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不露聲色的大財主
殷姝上了馬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家兩個哥哥和嗣父都沒跟著去。
“母親,您是不是和父親吵架了?”
殷姝依偎在盧氏身旁,仰著小臉問道。
盧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殷姝的臉蛋兒,嗔道:“你倒是個機靈的,每次我心緒不佳,你這丫頭,總是第一個知道的,你說說你啊!”
果然是吵架了。
殷姝嘆了一口氣,將腦袋貼在盧氏的肩頭,“這次父親又是怎么惹惱您啦?”
她記得上一次殷明川惹怒盧氏,還是在洛縣。
因為想把同僚的女兒說給殷貞晏為妻,盧氏不同意,兩人意見不一,那次盧氏氣得帶著殷姝回了金陵娘家,直到殷明川耐不住性子認錯,盧氏這才回去的。
平日里一些小事,盧氏都不會動怒,這次卻又帶著殷姝離京,想必不會是小事。
殷姝猜測會不會又是因為哥哥們的婚事,盧氏卻道:“你也別猜了,我這次帶著你出來啊,一來是讓你父親冷靜冷靜,再者就是透透氣?!?p> 成天待在殷府,不是這個算計,就是那個算計,盧氏覺得憋悶,正巧她有一處陪嫁宅子,就在京郊,比起城中的殷府,不是一般的寬敞。
“這個宅子啊,還是我們盧家祖上傳下來的,我出閣的時候,我娘特地給我的,說這處宅子雖然在京郊,但有山有水,最難得的是有一處溫泉,京郊冬日燥乏,泡泡溫泉也舒服。”
殷姝竟不知道盧氏還有這么一處宅子,京郊宅子不值錢,可有溫泉的就不一樣了。
前世她嫁入謝家,榮國公夫人想買個有溫泉的宅子給謝薇做陪嫁,為了湊夠八千兩銀子,都算計到她這里來了。
當時想叫她出六千兩銀子,可她哪兒來這么多的銀子,她嫁進國公府的時候,身上攏共也就三千兩銀子的嫁妝,還要時不時補貼國公府的嚼用,哪里還有余糧?
殷姝本以為,盧氏的溫泉別院應該也就尋常大小,可到了門前時,她望著面前的石牌坊,看著上面寫著的松石嶺,牌坊后一溜的拴馬樁,數(shù)十階石梯后,五進的大門,一時間傻了眼。
這是別院?還是別莊?。?p> 這在殷姝的概念里,分明就是一處莊園。
拔地而起的雪松掩映在雪色中,蒼翠欲滴,屋舍翹檐下,雕花樓子無一不透著精致貴氣,而另一邊,鱗次櫛比的屋舍,人來人往的街道,儼然是一處小鎮(zhèn)。
“這么冷的天兒,還傻站著干嘛,趕緊進屋?!?p> 盧氏好笑地看了殷姝一眼,牽著她的手,上了石階進了大門。
“母親,這都是我們的嗎?”
盧氏嘆了一口氣,“自然是的,只是如今不如從前方便了,十年前地動,這宅子就不能進馬車了,否則馬車能直接到后院去?!?p> 殷姝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她知道盧家是真正的鐘鳴鼎食富貴人家,可卻不知,一向為人低調,事事不與人爭的嗣母,竟然也是個財不外露的大財主!
“你呀,等會兒好好泡一泡,上次在祠堂跪了那么久,惹了一身寒氣,等會兒用驅寒的藥包泡一泡,我這一天天的在殷家做老媽子似的,也累的骨頭發(fā)酸?!?p> 盧氏一說起殷姝跪祠堂的事兒,好心情陡然消散,殷姝也是心情復雜,其實她覺得,嗣母似乎也不用爭殷家那些管家權。
“母親,其實……你應該并不想管殷家的那些事吧?”
她看著盧氏,忽然有些后悔,她也忽然明白,為何盧氏知道她不顧自己的安危,去設計殷婉后,會那般生氣了。
仿佛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盧氏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母親知道,你是不想受三房的閑氣,想讓殷家真正把我看在眼里,可我若是真在意這些,也不會這么多年都讓著你三伯母了?!?p> 所以……“所以,母親之所以爭這些,是不想白白看著我被罰跪一場嗎?”
盧氏笑而不語,殷姝卻全都明白了。
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即便活了兩輩子,在盧氏面前,也還是太弱小無知了些。
“我只是想讓她知道,欺負你,一定會有代價,至于殷家的管家權啊,你真當我稀罕?”
殷姝莞爾,望著眼前氣派的屋宇,忽然覺得,自己也應該重新制定個計劃了。
而另一邊,蔣氏得知盧氏去了別院住,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當她真是事事神通呢,沒成想竟然還是擔不住跑路了,如今倒是撂下一府事務給我!”
蔣氏說著,捻了塊酸杏干放進嘴里,一雙鳳眼都瞇了起來,嘖了一聲道:“快去給我弄壺錯認水來!”
這酸杏干兒配酒,最是過癮。
洪媽媽拿了玉壺過來,只斟了一小杯,“太太還是少喝一些吧,如今管家權利好不容易要收回來了,您可別……”
“怕什么?”蔣氏渾不在意,“這闔府里,盧氏沒那本事管事,周氏沒那精力管事,除了我,還有誰能管?這次我得讓大房的親自來求我,否則我可不管!”
殷婉過來的時候,就聽見了最后一句,嘴角不由勾了勾,待進屋行了禮,蔣氏問起她過來做什么,她這才笑道:“是大伯母讓我來問問母親,除夕夜的安排,您這邊看看還有沒有要添減的,六嬸嬸去別院養(yǎng)病,只怕是不會回來過年了?!?p> 這就是要請她繼續(xù)管家的意思了。
蔣氏舒了口氣,抬了抬袖子,睨了殷婉一眼:“她怎么叫你過來傳話?”
心里卻道,只怕是殷婉又上桿子去巴結大房了,畢竟大姑奶奶回府了,這幾日周氏高興,殷婉怎么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殷婉面頰一紅,支吾道:“母親……是方才在游廊遇見了大姐姐,女兒這才先去了大伯母處請安。”
蔣氏早就知道她這幅性子,也沒繼續(xù)為難她,轉而笑道:“得,她既然都讓你來請我了,我也不好再說什么,且讓管事的都來我這里回話吧,具體事宜都是你六嬸安排的,我還是看兩眼,以免出了紕漏,年都過不好。”
周氏那邊本就擔心蔣氏會鬧脾氣,聽說她接手了府中事務,不由松了一口氣。
殷嬙正給母親捏肩,不知想到什么,忽而開口:“娘,你說三嬸嬸和六嬸嬸,誰教養(yǎng)出來的姑娘更出挑些?”
欲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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