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盛世婚禮
在國外定居已久的金幼瑤,某天便突然收到了奚容澈的家書,里面沒有具體的說明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說了,讓她看到家書就盡快趕回來,他有十萬火急的要緊之事,要與之商榷。
摸不著頭腦的金幼瑤,便急急忙忙買了回家的船票。
踏上了歸途,她內心還是忐忑不已的。
她猜測著,難道是多年前的那件事被曝光了,他讓她回去?是要找她算賬的?
不會的,不會的,也許只是軍營之中的一些事務,令她的好弟弟焦頭爛額了,處理不了,才會想到讓她回去,是需要她的幫忙了吧。
她都走了多久了,都相安無事,肯定不可能是那件事情敗露出去了。她還是得要鎮(zhèn)靜一點,不要自己嚇自己。
更何況,她也想念她的爹爹了。
經過了長途跋涉,金幼瑤終于回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故鄉(xiāng)。
知道姐姐要回來了,奚容澈還是專門派了專車去接她的。
看到了管家的到來,金幼瑤還是有些不滿和不樂意的。這么多年不見的弟弟,竟然選擇不來接她?讓自己的手下來代勞了。
“怎么有些時日不見,我七弟都變得趾高氣揚,不要我這姐姐了?我七弟到底去哪了?怎會不親自來接我呢?”
“回大小姐,今天是司令大喜的日子,就不便抽身出來接您了?!?p> “大喜的日子?”
金幼瑤聽到大喜的日子,震驚得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優(yōu)雅,差點沒站穩(wěn)。
她的這個七弟到底是風流倜儻,放蕩不羈了可不是一點點吧。
當她還以為他還被困在往事里出不來的時候,其實他早已心系別人了。
感情他讓她回來商榷的要緊之事,就是參加他的婚禮。
這個婚禮如要是沒有了她,他會覺得缺了點什么嗎?
答案肯定是:不會!
他這是又要結婚納妾了?
簡直不可思議,有點令人頭大。
“是的,請大小姐上車。”
金幼瑤看著車子的方向,不是她回家的方向,便好奇心作怪的再一次確認問道:
“我們現(xiàn)在這是要去哪?”
“回大小姐,司令特別交代過了,接到大小姐,直接去往司令的婚禮現(xiàn)場即可。”
金幼瑤在下船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她的去向,所以她沒有片刻的休息,便被管家匆匆忙忙拉到了奚容澈的婚禮現(xiàn)場。
這一切,肯定是奚容澈早已做好的安排,管家也只能是聽話辦事。
紅妝十里,滿城的繁花一夜之間仿佛都失了顏色。
鞭炮聲響了一路,迎新的隊伍,熱鬧非凡,響徹整個北上地區(qū)。
今日無人不曉,北上地區(qū)的奚容司令正在迎娶他的新娘。
傳聞他命里克妻,這已是他的第六位夫人了!
他的花邊話題,大家總是津津樂道的傳播。
外人不知的是,他今天所娶之人才是他今生念念不忘執(zhí)著的愛人,他之前的五姨太,他現(xiàn)在的明謀正娶之妻。
更是他年少就發(fā)誓要娶的,心中的那道白月光。
大紅花轎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奚容司令府門前,一身鳳冠霞帔的新娘子走了出來,在媒婆的攙扶下慢步前行,跨過火盆,跨過了門檻,走向了一樣一身紅裝的新郎。
大紅花蓋頭隨著新娘子的步伐,在微風中搖曳飄蕩,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新娘子嘴角上揚的小酒窩,很是迷人。
大家爭先恐后的都想要一睹新娘子的芳容。
說來也奇怪,這場面聲勢浩大,然而除了愛湊熱鬧的一眾觀眾以外,也不見宴請的人群,更不見高朋滿座,賓客滿庭。
這到底是讓人費解。
中式的婚禮,滿滿的大紅花色都是奚容澈一腔熱血的孤勇和滿心的歡喜熱愛。
而見證這場婚禮的人,都是奚容澈的至親至愛。
當然這里就包括了他的姐姐金幼瑤,杜若溪的哥哥李子黔,還有就是段司深和杜小可。
為何沒有別人?
