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先拿點利息
舒家老宅昨晚發(fā)生火災(zāi),火災(zāi)從二樓主臥燃起,迅速蔓延。
但起火原因不詳。
舒南晏被消防員從火場中救出時已經(jīng)昏迷,經(jīng)過搶救已經(jīng)脫離危險。
在主臥找到一具尸體,需要驗尸后才能確認(rèn)身份。
這就意味著取保候?qū)彽氖嫜┫侣洳幻鳌?p> 舒雪剛跟慕棠發(fā)生沖突,舒家老宅就突發(fā)大火,燒掉了大半個宅子。
舒南晏可真是大手筆!
慕棠睡醒一覺,打開手機(jī),便被各種電話和信息轟炸。
朋友、媒體、舒氏的董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乃至警方……
他們都想知道舒雪去了哪兒。
可她昨晚哪兒都沒去,怎么會知道舒雪的下落!
舒雪該死,只不過有點太巧了!
配合警方做完筆錄,慕棠把宋衍舟拉進(jìn)書房。
宋衍舟斜靠著靠墻的條案,雙手插兜,修長的大長腿一覽無余。
“舒雪死了,你迫不及待要拉我一起慶祝?”他眼角眉梢都染了揶揄的笑。
原來,他說的兩面性是這個意思!
斯文敗類罷了!
慕棠點燃一支煙遞到他嘴邊,煙蒂上印了紅色的唇印。
宋衍舟喉結(jié)滾了滾,手指夾著深吸了一口。
“你昨晚不讓我出去是不是知道舒家會出事?”
“你當(dāng)我能掐會算?”
慕棠卻將信將疑,“如果不是你,那也太巧了!”
“我是正經(jīng)生意人,你把我當(dāng)什么!”宋衍舟‘慍怒’的別開臉。
“也不知道是誰,動不動就要把人丟進(jìn)海里喂鯊魚。更不知道,那些看不慣你、給你使絆子的人都去了哪兒?!蹦教囊槐菊?jīng)陰陽怪氣。
宋衍舟嘖了一聲,挑起她的下頜,“我破例重復(fù)一次,舒雪的事跟我無關(guān)。”
“昨晚不讓你出去,是我擔(dān)心你回舒家看到不該看的,聽到不該聽的?!彼托牡慕忉?。
慕棠依舊持懷疑態(tài)度,沒有追問,卻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你到底知道多少舒家的事,是我不知道的?”
“這是另外的價錢,在之前的欠賬沒結(jié)清之前,我拒絕透露?!?p> 他故意賣關(guān)子,眼底的光火卻越燒越旺,幾乎要把慕棠一起點燃,隨著他一起燃燒。
慕棠仰起頭,甩甩頭發(fā),露出纖細(xì)的天鵝頸。
鎖骨下方有一個淺淺的印記,是她剛睡醒時男人的作品。
晨起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xiàn),宋衍舟喉頭有些干澀。
慕棠雙手勾住他的脖頸,男人順勢攬著她,大手從她衣服下擺伸進(jìn)去。
細(xì)膩溫潤,像光滑的羊脂玉,他掌心的紋路都有些粗糙了。
慕棠歪著頭,嫵媚一笑。
他像是得到了許可,低頭靠上去。
卻被白皙的手隔在兩人之間,她手掌用力,捂住男人的口鼻。
“我大病初愈,修養(yǎng)好了再說吧?!?p> 話畢,她跳下桌子,預(yù)備甩甩袖子走人。
昨晚是他撩完不負(fù)責(zé)滅火,一夜過去,慕棠也這么報復(fù)他。
也不是不可以。
但宋衍舟不想再洗冷水澡了。
他掐著女人纖細(xì)的腰骨,把人放在桌上。
任由桌上的東西掉在地上。
他上半身前傾,慕棠下意識躲開。
眼看她后腦勺要撞在桌子上,宋衍舟伸手拖住,兩人的距離被迅速拉近,“我先拿點利息,否則利滾利,我怕你吃不消?!?p> “這么說,我還要謝謝你了?”慕棠被他氣笑了。
細(xì)微的顫動讓沉睡的迅速蘇醒,隔著家居服,她清晰的感覺到,不由嘴唇發(fā)干。
“不客氣,互幫互助而已?!?p> 慕棠抬手錘他,被他握住,與他十指相扣。
她只穿了一件寬松的粗線毛衣,運(yùn)動款內(nèi)搭讓男人有些傻眼。
宋衍舟呼吸急促,像極了被惹毛的牛。
慕棠笑得停不下來,而男人額頭沁出了汗珠。
“你誠心的?”宋衍舟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她卻抵死不認(rèn),“我在家都這么穿?!?p> 宋衍舟狡黠一笑,拉著她的手往下。
這下輪到慕棠慌了。
她想把手縮回來,可她擰不過男人的力氣,只能任由那團(tuán)火在迅速膨脹。
而她的臉也燒成了大紅布。
“利息都不想給,還想套我的話,知道舒南晏和舒雪的情況?”
