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全動作停住,回頭看時,只瞧見一個渾身白袍的美人身后躲著她姐姐月牙。
“姐姐你……”月全還沒說完,月牙已經(jīng)撲過來抱住她,用手輕拍著她背部,仿佛小時候一般。
“好了,等有時間我再跟你講?!痹卵罓恐氖肿呦蚝诎?,離開之前朝白鏡方向揮揮手,什么話也沒說。
她輕微點頭示意,又給白七爺說道:“剩下的六人,全當您跟八爺?shù)募影噘M?!?p> 白七爺抬起手,那六魂魄已經(jīng)被勾了出來跟在身后。
這舉動惹得旁邊八爺極度不滿:“喂喂喂,還有我的三條呢,你怎么都私吞了?”
“你辦事不力,她沒罰你已經(jīng)是萬幸?!卑灼郀斄粝逻@句話后,帶著六條魂魄離開,連帶八爺也走了。
原本熱鬧的房間清凈不少,白鏡也終于放松下來摸摸脖子。
回頭去看陳芝蘭和北燃時,兩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白鏡,這世上真有鬼啊。”陳芝蘭接受能力還算強,畢竟之前偷看過不少禁書,也算好理解。
一旁的北燃難得搭話:“我……之前在荒野執(zhí)行任務時見到過不少舊世界人類的遺跡和祭壇?!?p> 她想了想,還是給二人解釋:“黑白無常算是神仙,至于鬼……我也沒見過,畢竟真正的孤魂野鬼也很少見。”
根據(jù)她父親所說,這類人都是生前無六親,生后無人祭拜,就連生他們的祖輩、父母早都不在地府中。都是無根之人,可天底下哪兒有那么多無根之人。
白鏡低頭看霍向山給的令牌,裝在包里后沖二人說道:“月全既然死了,他們估計還會派別人過來,咱們得快點離開?!?p> 陳芝蘭最后看了眼那些尸體,又想到被白無常帶走的魂魄,跟在她身后問道:“你殺人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有,但能克制?!彼鐚嵒卮?。
“怪物,你真是你們庶民區(qū)的怪物。”說到庶民區(qū),陳芝蘭回想起那些高層交代的事,對她好奇感愈加濃烈,一路上幾乎糾纏式問道:“小鏡小鏡,你父母是哪里人?誰從庶民區(qū)發(fā)現(xiàn)你的?你愛吃什么?三圍……”
白鏡突然停住腳步:“陳姐,你能少叨叨幾句嗎?虧我之前還覺得你是個成熟穩(wěn)重的大人。”
“去去去,我永遠十八歲,咳咳咳不對,十五歲。”
她懶得再搭腔,只是轉(zhuǎn)而問道北燃:“你呢?為什么被丟到下等里邊了?”
“不知道?!北比嫉馈?p> “不知道?你能不知道?玩兒呢?!标愔ヌm用肩膀輕輕撞他,隨后用手擋著嘴給白鏡遞話:“小心,他可能是內(nèi)鬼,咱們得防著點?!?p> 白鏡有時候真想打開她腦子看看,哪兒有明目張膽懷疑人家的。
“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她問。
陳芝蘭立馬擺出牛氣哄哄的樣子:“哼!山人自有妙計!”
她被逗笑,更加覺得陳芝蘭不是這個新世界的人。
不過北燃的拆臺也很快:“她嗅覺很好,一路聞著你的氣味跟來了?!?p> “北燃!你怎么拆臺!”
白鏡徹底大笑起來,腦海中滿是陳芝蘭像只狗一樣在地上聞來聞去,而北燃就是負責牽繩子的。
兩人都愣住,對視一眼才釋然。
陳芝蘭勾住她的肩膀:“行了,我原諒你了,感染者就感染者吧,不求別的,我只拜托你一件事?!?p> 白鏡:“什么?”
她臉色沉穩(wěn),不似剛才玩鬧:“我還有位姐姐在出城區(qū),原本是該被驅(qū)逐到庶民區(qū)的,如今被我藏在家中,她的病我沒法治,也不敢相信別人,而那些高端器械需要昂貴點數(shù)……”
“我沒錢?!卑诅R果斷回答,事實是她現(xiàn)在真的是一窮二白。
“嘖!我還沒說完呢!”陳芝蘭拍下她后腦勺,繼續(xù)道:“我不管你什么打算,萬一日后我暴露或者死了,別讓他被主城區(qū)那群老賊發(fā)現(xiàn)送到那種地方去,哪怕讓他當庶民都好?!?p> 比起為主城區(qū)效力一輩子后還要榨干最后養(yǎng)分而言,庶民看起來甚至更加自由點,甚至可以選擇入土為安。
白鏡猶豫一下,還是點頭答應。
“這件事你不許騙我,不讓我詛咒你孤獨終老,還窮的一逼!”陳芝蘭還是不依不饒,生怕這個心眼多的小姑娘不答應自己。
“不影響我的事,可以答應你?!卑诅R重復一遍。
陳芝蘭這才放心,同時也祈禱她心里稍微有點人性。
二人剛商量完,肚子同時咕嚕響起,聲音很明顯。
三人腳步都停下,陳芝蘭突然道:“我有點餓。”
“我也是……”白鏡附和。
北燃身體微微后傾,“你們……都看我干什么,我不行,真的不行?!?p> “小北啊,咱們就是說這個事情好商量?!标愔ヌm望著他咽口唾沫,好似在盯著什么美味佳肴一樣。
嚇得北燃連連后退,捂住胸口,生怕兩人在這里就給他辦了。
陳芝蘭卻不依不饒的湊近,伸出兩只手跟魔鬼似得。
白鏡也想加入,腦海中響起聲音:“不要碰他。”
她愣住,反應過來是霍啟后,四處看看沒找到人影,只好問:“你……到底在哪兒躲著?”
霍啟:“心里?!?p> 【真肉麻,這個時候還不忘嘴貧,我的純情男人去哪兒了?】
霍啟:“我什么時候說過我純情了?”
白鏡輕咳幾句,試圖不去多想,嘴上應付:“難為你藏得這么深,害我白白得了你的心臟,現(xiàn)在倒好,成了眾矢之首?!?p> 霍啟卻沒回答這個問題,似是故意把話題扯到另外事情:“你們出去后先不要找我舅舅,路上或許有埋伏?!?p> “你提前看劇本了?”她反問。
“舅舅原本答應他們抓到你后上交來保全霍家,現(xiàn)在故意放走人,他那邊明面上好說,私底下就不一定。感染者之間也很復雜,你要想尋求合作,并不是第一選擇?!?p> 白鏡也贊同這個說法,便直言:“看來你之前對我也隱瞞頗多啊?!?p> 霍啟:“我說了你未必能聽懂,榆木腦袋。”
她氣的像找不到攻擊物一般,只好在心中咒罵。
【是是是,你天才腦袋怎么沒算到自己被壓死了?真是王八笑龜爬?!?p> 霍啟沉默會兒:“我聽得見?!?p> 白鏡理所應當:“對啊,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