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撫寧郡主,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nèi)則,淑德含章,于明日前往池國與鄰國枂王子和親,由皓渝將軍和炎月將軍護送,欽此?!?p> “是?!薄爸x主隆恩?!?p> 翌日。輕點朱唇,烏黑頭發(fā)梳成同心髫,頭戴九翚四鳳冠,上著大紅江綢繡鳳紋舒袖夾襖,下配大紅金壽字朝裙,最后外披貂皮罩件。
裝扮好之后,她看著鏡中陌生又艷麗的自己,心中似乎很平靜,又似乎百感交集,她靜靜坐著,直到外面有人輕聲提醒,吉時已到,該出發(fā)了。
享受了榮華富貴,一朝國家有命,縱使刀山火海不可退卻。平民有平民的苦難,但貴族也必有貴族的代價。
于是她只得戴著沉甸甸的頭冠,任憑珠兒墜兒搖打在鬢發(fā),籠罩在盈盈華光中,走向那條不能回頭的路。
“小姐,你說,那枂王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陪同的丫鬟好奇的問著,掀起一角窗簾朝外望去,望著馬車離墨國越行越遠。
“翠兒,我們只是聽從皇命,切勿問過多,到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p> 藍洛初的眼眸暗了幾分,她也不知未來究竟是好是壞,她也只不過是皇上的一步棋罷了。
“我們與枂王子素未相識,怎能知曉他是個怎樣的人兒呢?”翠兒悶悶的道。
藍洛初沉默不語,珠簾下是她看不真切的臉龐。
“天命難違。”
途中。
“郡主,這路不好走,咱們歇息會兒再出發(fā)。”沈炎月在外喊道。
一行人馬停了下來,藍若初緩緩掀起珠簾,望著窗外,這深林中的寂靜讓她心生一絲冷意。
翠兒下了馬車,同行人還有一宮女,名喚銀魚。
“銀魚,將我的胭脂拿來?!便y魚是她的隨行丫鬟,負責給她化妝。
“是,郡主?!甭曇粲行┳儤樱{若初卻覺得并沒什么,或是聲音沙啞些罷了。
可直到門簾掀起的一剎那,珠簾下的目光微滯,臉上藏著開心與擔憂。
“公主您…”“噓噓噓…小聲點,若初?!?p> 這個冒牌的“銀魚”竟是夏之泠。
她穿著侍女的衣服,臉上故意抹黑了些,裝作她就是銀魚,可也無法掩蓋本就出眾的外貌。
藍若初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肮髂趺丛谶@?銀魚呢?”
夏之泠擺擺手,道。“本殿不隨你去,只為偷跑出來玩幾天,銀魚在皓渝將軍那呢,他是知曉的。”
“皇上管您那么嚴…您是如何出來的…”紅紗下的藍若初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夏之泠朝她眨了眨眼。“這就說來話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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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渝將軍,咱們商量個事唄?!?p> “公主有何吩咐,盡管說,皓渝當在所不辭?!?p> “不不不不用,本殿需要您幫本殿出逃?!?p> “是…等,等等,出,出逃??皇皇上會砍了我的。”
劉皓渝的眼中帶著一絲絕望。
“還有公主您的安全該如何?”
“沒事的,幾天就好,本殿到時自會圓回來,再說,顧淮那小侍衛(wèi)還跟著我呢。”
“這……”再三猶豫,迫不住公主的請求,劉皓渝冒著被“砍頭”的風險答應了下來。
——“就是這樣?!毕闹龅靡獾男χ?。藍若初先是微微一驚,然后輕輕揚唇一笑。
“公主您真厲害啊…”
“不說啦,你閉目養(yǎng)神吧,路途還遠著呢。”
“是,殿下。”
夏之泠下了馬車,迅速的隱匿在隨從中,悄悄的從深林邊靠近,瞬間便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