奚容澈不想別的其他人來打擾他們的婚禮。這盛世婚禮,他只想要他在乎的人在,就可以了。
而他的義父金督軍,早些時候南下了,所以不在婚禮現(xiàn)場。
而這其中,恐怕還有一個原因,奚容澈怕人員太多,人多口雜,嚇到了自己美麗動人的新娘子。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的她,經不起一點點的驚嚇和刺激。
奚容澈早早的便做好了一切準備,打點好了一切,到了黃道吉時便騎上他的愛馬,出發(fā)前往李子黔所居住的小別墅,迎娶他的新娘。
此時此刻,他正滿心歡喜的牽著他的新娘,在幾位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走過了所有的流程。
一句“禮成!送入洞房!”
結束了今天所有的奔波勞碌。
再累他也愿意,因為新娘子是她!
看著坐在床邊的新娘子,奚容澈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她,輕輕地依偎著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仿佛就像一場夢一般,他終于如愿給了她一場盛世婚禮,三媒六聘,光明正大的娶到了她。
淚總是悄然無聲而至,那是他的喜極而泣。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隔著紅蓋頭試探著問著:“若溪,今天累嗎?”
“不要叫我若溪,我叫安逸!”
“怪我怪我,我一時半會兒太激動,又給忘記了。安逸,今天累嗎?”
“你一直叫我若溪,是不是把我當她的替身了,因為我像她,你才娶的我?”
奚容澈霎那間啞口無言,內心深知:你本就是她,又怎么會是別人的替身呢?這本身就是不存在的事情??v使你忘記了所有,忘記了我,我也沒在怕,只希望從今往后,在我身邊,一直陪著我的那個人,是你就好了。
“不!夫人消消氣,從今往后我只疼你,愛你一個人,你就是你!沒有替身這一說法,我愛你……只愛你?!?p> “哼……”
杜若溪明顯不吃這一套,嘟起了小嘴冷哼一聲,有點生起了悶氣。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歇息了?!?p> “我不!”
“你不?別鬧了……乖!聽話!”
最后,安逸還是在奚容澈的半推半就之下,被他得逞了。
他們之間錯過了太多,也包括那個孩子,有太多的遺憾。
今夜的奚容澈只想好好愛她,補償她,包括那個逝去已久的孩子。
如果那孩子還在,應該都會喊他一聲:爸爸了吧。
有沒有長那么高了呢?
是男是女?
像她,還是像他?
他好奇極了。
想到這些,他手里的動作更是溫柔了三分,更是疼愛她多幾分。
想想自己以前對她的殘忍和粗暴,現(xiàn)在還是該心疼了。
此時此刻,春宵一刻值千金,新人有新人的故事。
故人相遇又怎會忘記得了彼此之間曾經的往事?
金幼瑤看著眼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他便就是多年未曾見面的李子黔,仿佛眼前的一切她都知曉了。即使看不到新娘子的真實面貌,她也不難猜測到,大紅花蓋頭下的是誰?
除了杜若溪,她就不能是別人了!
她可是金幼瑤,她的聰明伶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論的,她從小就不是那種傻呼呼,沒心沒肺的人。
事情顯然易見的早已曝光,不用想她都可以知道,她的七弟,知道了她曾經背叛了他。
“幼瑤!”
“子黔!”
“什么都別說了。”
“對不起,幼瑤,這么些年讓你獨自在異國他鄉(xiāng)受苦了?!?p> “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你們的?!?p> “……”
李子黔保持了沉默,他沒有說話。
這時候站在段司深身邊的杜小可倒是不見外的插上了話:“幼瑤姐,都怪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他們?!?p> “你是……”
“大小姐,她是我的未婚妻,杜小可。這整件事情還得怪我!”
“你們這是集體想到擔責任了?”
“幼瑤,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正如你現(xiàn)在看到的,有緣分的人,不管我們怎樣阻攔,他們始終離不開彼此?!?p> “但是……”
金幼瑤想說的是,但是他們并不合適。
李子黔看出了金幼瑤的心思,便打斷了她的顧慮:“奚容澈有在改變,他始終是愛她的。放心吧,這一次,我想他肯定是想好好和若溪在一起,白頭偕老的,我們要再給他一次機會?!?p> “那我們之間呢?還有機會嗎?”
“我們?”
“你都選擇放手了,還不能好好看看我嗎?”
“幼瑤,我早已配不上你!在我落下殘疾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配了?!?p> “你覺得我是會在意這些的人嗎?你不覺得這么多年,我都是為了在等你,等你轉身低下頭能看到我的那一刻嗎?以前追我的人,都可以排上一整條街了,為什么我單身至今?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幼瑤,有些話,不應該由你來講的。我是男人,得我來說!”
