別再找女兒的事。
沈玉瑾吃完午飯和徐姨娘來到隔壁,徐根柱父子跟她說了玫瑰香塊和松花蛋大家都嫌貴,無人問津的情況。
她一點都不著急,特意寫了一個大木牌讓舅舅掛出去,上面寫著:北辰國獨一份。
梁媽媽和舅舅他們都忙著煮肉賣肉,沈玉瑾和徐姨娘急急忙忙給他們做了午飯,看他們吃完又忙去了,她和姨娘洗刷收拾完畢,也不打擾他們。各忙各的事。
沈玉瑾找了個盤子,剝了六個變蛋洗凈,讓姨娘將每個蛋,均勻的切成八瓣,一一擺在圓盤的邊兒上,由外到內擺滿兩圈后,盤中間,放了一塊半厘米多厚的大圓蘿卜片,上面放了四塊方方紅紅的豆腐乳,基本上將下面的蘿卜都遮住了。
沈玉瑾之所以在豆腐乳下面墊了個蘿卜片,是想到吃前,變蛋上面,是要澆些姜末醋汁,去皮蛋的少許腥氣,她怕這些汁水,浸漫到豆腐乳上,失了它獨有的好味道
這么一擺,盤子里不論是顏色搭配,還是視覺效果都很美觀好看。
徐姨娘笑說“這看著就像一盤花兒一樣,誰還忍心下筷子啊。
沈玉瑾開心的笑了,這個朝代,做菜不是燉就是煮。色香味三樣,只注重香了,對菜的色,和外形擺放極不講究,自己這樣擺盤,在這里怕是頭一份呢。
沈玉瑾將這盤菜悄悄拿回自己屋,用食盒裝了,等到天黑吃了晚飯,也不帶杏兒,只讓姨娘送了自己到大哥的院外,就揮手讓姨娘回去了。
沈云濤午間聽沈云波說了他和沈玉瑾商量的事,心里甚是奇怪,心想,妹妹怎么想起管夫子酒席的事了?
據他所知,夫子現在并不拮據,一年光束脩和年節(jié)禮儀下來,收入也有三十兩,而且老夫子的字畫,在陽縣還是頗有名氣的,一幅字的潤筆費,都挺可觀的,雖說不上富有,但哪里就像沈玉瑾說的那么貧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