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失魂落魄的傅佩嘉在他家門口等到他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喬家軒搖醒了她:“很晚了,我送你回去?!?p> 聽到他的聲音,傅佩嘉如觸電般地睜開了眼。
她惶恐地從背后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家軒?!?p> 喬家軒靜站了半晌,嘆了口氣,輕輕撥開了她的手:“很晚了,回家吧。”
“不?!备蹬寮伟杨^埋在他背上,悶悶地說。
“不要這樣。你已經(jīng)過門禁時間了。你爸爸會生氣的?!?p> “我爸爸不在。他去英國出差了?!备蹬寮紊伦约阂凰墒?,就會失去他了。
“乖了,快回家!”喬家軒聲音漸厲。
“是不是我那天說錯話了?我跟你說對不起,好不好?”
喬家軒沉默了片刻,道:“不是你的錯。是我錯了?!?p> “為什么?”
“因為你是傅成雄的女兒,是傅氏集團的繼承人。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打工者。事實上,是我高攀不起你?!眴碳臆幍仃愒V事實。
“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為——”
“佩嘉,以后不要再來我這里了。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這句話我不想說第三次。”
喬家軒說得很輕很溫柔,但每個字都擲地有聲,堅決得很。
傅佩嘉突然意識到喬家軒的決心。
他說要分手,每個字都是真的。
傅佩嘉咬著唇,無聲無息地紅了眼眶:“你不喜歡我嗎?一點點的喜歡都沒有過嗎?如果你說沒有,我就走。以后再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p> 傅佩嘉知道自己在賭。這些日子以來的兩情相悅,她看到他眼里的那些溫柔歡喜,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最后,她賭贏了。
喬家軒緘默不言地望著她,一直不說話。
傅佩嘉上前一步,羞澀地踮著腳吻上了他……
“家軒,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p> 是她點燃了火。
意亂情迷,不能自已的那一剎那,傅佩嘉隱約聽見他在她耳邊喘息呢喃:“佩嘉,你以后會后悔的。”
此后,喬家軒的小公寓便成了兩個人的秘密基地。
被傅成雄如珠如寶捧在手心的傅佩嘉,一到喬家軒這里則是二十四孝的賢惠女友。
每日會過來幫忙整理屋子,打掃衛(wèi)生。一室一廳的小空間,總是被她收拾得熠熠發(fā)光。
至于煮菜,她是全然不會的。不過喬家軒會,且手藝不錯。
于是,難得的假日,兩人會手牽手去買菜,回家煮飯。
這一日,喬家軒打開門,便瞧見了傅佩嘉正跪在地上,彎腰擦地的畫面。
她的頭發(fā)扎成了丸子,這么跪著,露出了誘人至極的腰部線條。
就這么一個畫面,喬家軒已覺情動,他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不要鬧,我在搞衛(wèi)生呢……”傅佩嘉的嗚咽被他吞進了嘴里。
不片刻,她又嬌嬌軟軟地呼痛:“啊……輕點……”
“輕不下來……”
喬家軒外表瞧著斯文,但很多方面卻我行我素,霸道得緊。
偶爾,傅佩嘉會纏著他不停地問:“家軒,你喜歡我什么?”
“嘉寶,你有雙好看的眼,能清澈地倒映整個世界?!?p> “原來你只喜歡我的眼睛?!备蹬寮梧街?,做嬌嗔生氣狀。
“當然。這里,這里,這里……我都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喬家軒點著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眉,在她耳畔吐出濕熱纏綿的氣息。
這一日,喬家軒是在黃民仁召開的公司會議上接到傅成雄親信鐘秘書電話的。
“喬先生,我是鐘秘書。你稍等?!辩娒貢捯魟偮淞瞬贿^數(shù)秒,傅成雄低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晚上七點,富貴軒8號包廂。”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也不待喬家軒說話,傅成雄便已經(jīng)掛了電話。
喬家軒是在六點五十九分跨進富貴軒包廂的。推門而進的時候,傅成雄已經(jīng)在了。
偌大的房間里,只傅成雄一人。
“坐。”
喬家軒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
“現(xiàn)在沒有別人,開個條件吧。你怎么樣才肯離開佩嘉?”
喬家軒笑了:“傅先生,我怕你是找錯人了?!?p> 傅成雄端坐著,不動聲色。
“傅先生,今時今日,哪怕我在你面前說破嘴,說我如何如何地愛佩嘉,你都是不信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白費這些功夫了。
“我知道我高攀不起佩嘉。我也跟佩嘉數(shù)次提出過分手。只是男女之間,愛戀情濃之際,不是說分開就能分開的。傅先生肯定跟佩嘉談過,對不對?
“傅先生,佩嘉這么年輕,人生路上肯定會有幾個過客的。所以您又何必著急呢?;蛟S過一年半載,不用你開口,佩嘉與我便已經(jīng)分手了。而你們血濃于水,永遠都是親父女。我要是您的話,不若靜觀其變。何必為了我這么一個小人物,傷了你跟佩嘉之間的父女感情呢。”
傅成雄審視著他,似在斟酌他話中的真假。
不可否認,喬家軒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但在這個任何人做事都有目的的年代,傅成雄絕對不會相信喬家軒僅僅只是喜歡自己的女兒而已。
“傅先生擔心我接近佩嘉,別有目的。我完全能夠理解。富家千金窮小子這種戲碼,易地而處,我肯定也會如此疑慮。但是傅先生不知道考慮過沒有……”喬家軒頓了頓,方說了下去,“今天沒有我喬家軒,也有可能有李家軒,趙家軒出現(xiàn)。甚至包括傅先生所選的人,誰能保證他們沒有目的呢?
“佩嘉終有一日會結(jié)婚生子。不是我喬家軒也會是旁人。傅先生怎么就能保證那人不是另有目的,且他會給佩嘉想要的幸福呢?”
傅成雄的目光微閃,他端起酒杯狀似閑適地飲了口酒,雖不開口,內(nèi)心卻已有所動。
傅佩嘉自然是不知有這次會面的。
后來,父親拗不過她,接受喬家軒后,兩人更是情濃至極。
如世間任何一對戀人一樣,難分難舍之后便是結(jié)婚。
兩人也不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