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誰都代替不了她
春去冬來,到底是哪個癡情的男子活得像極了行尺走肉,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那無疑是丟失了摯愛女人的奚容澈了。
自古以來,渴望成功的男人,顧名思義在成功以后的夢寐以求有可能就是:升官,發(fā)財,死老婆……
然而這三樣,他奚容澈硬是樣樣俱全,無一例外,該說他是幸還是不幸呢?
幸運的是,他升了官,還發(fā)了財。
不幸的是,他失去了此生的最愛女人——杜若溪。
少年的他升了官當(dāng)了司令,還發(fā)了財,從一個花甲老頭那里買來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而那個女人還是他年少時的白月光。
可惜的是,他還沒來得及和她生個一兒半女,那個女人就消失不見,仿佛死了一般,從此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之中。這是他該要開心的時候嗎?他好像開心不起來。
茫茫人海,他該何去何從,去哪里尋得了一個她?
以淚洗面,他一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是做不到了。
以酒澆愁,他倒很是拿手在行。
只是酒這種東西喝多了,它就有了免疫,喝多了只會愁上加愁,硬是沒有給他一點點的好處。
“若溪?你終于舍得回來看看我了?”
喝得醉醺醺,醉眼迷離的奚容澈,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便倒在了一個女人的懷里。
“七爺,我就是若曦。今夜……就讓我好好陪伴著你吧。咱們忘記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何必執(zhí)著……”
“你到底是誰?你這身上的味道太不對勁了,你到底是誰?”
是誰說喝醉的人會沒有意識的呢?他奚容澈已經(jīng)是到了,喝醉了依舊能通過嗅覺來辨別一個人的境地了。
這到底是怎樣的思念一個人?才會達到這樣子的境地。
女人不依不饒,硬是糾纏著他。
“我是你的若曦??!”
“滾!你不是她……”
奚容澈大聲咆哮著,一把甩開了緊緊抓住了他手臂的手,把她從房間里扔了出去,還自言自語,冷笑道:
“我就知道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怎么會舍得回來看我呢?你肯定恨不得永生永世都不再見我?!?p> 絮絮叨叨的奚容澈,聞著這到處充滿了她氣息的房間,眼淚瞬間決堤不爭氣的涌流了下來。
他再也繃不住狠狠的思念。
她走了多久了?
他只記得她最愛的荷花池里的荷花早已經(jīng)花謝花開了三回了吧?
為什么他記得如此清楚,因為那可是他年少時天天都去蹲點看望他心上人的地方,他又怎會忘記她的喜好。
只不過后來,她嫁給了他,再也沒有去看過那里的荷花了。
可是,他依舊記得,所以又在池塘里栽了荷花,只希望她再一次回來的時候,能親眼看看那些亭亭玉立的荷花,而再一次愛上這里。
三年了,他到處尋了她三年了。
這三年,她硬是連一次機會都沒給過他,連夢里都不曾來見過他。
這到底是恨盡了他吧。
被扔出門外,摔倒在地上的王若曦,心里恨得牙癢癢的,那個女人都死了三年了,大夫人夏汐禾也走了三年了。
她想不明白,為何她們姐妹三人還是不能上位成功?她們就算是那個女人的替身,現(xiàn)在那女人死了,她們怎么還是連靠近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一丁點都沒有呢?
“七爺,活該你得不到心愛之人的愛,你沒有心,你不配擁有愛?!?p> “三妹,你就少說幾句吧,再說司令也對我們不薄,除了不能給予我們愛,但也讓我們衣食無憂啊?!?p> “是啊,姐姐。雖然五姨太是走了三年了,但是我們姐妹這么多年來都心知肚明,我們當(dāng)初是怎么進的司令府。”
“我不甘心。我們也不比那女人差,為何他連正眼都不曾瞧過我們一次?哪怕是一次?”
“也許這就是我們姐妹仨的宿命吧!”
