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茹去琴尚家里找過他,但是他已經(jīng)去了金城,在阿湛的店里找到一份工作。所以他不能陪著倩茹回到宛城了。
在堆滿落葉的街角,倩茹等了一個小時,但是那趟開往金城的客車遲遲沒有到來…后來知道那趟客車已經(jīng)取消了,她只好到附近車站去坐火車。
琴尚知道倩茹要來看他,他也同樣在車站等著…只不過金城的車站熱鬧一些,到了傍晚,就見車輛封住了出站口。
金城和宛城不同,宛城就是成年人的世界,高速火車,擁擠地鐵。而金城就顯得年輕一些。倩茹老家是彩鳳山城,那里更是另一番不同景象。
倩茹獨(dú)自一人來到彩鳳山城車站等火車,只有一輛通往金城的火車,車站里空蕩蕩的沒有客人,只有車到了時候,會出現(xiàn)幾個工作人員。
彩鳳車站里一直人很少,過去倩茹念書的時候,都是和琴尚同行,而且是琴尚幫她拿行李。
杜凱文知道倩茹喜歡琴尚以后更加討厭琴尚,因為他培養(yǎng)倩茹長大,沒想到便宜了琴尚。
杜凱文這個時候也懶得去管他們的事情,只是不要讓他看到琴尚,他最討厭那種自命不凡的人。
琴尚看著手表,他的電話忘記充電了,看起來沒啥必要再等了。最后勉強(qiáng)開機(jī),給倩茹發(fā)去一條消息,他說他不再等下去了…
倩茹呆呆的站在車站口,她只好買了宛城的車票,直接去了宛城。
這樣,他們就錯過了。
琴尚本來并不想離開倩茹,但是他很想要把畫賣出去,所以留在阿湛的畫苑里。
在二樓的大廳里,一些不是名家的作品被疊靠在一起,和一些繪畫用具成了庫存一般的東西。
那些沒有流派的風(fēng)景畫單靠著內(nèi)容吸引人。
有一幅畫他很喜歡,是他最近畫的,他放到了最前面,他畫了幾只金色的山羊,是在小木的林場畫的,現(xiàn)在畫那些的很少,因為很少有人買那樣的畫回去,因為那種表現(xiàn)畜牧的生活的畫不太合適城市家庭的客廳裝飾。
他畫的雖然看起來很自然的風(fēng)格,比如畫了只貓,雖然是一只灰色的貓,色彩不艷麗,還看不出畫家有很高技巧,筆法也不是很熟練,更沒有什么激情在里面,他完全是憑著靈感畫的,可是畫里那只貓卻能和觀看者交流一般,那幅畫其實不好賣。
他什么都畫,畫里缺少了美感。
來買畫的人都是喜歡阿湛的畫,因為阿湛畫畫的筆觸很難模仿出來,所以很值錢。
買畫的人都只是在琴尚的畫前面多停留一段時間,而沒有想要收藏。
他的畫后來無人問津了,他可以畫一些有棱角的東西,比如建筑,公路…,可是他偏不喜歡那樣做。
畫了幾只肥墩墩金色的山羊在麥地里吃麥子,好像是暗示什么,誰會聯(lián)想到是豐收的景象呢,現(xiàn)在那個題材老土極了。
他的油畫不抵阿湛的潑墨山水畫好看。
阿湛顫抖著身體,揮動幾下毛筆就是一張秀麗山水畫。
阿湛的毛筆有拳頭那么大,他畫的也是大畫,把白紙貼在墻上,就開始揮筆潑墨。
在一次繪畫大賽上,他獲獎了,所以名聲就創(chuàng)了出去。來找他買畫的人絡(luò)繹不絕。
他以為雇傭了琴尚,會幫他不少忙,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大頭竟然只顧著賣自己的畫,從來不給顧客介紹別人的畫。他也沒辦法,既然雇傭了他,雖然沒有收入,第一個月的工資也還是要付給琴尚的。
阿湛在他單間專用的一面墻上作畫。
阿湛聽到琴尚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里,琴尚總是走路帶風(fēng)?!扒偕?,你來啦!”
阿湛的工具都比琴尚的好,看來這架勢就把琴尚鎮(zhèn)住了。
琴尚想要靠他的一尺見方的小畫出名!唉,他的畫放在角落里了,現(xiàn)在,他也沒有時間去找了。
他埋怨阿湛的經(jīng)營方式不對,差點(diǎn)和阿湛鬧翻了。
阿湛把琴尚的事情告訴了倩茹,可不得了!
倩茹很快就趕了過來,她拉著琴尚的手,希望能給他鼓勵,但是琴尚的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的失望情緒。
他勸倩茹快些回去念書,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關(guān)心。
這時候一些人跑了進(jìn)來,他們是為了看阿湛耍帥的,推推嚷嚷的跑到阿湛的那里。
阿湛站在白墻前面,顫動著身體,在用筆前,他要停住幾秒,好像是蓄勢待發(fā)的那種,然后突然在墻上點(diǎn)上一筆,這個動作帥的不行了…
身后那些人都發(fā)出“好!筆法!”。
倩茹也擠到了里面,“天呀!真是神來之筆呀!”
琴尚扭頭,這些人真是的,眼界都是有限制的。沒見過大場面的人。
阿湛已經(jīng)瘋狂了,他好像聽到琴尚發(fā)出的不屑的聲音。
他之后的表現(xiàn),可真是讓倩茹吃驚??!
然后,他們開始拍賣,阿湛的畫可以拍到超值的價格。
琴尚好像懂了,阿湛是故意找倩茹來看他威風(fēng)的。
琴尚扭頭走開了。他整理東西,想要離開,這時候阿湛已經(jīng)把他的作品賣了出去,他回到琴尚身邊,要琴尚也賣一幅,看看那些人還沒走,可能還會買畫的。
琴尚臉上有幾分猶豫,但心里還是想要賣掉,“這…”,那好吧,就找一幅比較好點(diǎn)的試試看吧!
他拿了一幅鏡框般大的油畫,畫的是農(nóng)村的一處景象。
拿出來以后,那些人都哈哈大笑,后來有人說他畫的是母雞,有人說是公雞,搞得琴尚面紅耳赤。難堪極了。
“你們太過分了!”琴尚拿起畫就要離開,他這樣撅了客人,太讓阿湛難堪了。
“琴尚,你別走?!?p> 倩茹追上了他,可是怎么也勸不動他,還是讓他離開了。
那些人都不懂為什么琴尚要離開,不是要賣掉那幅母雞的畫么?
畫的是公雞,倩茹大喊,但是他們都說不是。
可能是畫的過于仔細(xì)了,原來那只公雞被咬掉了雞冠子。
那些人不該嘲笑琴尚那么用心的畫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