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叫你八輩兒祖宗
姜云祺看著自來熟的郁晚晚,眼睛都瞪圓了。
他用力拍了拍方向盤,怒道:“不是,郁晚晚,誰讓你上車的,趕緊給我下去!”
郁晚晚回頭沖他笑了笑,格外溫婉:“都是回城,帶我一個唄?!?p> 姜云祺:“……”
帶個錘子?。?p> 他們什么時(shí)候這么熟了?
而且這可是他剛提的新車,副駕駛還沒人坐過呢,郁晚晚怎么敢的?
“趕緊給我滾下去!”
姜云祺懶得跟她廢話,直接下車就要過來拽人。
郁晚晚在他打開副駕駛車門的瞬間,將手機(jī)屏幕遞過去:“你要是趕我走,我就告訴大叔說你欺負(fù)我?!?p> 屏幕上赫然亮著裴霆淵的私人號碼,隨時(shí)都能撥通。
姜云祺有些警惕,不過很快又說:“你覺得裴哥現(xiàn)在還會在意你嗎?”
林聞歌一生病,裴霆淵馬上趕去醫(yī)院陪她,看樣子也沒有很在意郁晚晚這個新婚妻子。
“你可以試試啊。”
郁晚晚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貍:“反正我是覺得無所謂,到時(shí)候被哥哥押著道歉的人,又不是我。”
片刻后,姜云祺猛地甩上了車門。
“算你狠!”
他是真不敢再惹裴霆淵了,不然他大哥一定活撕了他。
上了車后,姜云祺卻沒有開車下山回城,反而徑直往山上開。
郁晚晚隨意問道:“去哪兒?”
姜云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什么都不知道,還敢上我的車?!?p> 郁晚晚輕笑了一聲:“就你,難不成還有本事賣了我?”
隨即,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縮進(jìn)了座位里。
姜云祺看她一臉疲憊,到了嘴角的話又收了回去。
沒多久,身旁傳來輕微的呼嚕聲。
姜云祺嘴角抽了抽。
這個蠢女人,心要不要這么大,居然就這么睡著了,一點(diǎn)防備心都沒有!
他嘆了口氣,卻默默將車速放緩了些,還調(diào)高了空調(diào)溫度。
四十多分鐘后,跑車停在了一條盤山公路下。
震耳欲聾的DJ舞曲和上百人的歡呼聲吵醒了副駕駛上的郁晚晚。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還有些困頓:“到了?”
怎么這么吵,腦瓜子都疼了。
姜云祺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條橫幅,笑容燦爛:“算你今天運(yùn)氣好,本少爺帶你開開眼。”
郁晚晚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
橫幅上寫了一長串,啰里吧嗦的,郁晚晚只看清了競速漂移幾個字。
哦,賽車啊。
沒想到姜云祺還有這愛好。
而且看樣子這規(guī)模還挺大,得來了百十號人。
“下車吧?!?p> 姜云祺拍了拍座椅,示意郁晚晚。
郁晚晚卻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又縮回了回去,閉上眼睛打哈欠:“沒興趣,走了叫我。”
姜云祺嫌棄得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算了,她跟一個土老帽計(jì)較什么。
姜云祺下車從朋友那兒接過裝備,找了個地方換上。
今天,又來了幾個新面孔,不過大多數(shù)姜云祺都熟悉,也基本是他的手下敗將。
方墨率先跨上機(jī)車,挑釁地看著姜云祺:“姜少,一直這么玩也沒什么意思,不如我們今天加個賭注如何?”
姜云祺戴上手套,回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隨意地說:“可以啊,你想怎么賭?”
反正無論賭什么,他都不會輸給方墨。
方墨眉頭一挑:“既然要賭,就賭把大的,你輸了,剛才你開來的那輛車給我?!?p> 一旁的人大笑了起來,走人起哄:“方墨,你可真會挑,那車全球限量款,國內(nèi)可就這么一輛呢!”
姜云祺一時(shí)猶豫了起來。
這車貴和限量倒是其次,主要是……
方墨出言慫恿:“姜少不會不敢賭吧?”
姜云祺當(dāng)即冷笑:“有什么不敢的,賭就賭?!?p> 反正他不會輸。
“姜少爽快!”
方墨拍拍手,立刻有人拿著一張A4紙過來,上面寫明了賭注的內(nèi)容,還要雙方摁手印。
這么正式?
姜云祺雖然覺得怪怪的,卻也配合著摁了。
這次,除了他們開了賭注的兩位,還有另四個車手,一開始就全都被姜云祺甩在了身后。
車?yán)锊⒉皇且粋€睡覺的好地方。
郁晚晚不記得自己躺了多久,只覺脖子有些酸疼,還有點(diǎn)冷,慢慢就醒了。
她剛睜開眼睛,手機(jī)鈴聲就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躍著裴霆淵的名字。
她靜靜地看著,想起姜云祺說的那些話。
兩秒后,郁晚晚掛斷電話,并在鈴聲再次響起前,直接關(guān)機(jī)。
裴霆淵聽著手機(jī)里的忙音,抬眸看了身旁的鄭鈞一眼。
“你確定她是去上班了?”
裴氏旗下可沒有哪家分公司,這時(shí)候還不下班。
“確定?!编嶁x苦笑著點(diǎn)頭。
不過這下班之后人去了哪兒,他也不得而知啊。
裴霆淵也沒為難他,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郁晚晚揉了揉脖子,一抬頭看見不遠(yuǎn)處正跑過來一個人影,是姜云祺。
他臉色十分難看,像是身后有狗在攆他。
“姜云祺,站?。 ?p> 郁晚晚探頭往外看,幾個年輕小伙子正追著姜云祺而來。
姜云祺腳步雖快,卻還是被人追上了,被堵在了車旁。
夜色太黑,幾個人都沒發(fā)現(xiàn)車?yán)镞€坐了一個人,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方墨抬手拍了拍姜云祺的肩膀:“姜少,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至于這么輸不起吧?”
他還故意捏著那張摁了指紋的紙輕晃。
姜云祺滿臉不服:“我呸,老朋友你玩陰的坑我?要不是你們使詐,我怎么可能輸?”
方墨身旁的一個小黃毛不客氣地笑著說:“兵不厭詐啊,開賽前你也沒說不能合伙不是嗎?”
姜云祺不認(rèn)識這人,只是覺得這種行為實(shí)在惡心,可恥!
他冷笑了一聲:“你們幾個人堵我一個,分明就是勝之不武,這賭約我不會認(rèn)的!”
“不認(rèn)啊?”方墨惡劣地笑了起來,“那看來,我只能拿著這白紙黑字去找姜大少了,他應(yīng)該能做主吧?”
“你敢!”
姜云祺一下炸了,瞪著人不爽地說:“找我大哥做什么,是你們耍無賴在先,你們還有臉了?”
要是讓大哥知道他又偷偷跑出來賽車,還輸?shù)眠@么丟人,一定又要收拾他了。
方墨譏諷地笑了一聲,又故作大方地說:“行吧,看來你是真舍不得這輛車??丛谠蹅z認(rèn)識多年的份兒上,只要你給我磕個響頭叫聲爸爸,這賭約我立刻銷毀,事兒就算過去了,如何?”
姜云祺臉都黑了。
“快啊,叫聲爸爸而已,你不吃虧。”
“快叫,叫!”
幾人跟著起哄看戲。
“吵死了,艸。叫叫叫,叫你八輩兒祖宗!”
一道清脆女聲突兀地傳來。
眾人瞧著從姜云祺車上下來的女人,表情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