慕棠咬著唇,心里像被點燃的荒草,剎那間燒成一片。
“你只圖自己爽,這利息不給也罷!”她氣急,用腳去踢他。
宋衍舟低低的笑了,傾身而上。
汗水滑落,滴在桌子上,分不清是誰的。
盡管對舒雪被取保候?qū)彽氖鹿⒐⒂趹?,慕棠還是去了醫(yī)院。
宋衍舟目送她上樓,轉(zhuǎn)身上車。
彭楊隨即匯報道,“火是從舒雪的電動床墊燒起來的。電動床墊都是易燃材料,一旦打火就會一發(fā)不可收拾。而舒雪有睡前服用鎮(zhèn)靜類藥物的習(xí)慣,驗尸報告說,死者的DNA跟舒雪一致。”
“她就這么死了?”宋衍舟不信。
他親身經(jīng)歷過慕棠墜機(jī),對突然去世有著天然的懷疑。
彭楊也難以置信,“但警方給出的結(jié)論是這樣。而且,只要真舒雪不出現(xiàn),她就是死了。”
“一己之力帶走半個舒家老宅,沒有審判、坐牢……也算體面?!彼窝苤弁虼巴?,語氣中滿是諷刺。
慕棠給舒南晏盛了一碗雪梨湯,“聽說你被煙嗆了喉嚨,暫時不能說話,喝點雪梨湯潤潤喉吧?!?p> 她眉眼間寫著關(guān)心,但不多。
舒南晏有些失望。
他早就可以出院了,可他一直在等,等她來。
她來了,帶了便當(dāng)和雪梨湯。
她卻不一樣了。
舒南晏喝了幾口湯,抬眼看她,嘶啞著聲音說,“你怪我讓舒雪離開拘留所?”
“她是你媽,于情于理你都該做點什么,不然外人會戳你的脊梁骨。你是舒家的招牌,對你有利的事,你不能不做?!?p> 入情入理。
卻冠冕堂皇。
這么見外,她還是生他的氣了。
舒南晏把余下的湯喝光,慕棠用紙巾抹去他嘴角的湯汁,“姨媽的后事你打算怎么辦?董事們托我給你傳話,建議喪禮一切從簡?!?p> “你怎么想?”人都死了,喪禮是什么規(guī)模,重要嗎?
“她雖然有污點,但畢竟還在調(diào)查階段,我不建議喪禮從簡。作為他的兒子,你連舒氏前任董事長最后的風(fēng)光都給不了嗎?”
慕棠勾唇,眼底浮出一抹冷色,“這么點小事都要被董事們擺布,以后他們一定會得寸進(jìn)尺,是時候立威了,表哥?!?p> 舒南晏給她手動點贊,“聽你的?!?p> 兩人相視而笑。
他滿眼寵溺,慕棠羞怯垂下眼。
再抬眼,她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見,“表哥,你怎么對舒雪我都不反對。我只有你一個親人,如果你我之間都做不到坦誠,我還能相信誰呢?”
她不怪他!
舒南晏的心酸酸的、漲漲的,無可言說的復(fù)雜情緒沖到喉頭,差點兒脫口而出。
索性,他喉嚨疼痛干澀,說不出話來。
他張開雙臂,給了慕棠一個兄長的擁抱。
而他在看不見的地方,慕棠眼中染了諷刺,“你好好休息,后事交給我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