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哥哥,我害怕
他們一行人急沖沖的趕往了大牢里,因為夜深了的緣故,里面除了透著點點微弱的星光,斑駁陸離,四周便是鴉雀無聲,安靜得詭異。
見一行人過來,獄長便認(rèn)出了走在前頭的段司深和奚容澈,恭恭敬敬的問候著:
“司令,段副官。你們來了?”
“今天抓回來的那女子在哪?”
“正關(guān)押在里面,好生看著呢。只是她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變得有些不太正常。”
聽到這里,李子黔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深處的憤怒和激動,她怕不是受到了驚嚇,又犯毛病了,便緊張兮兮的追問著:
“她到底怎么樣了?快帶我過去看看她!”
“你又是誰?”
面對李子黔的沖動,獄長好生仔細(xì)瞧了瞧他,很是陌生,壓根就不認(rèn)識,便伸手?jǐn)r住了他的去路,不讓他獨自一人進(jìn)去。
在司令面前,豈能如此隨意進(jìn)出,毫無規(guī)矩呢!
“無妨!”
奚容澈揮了揮手,說了一句通融的話,便跟隨著獄長的帶領(lǐng),一行人走了進(jìn)去。
陰暗潮濕的牢房里,果然關(guān)押著一個瘦骨嶙峋,狼狽不堪的女子。
隔著牢門,他們一眼看到的便是一抹嬌小瘦弱的身軀,瑟瑟發(fā)抖的躲在那隱秘的角落里。
看到來人更是嘴里不停地嘀咕著,“我不是壞人,你們不要抓我,我要找哥哥!……我要找哥哥……”
面容憔悴不堪的她,不難看出她這一天都是怎么過來的,才會把自己折磨逼迫到如此狼狽不堪的地步。
“安逸!安逸……我是哥哥……”
李子黔嘗試著叫喚著她。語氣里有著不知所措的著急,卻口吻輕聲細(xì)語,生怕嚇著了她。
她抬起頭的瞬間,一股鉆心的疼痛卻刺向了奚容澈的心,撞擊著他的雙眼,使他瞳孔霎那間放大,震驚住了他。
他身上的毛孔也都頓時舒展開來,雞皮疙瘩也順著毛孔突兀了出來,他開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該不會是在做夢?出現(xiàn)了異常景象。
這女人?這面孔?不正就是他苦苦尋覓了多年的那個女人?
壓抑著內(nèi)心即將崩潰的情緒和內(nèi)心深處的即將血脈噴張,奚容澈對著李子黔便是一頓怒吼。
“李子黔!她到底是誰?你給我說清楚了!”
然而,李子黔卻不曾有過什么害怕一樣,依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回道:
“她是安逸,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那你告訴我,為什么她長得那么像杜若溪!你倒是告訴我?。?!”
奚容澈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就惡狠狠地抓緊了李子黔的衣領(lǐng),就想一拳過去。
“哥哥,你放開我的哥哥!”
安逸望著眼前陌生的男人,她只知道他惡狠狠的抓住了她最親的親人,想要對他不利。
只見她一個箭步便沖了過來,用著惡狠狠的口吻說完,便不由自主地一口咬向了奚容澈抓住李子黔的手臂,他不放手,她便不放口。
血液頓時從他的手臂里涌了出來,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勁,只有奚容澈自己心知肚明。
慢慢地,奚容澈放下了手臂,安逸也松了口,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看到他,就想傷害他。
不由自主的。
她總是為了別人,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傷害著他。
“杜若溪?”
奚容澈無力的脫口而出,叫著她的名字。
這個名字,他深藏在心底里多年的名字,現(xiàn)在終于得以叫了出口來,但是他的心依舊在滴著血。
“哥哥,你沒事吧?安逸好害怕!”
然而,安逸沒有理會奚容澈的話,對他更是像極了陌生人,不認(rèn)識的一樣,仿佛他叫著的是別人的名字,與她無關(guān)。
現(xiàn)在的她,除了她的哥哥以外,其他人都顯得多余和礙眼。她越過奚容澈,眼里只有李子黔一個人的身影,一把撲進(jìn)了她哥哥的懷抱里,尋求著安慰。
因為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和陌生的人,讓她感到很是不適,也很是害怕和沒有安全感。
哥哥現(xiàn)在無疑是她脆弱時候里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什么都沒有,也什么都不敢奢望要,只想著哥哥能一直陪著自己。
李子黔擁抱著安逸,也安慰著她:“安逸,不要害怕,哥哥這就帶你回家去!”
“嗯!”
“誰允許你們走了!”
李子黔擁著懷里的安逸,還沒來得及踏出去一步,便聽奚容澈威脅的聲音響起。
“哥哥,他是誰?”
安逸望著眼前一身軍裝,威風(fēng)凜凜的男人,腦海里搜索不到一絲有關(guān)于他的記憶,她敢斷定她不認(rèn)識這個人。而這個男人卻一直在為難著他們兄妹倆。
“杜若溪,看清楚了,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
怎么又是杜若溪這個名字?
她何時來的丈夫?
安逸一時半會兒糊涂了。
安逸抬起頭,想仔細(xì)地瞧一瞧眼前的男子,腦袋里卻剎那間涌現(xiàn)一股鉆心之痛,把她折磨得苦不堪言:“啊……哥哥,我頭疼,很疼!”
“奚容澈,我告訴你,你要想讓她好好的,就別再來刺激她了,放過她吧!否則她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她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懷里!”
好不容易讓他發(fā)現(xiàn)她沒死,還找到了她,他又怎么會輕易放過她呢!
奚容澈霸道的從李子黔懷里扯過了杜若溪,在她不停掙扎的同時,伸手殘忍的一掌拍向了她脖子后面的穴位,一下子擊暈了她,讓她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懷里,他輕而易舉的抱起了她,走出了牢里,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奚容府。
而李子黔又再一次失去了保護(hù)她的能力和資格。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樣被帶走了,卻無能為力。
因為他被反鎖在了牢籠里出不來了。
“安逸……”
“奚容澈,我不許你,再傷害她!”
只留下李子黔的聲聲入耳的哀嚎。
“奚容澈,我求求你,放過安逸吧!”
杜小可見狀嚇得急忙緊追了出去,她拉著奚容澈的衣袖,苦苦哀求著,卻被段司深一樣一掌拍暈給帶回了家。
段司深不想杜小可在這個時候還節(jié)外生枝,給他的七哥惹出什么麻煩來。而他也清楚的知道,他的七哥肯定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做出些什么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的事來,因為他真的很愛很愛這個女人,早已深入了骨髓,他不過就是太思念她了。
再次遇上她,而變得這般失控,情不自禁,難以自拔。
這兩個女人,李子黔想救那一個都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因為他被關(guān)押在了安逸被關(guān)押的牢房里,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他這么多年的努力,仿佛在這一夜之間,全部崩塌,變得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