“我不介意,你說不出口的話,我可以……”
“不!幼瑤,我愛你!雖然這愛來的很遲,但是,這一次,我必須要勇敢,說出來,我愛你!”
“子黔……是真的嗎?”
他說他愛她?
金幼瑤感覺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
“嗯!今日不僅是奚容澈大喜的日子,也是我李子黔求婚的紀念日。”
只見李子黔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掏出了那枚早已準備好要求婚的戒指。
情意綿綿的對著眼前的女子說道:“幼瑤,嫁給我,好嗎?”
金幼瑤面對突如其來的驚喜,留下了感動的淚水,她等這一刻等了有多久,沒有人知道。
她對他的一眼萬年,也沒有人知曉,早就在遇見他的那一刻,她便芳心暗許,許下今生非他不嫁的愿望。
在那些孤獨無助的日子里,她想他,念他,期盼著他……在無數(shù)個寂寞難耐的夜里?,F(xiàn)在終于夢想成真,如愿了,她又怎么會不愿意呢?
金幼瑤沒有猶豫不決,她流著喜悅的淚,抑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點著頭,哽咽著回應著:“我愿意!”
李子黔不是無情的人,他之所以能看清自己的心,選擇和金幼瑤求婚。
是因為奚容澈找過他,他們沒心沒肺仿佛如多年不見的老友一樣,在酒中吐露著真言,化解了多年來的恩怨。
他希望李子黔能放手成全他和杜若溪。
也許,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李子黔愛的始終不是杜若溪,而是放心不下她,把憐憫當成了愛。
“奚容澈,你來干嘛?”
“我來看看我的大舅哥,不可以嗎?”
“這里不歡迎你!”
“我是來謝謝你,這么多年無微不至的照顧若溪的?!?p> “你不是來吃醋,想要報復的?”
“希望你能包容我以前的不懂事和魯莽,還有對你殘忍的傷害,你這腳傷,是我的錯,要不你也給我來一槍,我們就算是扯平了!”
“別在我這里耍酒瘋?。 ?p> “你看,這酒我也沒喝,怎么會有酒瘋?那要不就權當我欠你的一個人情,日后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但是杜若溪,免談!”
“那還有什么好聊的?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你確定你對若溪的愛,是愛情嗎?”
李子黔頓時沉默了,他仔仔細細的想了又想,他真的會娶她為妻嗎?
好像不見得了!
另外一個遠在他國漂泊的女人,好像一根釘子般扎在了他的內心深處,隱隱作痛。
而他和杜若溪之間,恐怕早已超越了情情愛愛,更多的是親情之間的守候了吧。
煩悶的愁緒,在酒過三巡以后,變得無話不談的朋友。
“大舅哥,我姐姐她就要回來了!她為了你,這么多年在國外孤苦寧丁的,你就真的鐵石心腸,不會內疚嗎?”
奚容澈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讓李子黔變得沉默寡言了。
他怎么會不內疚,他甚至覺得自己害慘了她。
這么多年,金幼瑤的付出,那都是肉眼可見的,她一直在默默地付出不求回報,不過就是因為愛他。
奚容澈把他和杜若溪的故事,一五一十的都通通告訴了李子黔,他們之間就是因為存在太多的誤會,以至于錯過了那么多年,他折騰她的同時,也不過是在折騰自己罷了。
因為愛她,愛到了深入了骨髓的控制欲在作祟。
如果沒了那些誤會,他們又怎么會有恨。
李子黔也明白,這三年來,他對于杜若溪的照顧,更多的是親情,早已沒了男女之間所謂的愛情。
他應該是時候選擇走出來,放手讓杜若溪尋找自己的愛情了。
希望這一次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因為他也應該是時候有自己的新生活。
所以,當奚容澈再次提起金幼瑤的時候,李子黔是擔心他會找他姐姐算賬的。
畢竟,當年杜若溪不見了,金幼瑤幫了忙。
“奚容澈,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姐姐當年也是因為愛我而選擇背叛了你,你不能怪她!”
“我又怎么會舍得怪她呢?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何況我把她喚回來了,接下來該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李子黔本就不是冷漠無情之人,又怎會看不清自己的心呢?
再見到金幼瑤之時,他之所以沒有著急的表白,他也是心里有所顧慮的,不知道錯過了這么些年,金幼瑤是否心里還有他。
結果,他的所有顧慮仿佛都是庸人自擾。
她對他的愛,始終如一,絲毫沒有改變動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