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做虧本的買賣
月上柳梢,皎皎明月。
黎婉穿著單薄的衣裳躺在床上。
她轉(zhuǎn)頭看著身邊的封元應,聲音略有些嘶啞道:“你先前說有辦法?”
這算是黎婉問的第三遍了。
封元應正在給她扣著扣子,輕輕的將她的頭發(fā)撩到了身后:“督建迎雪樓的是官員欠我一個人情,到時候演一出金蟬脫殼也未嘗不可?!?p> 黎婉思索了一會問:“你當真有把握?”
“答應你的事,我從未食言?!?p> “這件事你要是做成了,便算我欠你一個人情?!?p> 封元應順勢攬過她的腰,面對著她道:“我要的你都給了?!?p> 四目相對,黎婉笑道:“為了我這個皮囊,你還真是什么都敢?!?p> “只是因為你罷了?!?p> 黎婉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輕聲道:“若你能幫我達成所愿,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p> 前世的教訓已經(jīng)足夠,男人根本沒有真心。
便是有,也不值幾個錢。
她不相信封元應無所求,也不信他真的只是為了自己的欲念。
上京城比她身世清白,比她樣貌出色,比她家世優(yōu)越的不在少數(shù)。
只要封元應想,也不過是皇上一張圣旨的事情。
至于他說的救命之恩,黎婉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當年年少,記憶尚淺,很多事情都是模糊的,那些都是封元應的一面之詞。
封元應的笑意直達眼底,帶著幾分期盼道:“此話當真。”
“自然。”
緊接著封元應翻身下床,穿好了衣服道:“別食言?!?p> 說完,他越過窗戶就消失了。
屋子里忽然空空如也,黎婉收回目光看著床上的野酸棗,心底滑過一絲暖流。
封元應這只瘋狗這段時間乖的有些反常了。
黎婉咬著野酸棗,若有所思。
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管皇上最后做出什么決定,她其實都有應對的辦法。
而這底牌就是封元應。
如她所料,封元應對她是言聽計從。
空谷被圍的那天離族人都出來了,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
他們都得到了消息,要束手就擒,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圣女承諾他們,一定會將他們救出來。
他們相信。
數(shù)年前,他們不曾相信自己的族長,最后死了那么多的族人,族長也因此而亡。如今再來一次,他們不應該在那么固執(zhí)了。
到達蒼嶺已經(jīng)是一個月后了。
督建并未為難這些人,甚至給他們的都是最輕松的活兒,畢竟上面?zhèn)鱽砹嗣睢?p> 黎婉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快三個月了,這段時日,她十分的嗜睡。
衛(wèi)淺時常見她躺在太陽下,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樹葉落下,剛好擦過她的手。
閉著眼睛的黎婉則緩緩的睜開眼,一副極其慵懶的樣子。
“小姐!”
衛(wèi)淺將她身上的毛毯拿了起來。
黎婉打了一個哈欠,歪頭問:“蒼嶺那邊有沒有傳來什么消息?”
“督建找了些輕松的活讓他們干,別的倒是沒什么?!?p> “蒼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冷了吧。”
衛(wèi)淺點了點頭:“是有些冷了。”
“告訴封元應,越安即將動手,讓他準備?!?p> “是。”
時間是緊了些,但蒼嶺再過一個月的話就是冰寒之地了,那等苦楚非一般人能忍耐。
想要將那么多的族人平安離開,僅憑著封元應一個人變數(shù)太大了??扇绻虚g有越安做掩,那一切就好辦很多了。
她假孕這么久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黎婉到安園的時候就看見越安正在和影衛(wèi)說著什么,神色凝重。
越安也看到了黎婉,揮了揮手讓人下去了。
他咳嗽了兩聲,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婉兒怎么來了?!?p> 說著,他自然的攬過她的腰,眼睛看著她的肚子。
黎婉紅了眼睛,作勢就要跪下來,但越安自是不可能讓她跪,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痹桨驳?。
“王爺,求您救救我的族人吧?!?p> 越安自然是不想救的,至少不是現(xiàn)在。
錦上添花到底不如雪中送炭。
“婉兒,皇上的旨意,我實在是難以抗命。”
黎婉早就知道他會是這么一個回答,哽咽道:“王爺,一想到我的族人在蒼嶺受苦,我寢食難安。”
話音落,旁邊的衛(wèi)淺也道:“王爺,小姐這些時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在這么下去,這身子怕是受不住啊。”
越安伸手撫著她的肚子,輕聲道:“婉兒,縱使再如何,也不應該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p> “王爺不去,那我自己去?!?p> 黎婉故作嬌嗔的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越安連忙拉住她的手腕:“本王幫。”
黎婉這才停下腳步:“王爺打算怎么幫?”
“你能來找我,想必已經(jīng)有辦法了吧?!?p> 黎婉咬了咬唇道:“聽說負責迎雪樓的周大人和王爺有些交情,只需麻煩周大人將我的族人安排去石嶺那邊挖石頭便可?!?p> “可據(jù)我所知,石嶺礦山里面并不輕松?!?p> “至少那里不冷,我們離族最是怕冷?!?p> 越安點了點頭同意了。
黎婉立刻面帶笑意:“王爺恩情,離族定不會忘?!?p> 秋日里的陽光還算暖和,照著黎婉的半邊臉,她的眉眼帶著笑意,身上蒙著一層光。
越安看的有些出神,伸手輕撫著她的臉。
他好像有些喜歡黎婉了。
如今懷了身孕,有點小手段,不會將他當做一切,不纏人,很有當家主母的樣子。
就是可惜,要死了。
想到這兒,他竟然生出了一些舍不得的心思。
院子里沒有旁人,越安攬著她吻了下去,放在她腰上的手也不安分起來。
越安常年服用裝病的藥物,對于情事不怎么熱衷。
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則很少有女人能讓他沖動。
可如今他就是沖動了。
他想將黎婉按在床上,想看她這張臉哭起來是什么樣子,想見那常人見不到的春色。想讓她喊著自己的名字。
作為安王妃,她沒辦法拒絕他!
這樣的想法是什么時候有的?
他記不清了,也無關緊要。
溫熱的手緊貼著黎婉的后頸,攻擊感太強,讓人覺得不適。
越安曖昧的看著她,將她橫抱了起來進了房間,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沖動便沖動了,滿足自己的沖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