“我不服,我就是不服?!?p> “你不服又能怎么樣呢?他對于我們沒有愛?!?p> 王若曦這些年來,想破了腦袋,都想讓奚容澈能瞧上自己一點,寵愛自己一次。
但是,不管是用盡了什么手段,她最終還是失敗了。
翌日,從杜若溪房間醒來的奚容澈,望著依舊空蕩蕩的房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在拼了命的追逐回憶,可是留給他的記憶卻越來越少了,逐漸在迷失了,她的面容也在他的記憶里逐漸模糊。
這房間里,她的氣息也逐漸在消退,任憑他記憶里想怎么挽回,好像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巡視著這房間里的一切,甚是懷念,甚是感傷。
三年前,他在這里和她纏纏綿綿,不顧她是否愿意,他在這里為她煲藥,在這里打著地鋪,在這里親手喂她喝藥,在這里和她起了爭執(zhí),在這里看著她慢慢在他眼前倒下,仿佛就是昨日眼前的場景,又仿佛如同隔世那么的遙遠。
梳妝臺上擺放著的胭脂水粉,還是他最喜愛聞的那一個味道,不是他真的喜歡,而是擦在了她的身上,他就變得格外的著迷喜歡。
三年過去了,這些東西也許都變質(zhì)了。然而,靜靜躺在桌面的那些珠釵首飾,因為至今無人問津也顯得孤單落寞,就如同他現(xiàn)在的心,破碎,孤單,哀傷……
奚容澈無意間撫摸上了那些珠釵,卻一個不小心碰掉落在了地上,瞬間分崩離析,四分五裂。
這些珠釵也要跟他作對,就跟那個女人的脾氣一樣,讓他多碰一下都一臉的不情不愿。
他冷冷的嗤笑了一下,轉(zhuǎn)而又是淚眼婆娑,她現(xiàn)在要是能跟這珠釵一樣和他作對該有多好?
起碼她還是在自己的身邊呆著的。
奚容澈擦了擦眼角的淚,俯身低下了頭,伸手正要撿起地上的殘破,卻不料角落里的一個木匣子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一股似成相識油然而生。
這木匣子看上去盡顯歲月,顯然有些年份了,它靜靜的躺在角落里,好像是被人遺忘的東西,卻又像極了是被人故意小心翼翼保護起來的一樣。
奚容澈伸手把它拿了起來,撫摸著木匣子的外殼,雖然它盡顯歲月的痕跡,但卻依舊被保護得完美無瑕,可以看得出它的主人很是珍惜。只是有可能放在角落里的時間久了,沒人碰過它,已經(jīng)沾染上了些許的灰塵。
他如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掃落了匣子上的灰塵,輕輕地把它打開了,此時映入他眼簾的東西,著實震驚了他的瞳孔,里面靜靜的躺著一把他再熟悉不過的木梳子。
但是這把木梳子早已被折成了兩段,梳身和梳柄各自一邊,像極了他和杜若溪如今的境地,各自分離。
他又怎么會不認識這是誰送的東西?
他又怎么會不知道這是誰折壞的梳子?
他都懂,他都知道。
原來那把年少時他送她的定情之物,她一直都很寶貝的珍藏著。原來他年少時一直以為的眼前事實,卻不是真的事實真相。
她到底守著這個秘密,獨自黯然傷神了多少年?
這個秘密,她一直都不曾告訴過他,他也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她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
這是他年少時親手為她制作的一把梳子,本以為能和她聊表心意,只可惜他還只字未提之時,卻看見了她的冷漠無情,看透了世態(tài)炎涼。
他本來永遠都不曾猜測到她的心意,不曾知道她偷偷藏了這把破損的梳子這么多年。
如今卻讓他的心,傷上加傷。
原來她不曾忘記過他,而他,這一次卻是真的把她弄丟了。
“杜若溪,你為何要如此殘忍的待我?你到底在哪?我不相信你已經(jīng)死了。我不會相信的!”
心灰意冷的奚容澈,見到她寶貝許久,珍藏許久的梳子更是如見到了她的真人一般,他好像看到了希望,卻又再一次陷入了絕望。
她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