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不用麻煩了,不過是小傷而已?!?p> 郁晚晚實在不適應(yīng)旁人的關(guān)懷,所以在裴霆淵真拿著棉簽要給她上藥時,往后躲了。
“別亂動。”
男人森冷的聲音響起,隱隱有些不悅。
發(fā)什么脾氣?。?p> 怎么還有上趕著伺候人的……
郁晚晚心中不忿,但又不敢跟他硬碰硬,只要不情不愿地將膝蓋湊了過去,別扭地說:“那你輕一點啊?!?p> 裴霆淵專注地看著那傷處,上藥的動作小心而謹慎。
郁晚晚心跳漸漸有些失衡。
沒想到外人口中兇惡如羅剎的裴霆淵,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
她倒不至于認為裴霆淵這是愛上她,眼眸一轉(zhuǎn),問道:“大叔,你該不會是冤枉我以后不好意思道歉,所以才這么補償我的吧?”
不然怎么會好心給她上藥。
裴霆淵收好藥箱,面無表情道:“今日是我不對,不過這不算補償,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訴我,還有……”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很少處理這種情況,語氣有些不太自然:“我爺爺也不是故意針對你,你別跟他一般見識?!?p> 郁晚晚略過補償?shù)脑掝},只說:“我還不至于這么小氣,況且,你爺爺也沒對我做什么?!?p> “他當(dāng)眾罰你,你不生氣?”
“罰我什么?抄家規(guī)?”
郁晚晚煞有其事地說:“這算什么處罰啊,真正想整你的壞人,是不會這么輕拿輕放的,我知道你爺爺對我沒惡意。”
所以她才答應(yīng)了抄家規(guī)的無理要求。
不過答應(yīng)之后要怎么做,就是她的事了。
裴霆淵嚴肅地皺了皺眉:“小丫頭,別一副好像見過很多壞人的樣子,你還是太單純?!?p> “切,少瞧不起人,我見過的壞人比你……”
她突然噤了聲,裴霆淵倒是好奇了起來:“比我什么?”
郁晚晚卻搖了搖頭,不肯再說了。
也怪剛才氣氛太輕松,有些話順嘴就說了出來。
清醒過后郁晚晚又覺得不必多此一舉。
顯得她有裝可憐賣慘的嫌疑。
而且她跟裴霆淵也沒說到能互相分享過往的程度。
……
接下來幾天,郁晚晚跟裴眠還算相安無事。
不過令郁晚晚無所適從的是,裴老爺子突然很關(guān)心她,每天都讓人給她做各種稀奇古怪的補品。
不過在家待了幾天,郁晚晚就覺得自己長胖了好幾斤。
她實在坐不住了,晚飯前看見一桌子珍饈美味,借口跟朋友有約,忙不迭跑路。
出了玫瑰莊園,郁晚晚打車來了一條街。
京市有名的夜市一條街,其中坐落著當(dāng)?shù)刈钕碜u盛名的酒吧——濁酒。
郁晚晚就是想出來透透氣,倒也不想喝酒,經(jīng)理給她上了一杯溫牛奶。
沒一會兒,一頭金發(fā)的周琰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了過來。
“老大,你怎么突然來了,也不讓我給你開個包廂,坐在大廳算什么事啊,人來人往吵吵嚷嚷的?!?p> 這家酒吧是藍星集團旗下的產(chǎn)業(yè),周琰是名義上的老板。
藍星集團雖然才成立短短幾年,比不上裴氏那樣根基深厚,卻也是京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新貴。
沒人知道,這個異軍突起的新興公司,背后的老板是個剛畢業(yè)的女大學(xué)生。
郁晚晚隨意地支著下巴,懶洋洋地說:“沒事兒,這兒挺好的,我就過來坐坐,你不必招呼我,忙去吧?!?p> 在裴家住了這么幾天,她都快跟著裴老爺子修身養(yǎng)性了,就想出來放松放松。
周琰還想跟郁晚晚待會兒,但看她一副不想打擾的模樣,也只好說:“那我去忙了,老大你有什么事隨時叫我?!?p> 他們的關(guān)系不方便讓更多人知道,他若對郁晚晚太熱情,難免惹人懷疑。
周琰走后沒多久,經(jīng)理又給她這小卡座上了不少水果和小零食,還拿了幾個單人的解悶小游戲。
郁晚晚磕著瓜子,看不遠處舞臺上的男男女女們熱舞。
“打擾一下,我可以坐這兒嗎?”
一道磁性悅耳的男聲自郁晚晚左側(cè)響起。
她目光仍盯著臺上,面無表情,拒絕得干脆:“不可以?!?p> 男人竟也沒生氣,就端著酒杯站在她身側(cè),語氣含笑:“未成年偷偷來酒吧喝酒,可是會被懲罰的喲?!?p> 啥?
郁晚晚臉色一下冷了幾分,抬眸不善地看向來人。
面前的男人身量修長,漆黑的長發(fā)輕挽了結(jié),直垂至腰部,姿態(tài)矜貴優(yōu)雅,狹長的鳳眸滿是饒有興致的光,宛若油畫中走出來一般,有種雌雄莫辨的俊美。
倒只是美男子。
只可惜……
他眼神不好嗎?
裴霆淵那個老男人嫌她小也就算了,這人瞧著也不過是二十出頭,憑什么說她未成年?
郁晚晚不高興地蹙了蹙眉,冷聲道:“瞎了就別學(xué)人搭訕,老土。”
英俊不凡的男人眼底流露出一抹錯愕。
他顯然從沒在女孩子身上吃過這種憋,怔愣片刻后,臉上的笑意卻更深了。
有意思。
長發(fā)男彎了彎唇,溫柔貼心地說:“我只是擔(dān)心你一個人在這兒遇到什么危險,這酒吧里魚龍混雜,心懷不軌之人比比皆是,你生得這么好看,若身邊沒個伴,難免被人覬覦?!?p> 不過是說句話的功夫,郁晚晚就覺得這人像是對她放了好幾次電。
呵,花孔雀。
郁晚晚沒好氣地說:“心懷不軌的人不就是你嗎?”
自詡手到擒來的男人臉上露出幾分龜裂的表情。
面前這人,不僅人美,就連性格都極對他的胃口。
男人笑得溫潤如玉,徐徐道:“你這么說可就冤枉我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過是欣賞你,想和你共飲一杯而已,不知你可愿賞臉?”
郁晚晚笑得涼?。骸安辉?。”
男人一噎。
真是塊難啃的骨頭。
不過也更有趣了。
沒人看見,二樓一處包廂的窗戶正對著下面卡座,窗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男人。
左邊那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嘴角噙著一抹吊兒郎當(dāng)?shù)男?,看好戲道:“霆淵,你這小妻子艷福不淺啊,你不下去看看?”
開口這人,赫然是裴霆淵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唐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