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君失意
另一個不好的消息便是,花旻似乎看上她了,一個大她三十四的男人,看上她了。
南若淳摸了摸被花旻肆虐過的嘴唇,疼痛告訴她,這不是夢。
南若淳看著黑漆漆一片,知曉花旻已經(jīng)離去,她竟然被一個只見了數(shù)面的男人輕薄了。
越想越羞憤,南若淳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這具身體太弱了,弱得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南若淳回到綠菊軒,將熟睡在塌上的鈺香往床的里面推了推。
看著鈺香熟睡的臉龐,她并沒有將她叫醒,南若淳一夜無眠,好消息是她性命無憂,壞消息是,她想擺脫花旻,有點(diǎn)難。
余下三日,去學(xué)堂,她原本是想稱病,在家里躲閑,奈何南陽生說什么也不干。
說是外面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若是在家里窩著,只會坐實(shí),日后說個好人家怕是難了。
然后南若淳被迫換了清爽的裝束,無奈的坐上了馬車,南天成還非常好心的將長刀給南若淳遞上,南若淳接過長刀,心里給自己鼓著勁,堅(jiān)持三日就好了。
南若淳估摸著,按南陽生的性子,春闈后,她應(yīng)該就不會再去學(xué)堂了。
南若淳躲了十幾日清閑,以前原本還歡聲笑語的課堂,如今是怨聲載道。
唯獨(dú)何書君對著南若淳有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南若淳看得有些懵,這笑意,見了鬼了。
何書君淡淡的道:“淳兒妹妹身體好些了嗎?”
南若淳呆呆的點(diǎn)頭,并說道:“謝謝何公子關(guān)懷,已經(jīng)好了?!?p> 何書君抑制不住的笑意,嘴里說著:“那日我母親來貴府,你在的吧?”
南若淳有些疑惑了,安樂郡主來南府,目的是什么,難道這個何書君不知道?
隨意的道:“嗯,在,手串甚是好看?!?p> 何書君看南若淳的反應(yīng),不像是母親去說了親的模樣,難道這里面有什么差池?
“那個手串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你喜歡就好?!焙螘f著說著,臉色微紅。
南若淳微笑的道:“何公子樣貌好,才情也好,小女子何其有幸,能和你兄妹相稱?!?p> 何書君愣神,他母親說,京都都傳南若淳身體抱恙,男女有別,去女孩兒的府上有失道統(tǒng),母親便說她替他去瞧了。
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他以為……
南若淳見何書君愣住,便說道:“怎么了?何公子?”
何書君苦笑,實(shí)在忍不住的身體輕搖了一下:“沒…沒有……”
何書君瞧著眼前這個嬌軟的南若淳,他深知他母親向來是看不上商戶之家,他在府上每每都夸贊南若淳,他以為…他母親…能夠成全他的一片心意。
何書君低頭吟著:“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闭f完又輕輕的嗤笑。
南若淳聽懂了其意,人生在世須盡歡,她不愛慕何書君,何書君喜聽音律,風(fēng)月都有他的紅顏,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南若淳開口道:“人生一夢,白云蒼狗,錯錯對對,恩恩怨怨,終不過日月無聲,水過無痕,所為棄者,一點(diǎn)執(zhí)念而已。望何公子能明白其中深意。”
何書君低吟著南若淳的話意:“人生如夢,白云蒼狗,錯錯對對,恩恩怨怨,終不過日月水聲,水過無痕,所為棄者,一點(diǎn)執(zhí)念而已…………”
南若淳沒有理會何書君,她能說的,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了。這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罷了。
何書君說是心悅于她,可男子怎能懂的后宅的彎彎繞繞,論出身,她是商戶之家,若不是南陽生經(jīng)營得當(dāng),商戶就是這時代最看不上的戶籍。論相貌略勝,論才情,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不過是情趣的調(diào)味品。
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自然是昨日近乎得手的花旻。
陳石昨日晚上在城口蹲了一晚上,城口進(jìn)出并無異樣,在昨夜花旻問出花玉的東西時,他就知道陳石會無功而返,他當(dāng)時讓陳石守在城口,只是為了防一手花玉玩花樣。
陳石一夜未眠,但是他的精神還好得很,花旻立刻就把去四王府去取東西,以免夜長夢多。
南若淳和何書君的對話并無有人注意,除了花念,花念一雙眼都像長在了何書君身上。
花念全身的注意力定在何書君和南若淳身上,花念零零碎碎的聽了些話,心里就像住了一把斧頭,痛得那么難以呼吸!
花念捏捏手臂,她覺得自己是時候向父皇賜婚與她了。
皇家女子眾多,她的姐姐們皆是對外聯(lián)姻,安定鄰國,適婚年齡的唯有四姐姐花海棠和她還待閨中,妃子眾多的皇家,孩子要么沒出生就夭折了,有的幾歲時便離去,余下還有三個妹妹是肉團(tuán)子牙牙學(xué)語。
整個學(xué)堂怨聲載道,抱怨的是花旻讓他們做的基本功,練得太狠了。
其實(shí)花旻練的基本功并不是什么打打殺殺。
弓步,馬步,仆步,虛步,高虛步,歇步,坐盤,丁步。
還教習(xí)了抓腕掃肘,抓腕砸肘,拉頸頂膝,折腰鎖喉,抱腿提擋,撮喉擊胸。
除卻這些,就是如何用武器攻擊敵人。
南若淳聽他們說了一耳朵,她雖不及上一世,可始終是有底子的,差也差不了多少!!
南若淳想的愣神,花旻徑直的走了進(jìn)來。
今日的花旻穿著暖白的直襟長袍,腰束繡著黑色的云紋,烏黑的頭發(fā)束起,戴著簡單的白玉銀冠。
花旻進(jìn)來時,他的目光并沒有落在南若淳身上,淡淡的態(tài)度,好似昨晚的人并不是他。
花旻將眾人都拉去了院子,院子寬敞,可以大施拳腳,南若淳穿的藍(lán)衣,跟在他們的后面。
花旻帶著他們練了一上午的弓步壓腿,或者側(cè)向拉伸什么的。
南若淳懷疑花旻故意的,之前他們都是什么武步之類的,她來了就是拉伸,拉伸雖也是其中的,也是很少有人拿出來課堂之上。
花旻拿著戒尺,挑南若淳的錯,南若淳內(nèi)心大嚎,有苦難言。
休息時,他們扎著堆,中途何書君以府上傳召,回了提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