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樓遠喬沒有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這一日,她去秘書室拿文件。進門便聽見幾個人在聊天:“樓總,這次去七島。莫非我們要在七島弄度假酒店?”
“是的。跟七島的杜氏合作的項目。”
“樓總真是年輕有為?!?p> “除了自身實力外,也是家里底子厚啊。樓總他們家在民國年間也是洛海城的一方霸主啊?!?p> “民國?”“孤陋寡聞了不是。聽說樓總的奶奶是洛海城有名的名媛,民國洛海城最大的百貨公司,最有名的紡紗廠都是她們家的。結婚的時候,洛海城萬人空巷?!?p> “你們看,度娘上現(xiàn)在還有她爺爺奶奶的照片呢-----那年頭,在十里洋場的洛海,樓家也是響當當?shù)?-----”
“嘖嘖嘖------”眾人一陣閑聊。
“樓總不在,這層樓氣氛就輕松啊?!?p> “小房,你居然說樓總壞話?!?p> “我是實話實說。前些日子,樓總的脾氣可是怪的很。有還幾次像是吃了炸藥似的,波及整個樓層-------”
“是啊。那幾日,大家都是能躲就躲,深怕被殃及,無故給罵,連咱們的頂頭上司林姐都不敢進樓總的辦公室?!?p> “可是好日子容易過。聽說他明天就要回來了。”
明天要回來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他要她答案了。
那一剎那,任以貞呼吸都窒息。
任以貞不是沒有過把孩子偷偷處理掉的念頭??蛇@怎么也是一條小生命呀。她一時不敢下決定,便讓精明的樓遠喬瞧出了端倪。
想起那日樓遠喬咬牙切齒的威脅,她就脊椎都發(fā)涼。
她知道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是開玩笑。
他說不放過她父親。他真的做得出來!
樓遠喬這日從七島飛回洛海已經(jīng)快中午時分了,他看了看腕表,吩咐道:“回公司。”
到公司,正好是午餐時間。樓遠喬略略梳洗了一下,便下樓去了員工餐廳。
任以貞才吃了兩口便感覺到了不對勁。餐廳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不用抬頭,都能確定樓遠喬的到來。
果然,數(shù)秒后,他在她面前經(jīng)過。
這日午餐,本就多事。梁經(jīng)理呢,見了她和鄭瑩潔在吃飯,便端了托盤過來:“你們不介意我坐這里吧?”
身為屬下,怎么敢介意呢。偏偏這梁經(jīng)理才一坐下,崔欣也翩翩然地進了餐廳。她也取了飯菜過來,熟絡地對任以貞和鄭瑩潔道:“你們兩人怎么下來了也不喊我一聲?!闭f罷,便挨著梁經(jīng)理的身旁坐了下來,以示主權。
任以貞對著他們,本就有些吃不下咽。
此刻,梁經(jīng)理見樓遠喬經(jīng)過,自然起身問候:“樓總?!睒沁h喬止步:“梁經(jīng)理?!?p> 樓遠喬等人取了飯菜后,便過了來。梁經(jīng)理受寵若驚地起身:“樓總,您坐。您坐?!?p> 樓遠喬落落大方地在任以貞對面坐下。
任以貞不經(jīng)意抬頭,忽然一呆。他取的菜色竟然與她毫無二致。
樓遠喬細嚼慢咽地用餐,連眼神都沒瞥她一眼。任以貞如坐針氈,真正是度秒如年。
幸好鄭映潔在旁,她也覺得氣氛怪異,匆忙用完便拉了任以貞,跟梁經(jīng)理和樓遠喬告罪道:“樓總,梁經(jīng)理,欣姐,我們吃好了。你們慢用。”
出了餐廳,任以貞這才察覺到自己手里一掌心的冷汗。
“大伙們,知道我和以貞剛剛跟誰一起用餐了嗎?”此等大事,鄭映潔自然要昭告天下。
“誰?!銷售部的許明毅?”許明毅是君遠有名的帥哥。
“NO。比許明毅更贊的?”鄭映潔掉足了大家的胃口。
“更贊的?我們君遠里頭還有許明毅更贊的嗎?”有人表示懷疑。
“我說出來會驚掉你們下巴的?”“誰?”“快說快說?!?p> “是-----------樓總!”鄭映潔終于是公布了答案。
“啊-------”“真的假的?”“不可能,我不信------”
“難道我和以貞還騙你們不成!你們問以貞。再說了,崔秘書也在-----”
眾人的眼光“唰唰”地集中了任以貞身上。任以貞誠心神不定地符合點了點頭:“是真的?!?p> 眾人一陣頓足捶胸的懊惱:“天哪。早知道我就去員工餐廳用餐了------”
“我也是。我明明聽秘書室那邊的人說樓總今天回來,還以為他今天不會去食堂呢?”
“話說,樓總最近對員工餐廳可是真愛?。 ?p> “你說我們現(xiàn)在下去再吃一頓,樓總還在嗎?”
“錯過啊-------鄭映潔,快,給我們好好說說------”
鄭映潔“咔嚓咔嚓”地啃著薯片,回味方才片段:“樓總啊-------”
而任以貞則靈魂出竅般地呆呆發(fā)愣。
樓遠喬表現(xiàn)出來的勢在必得,越來越叫人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