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將計就計
經(jīng)過了五個時辰,手術(shù)室外的紅燈終于熄滅了。
奚容澈著急得坐立不安地一下子便沖到了手術(shù)室門口。
李子黔一臉疲憊不堪的走了出來,一邊走著,一邊把手上的手套摘了下來,盯著奚容澈便是一臉的愁容,默不作聲。
金幼瑤則是跪倒在了手術(shù)室的床邊,泣不成聲。
而床上的哪個人,早已白布蓋住了臉面,宣告手術(shù)失敗。
奚容澈激動不已,抓住默不作聲地李子黔的肩膀,不停地搖晃著他,怒吼道:“李子黔!你倒是說話啊!督軍怎么樣了?我爹到底怎么樣了?”
李子黔低著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奚容澈,我已經(jīng)盡力了!”
金幼瑤從地板上站了起來,拉住了奚容澈:“七弟,你冷靜一點,爹走了!子黔已經(jīng)盡力了!咱們還是盡快給爹辦理后事吧,好讓他老人家一路走好,安息?!?p> “不,我不聽,怎么會這樣?不會的,我不相信是這個結(jié)果?!?p> “你不相信,爹也回不來了!”
“請節(jié)哀!”
李子黔最后說了一句,便離開了手術(shù)室。
本來還喜氣洋洋的督軍府,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白紗飄飄的靈堂了。
金幼瑤跪在靈堂前,早已哭成了淚人,任誰怎么安慰她都無濟于事。
在一旁同樣跪著披麻戴孝的還有奚容澈,他一臉的嚴肅且漠然,看不清楚此時此刻的他所有的喜怒哀樂。
來吊唁的賓客,人來人往,這些都是督軍生前的親朋好友,更不乏還有生死之交的兄弟。而今天,他們每個人臉上都盡是哀傷和憂愁,更是氣憤誰會這么的有眼無珠,想要殺害督軍。
“大小姐,奚容司令,請節(jié)哀順變!”
來的人都會憂傷的給他們送上一句安慰的話語,哪怕是一點點的撫慰,在此時此刻都足夠表達他們對金督軍的忠心,和對他們姐弟倆的關心。
然而在這十分悲愴的現(xiàn)場,卻總有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總有想逆天行事的人來礙眼。
“來人,把奚容澈給我抓起來!”
“夏天馳!你膽敢放肆!今天是我爹出殯的日子,我奉勸你先別輕舉妄動!否則,后果自負!”
金幼瑤看著重重圍住督軍府的衛(wèi)兵,看著眼前昔日父親的好兄弟,一臉的鎮(zhèn)靜,毫無哀愁悲傷,瞬間明白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這老狐貍的尾巴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顯現(xiàn)出來了。
“大小姐,別太傻了。督軍已經(jīng)走了,我現(xiàn)在的此番作為,不過是盡一點自己的綿薄之力,想幫你,幫督軍找出真兇,還大家一個真相罷了?!?p> “那你抓我七弟,是幾個意思?”
“難道大小姐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那天當場抓獲的女人,可是奚容司令的五姨太!他的女人殺了督軍,難道他一點責任都沒有嗎?即使他不是主謀,也有可能是幫兇!咱們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能留下任何一個禍害。”
“夏司令難道是人老昏花了?凡事都得講究證據(jù)。你若說是我七弟的女人犯的事,那證據(jù)呢?”
“那槍,那人當場被我們抓獲,人證物證都在!大家說是不是應該給督軍一個交代,給我們一個說法?奚容司令是不是幫兇,我們一審便知?!?p> “夏天馳!我看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賊喊捉賊!”
奚容澈不屑一顧的罵道,現(xiàn)在的他恐怕早已沒了耐心來和這個想要置他們于死地,名存實亡的岳父大人說什么禮貌問題了。
“你這是狗急跳墻!大家想想,這督軍要是走了,最終會得益于誰?”
夏天馳瞬間拋出的問題,引起了眾人的猜疑之心,這最后最大的得益者,恐怕就只有奚容澈了,他是督軍唯一大張旗鼓收的義子,也是最看好的人才,更是唯一的兒子。
恐怕為了利益權(quán)勢,早已等不及,按耐不住想謀權(quán)篡位,現(xiàn)在聯(lián)合他的姨太太來殺了督軍,也不好說,他的殺人動機太明顯了。
大家都議論紛紛,他們各持己詞,不知道誰對誰錯,是是非非要從何下手?就在眾人渾渾噩噩,懵懂無知之時,有些人便順勢而上,借勢造勢。
“是的!督軍死得這么不明不白的,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和說法!”
“我看奚容澈你恐怕早就想暗渡陳倉了,大小姐,別被他所蒙蔽了雙眼。他肯定是騙你的?!?p> “對啊,你看看他一臉的鎮(zhèn)靜,漠然的表情,也是沒有任何的悲傷。不是親生的,隔了一層皮都不一樣!”
“是啊,心太狠了,難怪你岳父都要大義滅親,抓你。”
“老夏!真的是你!”
就在大家差點就要相信這些謠言是真的時候,樓上一個聲音默默地響了起來,大家順著聲音望了過去,震驚得像是驚掉了下巴。
“督軍?!”
他沒死,他還好好的!
只見金督軍虛弱的癱坐在輪椅上,面色蒼白,顯然是受了重傷之后的元氣還未恢復如初,有氣無力的樣子。
“督軍!你沒事?”
夏天馳一改剛才的氣勢洶洶,轉(zhuǎn)臉轉(zhuǎn)的比六月的天還要快。
“我看你就別在這里假惺惺了,我沒死,你很驚訝吧!”
“督軍,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上天保佑你福大命大。”
“我要是死了,豈不是更是遺憾?錯過了你這場自導自演的,精彩絕倫的好戲了?”
“我自認為問心無愧!我對于督軍的忠心,天地可鑒?!?p> 夏天馳仍然死鴨子嘴硬,仿佛他不想承認,這一切發(fā)生的事都不是他的所作所為。
“那天斷電之前,你就站在我的身邊,距離我最近。看來是老天保佑啊,因為黑燈瞎火的,你也看不清楚我的位置,所以子彈才會打偏了那么一丁點,救了我一命!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的不對勁,你一晚上都心不在焉,是不是想要殺我,你很糾結(jié)猶豫?我可是親眼目睹你拔出了西服里的手槍,對準了我!”
“督軍,你看錯了,不是我!”
“我的好兄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坐我的位置了?想取我而代之?現(xiàn)在是想趁我死了,就嫁禍于澈兒?”
“我不明白督軍到底想說什么?”
“我難道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你想殺了我,嫁禍給我的義子奚容澈!而我就是那所謂的人證物證!這個理由夠了嗎?夠你俯首認罪了嗎?”
“是!是我!那你們又能把我怎么樣!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里!我的閨女,那么的愛你兒子,可是最后呢,她卻得到了什么?只有屈辱!他連我們夏家通通都不放在眼里。你還放縱他,不聞不問!”
“老夏,我說過了,我會幫你勸他,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我不糊涂,只有權(quán)利在手,那就是我的靠山,誰會不聽令于我?來人,廢話少說,把他們通通都押下去。”
“住手!我看誰敢輕舉妄動!”
段司深率領著大部隊把夏天馳眾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們算計我!”
夏天馳說完,剛想伸手摸向口袋,奚容澈眼疾手快,便一槍打向了他的手腕。
“我們不過是將計就計!引你這個老狐貍現(xiàn)身罷了!來人,把夏天馳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