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溪一驚之下,趕忙后退數(shù)步。正在千鈞一發(fā)間,車主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狀況,趕忙踩一個急剎,嗤的一聲急急停了車子。男子第一時間下了車子,連聲致歉:“不好意思,萬分不好意思。你有沒有事?我送你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
抱在手里的兩包餅干因她的后退動作落在了馬路上。江澄溪彎身撿了起來,有些心疼地吹了吹包裝上沾到的灰塵,估計里頭的餅干已經(jīng)成碎塊了。聽到車主的詢問,她頭也未抬地道:“我沒事,你沒有撞到我。下次小心?!闭f完,江澄溪起身便想走。
那人一下?lián)踉谒媲埃瑪r住了她,從口袋里掏出了精致的名片盒,取了一張遞給她:“小姐,這是我的名片。這樣吧,如果你回去后覺得有什么不舒服的話,就聯(lián)系我。我會負責(zé)到底的。”
現(xiàn)在的社會,人情淡薄,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很多車主一聽沒事,估計早開車走了,那速度基本快得連哪吒的風(fēng)火輪也追不上。這樣的人倒是不多見的。
江澄溪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好感,認(rèn)真地打量了那男子一眼。這一打量,竟然發(fā)現(xiàn)那人有一張非常英俊好看的臉,溫柔的眼里誠意十足。哪怕江澄溪平素不大好男色,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一種魔力,令他身邊所有的一切都褪成了灰暗背景。極品啊,配上他身后的光線,呀呀呀,這照片若是拍出來,肯定是史無前例的驚艷美照。
江澄溪平素還有一個愛好,就是拿著她那臺最廉價的單反拍照片。想要拿國內(nèi)國際大獎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最大的用途不過是放在電腦里頭自我欣賞。
這樣地發(fā)呆了數(shù)秒后,回過了神的江澄溪趕忙搖頭,根本沒有想接名片的打算:“不用,我真沒事。”
那人見她如此,似乎還是不放心,態(tài)度更誠懇地道:“那要不你留個電話給我,我過幾天打你電話再確認(rèn)一下,也好放心?!?p> 如果這個社會多點這樣的人,世界也會更美好。江澄溪莞爾一笑:“我真沒事……看到那里了嗎?”她隨手指了指自家的診所,“你放心,我就在診所工作的。我很確定你沒有撞到我,我也沒有受任何的傷,所以你用不著再跟我確認(rèn)了。再見!”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家診所。她以為這樣的事不過是件小插曲,不過數(shù)分鐘便拋在了腦后。
幾天后,下午時分,診所剛清閑下來。小鄭正在給最后兩個病人取藥,她在邊上幫忙。突然聽見有人在門口敲了敲,診所并不大,所以江澄溪聽見響聲,以為又是賀培誠來了,苦大仇深地抬頭,發(fā)現(xiàn)來人居然不是賀培誠,而是那天差點撞到她的英俊車主。
那車主看見了她,嘴角飛揚,露出一個動人心魄的微笑:“你好?!?p> 江澄溪頗為驚訝:“你不會是來確認(rèn)一下我有沒有事的吧?”
男子含笑上前,姿態(tài)瀟灑地攤了攤雙手:“我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確認(rèn)了?!闭f罷,他風(fēng)度翩翩地向江澄溪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鐘文言。”
江澄溪在身旁小鄭灼灼發(fā)熱的目光下伸出了手,與他輕輕一握:“你好,我是江澄溪。”
鐘文言閑聊了幾句,不外乎說她沒事他就放心之類的話,便告辭了。
那時候小鄭已經(jīng)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鐘文言前腳才跨出大門,她就驚呼出聲:“‘矮油’,‘矮油’。這人長得好帥啊,笑起來很像韓劇里的那個李敏鎬,還有兩個酒窩……天哪,天哪,我的心,如今碎得跟餃子餡似的。這是老天要亡我的節(jié)奏嗎?!”
她朝江澄溪左看右瞧,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幾番,擠眉弄眼地道:“澄溪,看不出來嘛,最近桃花朵朵開啊。賀培誠和剛才這個都是我喜歡的那幾款‘男銀’!‘男銀’?。 被òV過后,她又會用手并成大刀狀,擱在江澄溪的脖子處作威脅,“快說,快說,你最近是不是去千佛寺拜過菩薩,求過桃花???”
三元城外的千佛寺?lián)f菩薩靈驗,有求必應(yīng),所以向來信者眾多,香火鼎盛。
江澄溪自問不是她的敵手,忙雙手合十,連連求饒:“小鄭姐,小鄭姐,您放心,您給我放一千一萬個心。如果我去千佛寺的話,我一定會求菩薩把我所有的桃花都轉(zhuǎn)給你的。ok?”
小鄭這才滿意地點頭,放過了她:“小樣,看在你認(rèn)錯態(tài)度端正的分上,主子我今天就饒你這狗奴才一命吧?!?p> “奴才謝小鄭主子的不殺之恩?!?p> “去給我倒杯茶來?!?p> “喳,主子。”
兩人嘻嘻哈哈,吵吵鬧鬧,在診所的每一天都過得很快。
小鄭是標(biāo)準(zhǔn)的外貌協(xié)會會員,加上江澄溪沒告訴過她賀培誠那嚇人的身份,所以小鄭對賀培誠一直頗有好感。若是旁人的話,江澄溪早恨不得把她跟賀培誠送作堆??少R培誠這根骨頭實在太大太硬了,考慮到一般人都啃不了,所以她再三考慮后決定還是不禍害小鄭這棵國家幼苗了。
賀培誠三天兩頭地繼續(xù)“路過”,態(tài)度誠懇禮貌周全,挑不出一丁點的錯。江澄溪拿他實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江陽在邊上冷眼旁觀,對賀培誠的表現(xiàn)倒是頗為滿意的,總結(jié)一句“不錯,這孩子倒也心誠!”自己手上有個寶,而對方是個識寶的人,日子一久,江陽不免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而這期間呢,鐘文言也來了幾次,除了要電話外,甚至開口約她:“江小姐,你雖然沒受傷,可我一直覺得過意不去。能否給我一個機會請你吃頓飯,當(dāng)作賠罪呢?”
吃頓飯當(dāng)賠罪!多港劇多小言多八點檔的搭訕借口?。〗蜗灿X得納悶了,他這算是對她有意思嗎?在追她嗎?
不過,納悶歸納悶,不解歸不解,江澄溪還是委婉地拒絕了:“鐘先生,真不用。你看我沒病沒痛,好吃好睡的。再說了,你都確認(rèn)了這么多次,還不放心?。∫?,我給你寫份保證書吧,就算我有個頭疼腦熱的,也絕對跟鐘先生你沒有任何一點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