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問責(zé)
黎蚺的事情她得空的時候想了很多,但始終沒有找到越安殺了他的理由。
越安心思深沉,只要是以后有可能利用的人都不會輕易的得罪,更不要說殺死了。
那么到底是為什么呢?
越安看著她,根本沒有回答她的意思,而是開口道:“云袖山那個地方算不得隱蔽,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就是欺君之罪?!?p> “王爺……”
沒等黎婉繼續(xù)問黎蚺的事情,越安就打斷他接著道:“不過是邊域的一個男人罷了,婉兒真的要為了他惹我不開心嗎?”
黎婉皺眉,看著越安不語。
她了解越安,現(xiàn)在的他確實不太高興。
看著她沉默,越安的聲音溫柔了些許,低聲道:“你是我的王妃,愛屋及烏,我已經(jīng)讓人將離族轉(zhuǎn)移了。”
一聽這話,黎婉頓時瞪大了眼睛,控制不住道:“你將他們怎么了?”
越安愣了一下,看著黎婉的眼神微變。
他不知道從何時起,黎婉對他似乎不像從前那么的依賴了。
以前的黎婉不會瞞著他,不會以這種模樣和他說話。
這顆棋子要脫離他的控制了嗎?
李宣說的很對,他喜歡黎婉,尤其是這個有自己想法的黎婉。
“婉兒,他們是你的族人,你覺得我會將他們怎么樣嗎?”
黎婉緊握著的雙拳最終還是緩緩的松開了。
是她太沖動了。
深吸了一口氣,黎婉低聲道:“王爺,我只是太擔(dān)心了?!?p> “知曉你擔(dān)心,我便給你帶了這個。”
說著,越安將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黎婉迫不及待的打開,是穆昌言給她留的信。
信上說黎蚺的傷勢需要很長時間,說越安對他們很好等等……
黎婉根本不信。
她才離開了幾日,越安根本來不及準(zhǔn)備什么,但她此時不知道族人是自愿跟著他走的,還是越安用什么威脅了?
“好了,婉兒這些時日也累了,我聽長公主說你將怪病的事情處理的很好。不過你畢竟是離族人,長公主不好向皇上請恩。”
黎婉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她本來也不是為了那些東西。
看著那離開的身影,越安掩唇咳嗽了兩聲。
前些時日他就覺得離族的事情有點奇怪,后面調(diào)查了一番還真的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只是讓他詫異的是,封元青竟然會幫黎婉。
封元青這個人十分正直,除了寵愛弟弟太過之外,別的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可在寵愛他弟弟也不至于幫著黎婉行欺君之事。
若不是事實在眼前,他是絕不會信的。
封元青可真是壞了他的大事。
好在一切都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黎婉以前或許是不相信他,但現(xiàn)在是不得不相信他。
不過這樣也才有意思不是?
他越來越覺得那個孩子沒了是正確的選擇。
黎婉回到院子里,伸手拿起石桌上的茶壺摔在了地上,死咬著牙,面色陰冷駭人。
衛(wèi)淺都被嚇了一跳。
她跟著自家小姐很久了,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么生氣的樣子。
“小姐……”衛(wèi)淺輕聲的安撫著。
黎婉紅了眼,強逼著自己忍住眼淚。
她努力做了這么多,可到頭來還是沒能改變什么,一切還是和前世一樣。
“阿淺,我是不是很沒用,什么都改變不了?”
衛(wèi)淺看出自家小姐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小姐,族人們現(xiàn)在還好好的,你不用太擔(dān)心,王爺暫時不會對他們怎么樣。”
“都是暫時的。”
黎婉很清楚,越安之所以這么做不過是為了拿捏她的軟肋。
他那種人做事一直都是那樣。
黎婉縱使在生氣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現(xiàn)在整個離族都在他的手中。
深夜,黎婉屋子里的燭光還亮著。
她坐在桌子邊發(fā)呆,面前的茶都已經(jīng)涼了。
一陣風(fēng)過,窗戶微動。
黎婉頭都沒抬就道:“那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窗邊,封元應(yīng)縱身一躍跳了進(jìn)來在他的身邊坐下后才道:“我剛知道。”
“你不是說會派人保護(hù)他們嗎?”她問,已經(jīng)很努力的壓著自己的脾氣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么的失態(tài),離族的事情也不應(yīng)該怪封元應(yīng),可就是控制不住。
封元應(yīng)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道:“保護(hù)了,若非他們自愿,沒人能帶走他們。”
黎婉立刻道:“你什么意思?”
“是那個病秧子用你來威脅他們?!?p> 黎婉愣了片刻,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桌面之中。
怪不得……
“我也很意外,你的族人對你還真是忠心?!狈庠獞?yīng)接著道。
黎婉不語,神情低落,她早就該猜到的。
封元應(yīng)握住了她的手,拇指輕輕的在她的虎口上蹭著,黏膩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游離。
終于,他忍不住道:“需要我?guī)湍銚尰貋韱幔俊?p> “別輕舉妄動?!?p> 黎婉不是不想搶,是不能!
離族的事情不能讓人知道,一旦傳出去,那真的是滅頂之災(zāi)。
旁人猜測是一回事,真的公之于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封元應(yīng)有些可惜的說道:“聽你的。”
原本他見著黎婉不大開心,想著說完之后就離開,畢竟他的小婉現(xiàn)在似乎還真的有點煩他了。
誰知黎婉躺在床上的時候卻讓他上來一起睡覺。
就……真的只是睡覺。
封元應(yīng)第一次有這種不太自在的尷尬感。
反倒是黎婉,她側(cè)著身子,很快就睡著了。
每次封元應(yīng)在的時候,她總能睡的安穩(wěn)一些,不會時時的被噩夢驚醒。
一連著半月,封元應(yīng)每天晚上如期而至,每天都這么陪著她。
如今到王府比到他屋子都熟練。
衛(wèi)淺也已經(jīng)習(xí)慣他的突然到來,每次都小心的守在外面。
這要是被王爺發(fā)現(xiàn)了,那可真是死罪難逃。
這天和平日里一樣,封元應(yīng)將外衫放在架子上,剛坐在床邊外面就響起了衛(wèi)淺的聲音:“見過王爺。王爺……王妃已經(jīng)睡下了?!?p> “嗯?!?p> 越安嗯了一聲,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衛(wèi)淺連忙再次擋住他的去路說:“王爺不如明日再來,小姐這些時日都睡得不好,今日才剛歇下?!?p> “讓開!”
衛(wèi)淺畢竟只是一個侍女,聽到越安這么說也只好讓開。
況且她剛才的聲音那么大,他們應(yīng)該都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