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奪權(quán)之爭
沈沉璧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王爺不必?fù)?dān)心,我只是在想不如我們的婚約還是就此作罷吧!”
此言一出,她只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何必理會那些閑言碎語?”夜玄辰心中有些煩悶。
沈沉璧搖頭,“非也,我只是覺得王爺?shù)降资腔适抑腥?,而我不過就是一個沒有人庇佑的臣女,論身份,論地位,昭華公主倒是與王爺相配!”
只不過這話剛剛說完,她的下巴便被夜玄辰捏住了。
許是帶了幾分氣惱,手上的力度有些大,捏的沈沉璧倒吸了一口涼氣。
似是看出了沈沉璧的痛苦,夜玄辰放柔了幾分,擒住了那張想了許久的唇。
軟軟的,還有些甜,感覺出乎意料的好!
雖然先前兩人已有了夫妻之實,但那時他是藥效驅(qū)使所致,并沒什么特別的印象,如今他清醒著,一股異樣的感覺竄上心頭,格外清晰。
約莫幾息之后,夜玄辰才松開沈沉璧,耳根子有些發(fā)紅,不過此時沈沉璧是看不見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觸感,沈沉璧有些發(fā)愣,忽然意識到什么,臉頰霎時變得通紅。
“日后莫要再提此事!本王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這話像是呢喃,又像是對沈沉璧的承諾。
沈沉璧有些發(fā)懵,難道夜玄辰在這個時候就愛上了自己?
“為什么?雖然我是答應(yīng)助王爺一臂之力,但終歸不如公主有權(quán)勢,相比而言,昭華公主應(yīng)當(dāng)對王爺更有用才是!”
這個她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夜玄辰頓了幾息,才解釋,“因為本王不喜歡昭華公主,本王本就有權(quán)有勢,何須攀附公主?”
說的也是這個道理,但是他不喜歡昭華公主,難道就喜歡她了?
沈沉璧有些想不明白,但她總覺得這其中緣由并沒有那么簡單,或許還牽扯到了父親……
見沈沉璧不說話,夜玄辰以為她累了,便扶她休息。
他不知道,沈沉璧沉思片刻,竟是在猜他的心思。
雖說兩人各自交換了庚帖,已經(jīng)定下了婚約,但畢竟還沒有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沈沉璧不宜長時間住在王府。
夜玄辰只能親自將她送到了國公府。
門口,碧蕓早就東張西望的等著了,見進(jìn)府的沈沉璧眼上蒙著絲帶,滿眼自責(zé),“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應(yīng)該跟著小姐的?!?p> “與你有何干系!”沈沉璧有些失笑。
不多時,她周圍便圍了一圈人,都紛紛自責(zé)起來。
不過,不遠(yuǎn)處有個人影看見這一切,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原本應(yīng)該在祠堂受罰的胡氏,借著養(yǎng)病的由頭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時聽來人說此番沈沉璧回來眼睛蒙著絲帶,難道是瞎了不成?若是沈沉璧好好的,她還忌憚幾分,如今沈沉璧眼睛都瞎了,她又何須怕她?
臥床休養(yǎng)的胡氏再也躺不住了,麻利的起了身子,帶著貼身丫鬟朝正院趕去。
胡氏如今倒是沒了往日的唯唯諾諾,挺直了腰桿,朝著賬房走去。
這個時刻管家應(yīng)當(dāng)正在賬房核對賬本,胡氏一眼便瞧見了管家,忙扭著身子朝管家走去。
“姨娘要查閱賬本,你把近幾日的賬本都拿出來!”胡氏身后的丫鬟囂張跋扈的沖著管家吆喝。
管家瞥了一眼胡氏,笑道:“姨娘可別打趣小人了,這賬本只有家主才能查閱。”
“管家你可瞧清楚了,今日之后,姨娘就是這國公府的家主?!毖诀呓邮盏胶系难凵瘢闵锨昂鲇?。
不過兩人在管家看來就像是兩個傻子一般,管家轉(zhuǎn)頭去忙自己的事情,不再理會兩人。
丫鬟咬了咬嘴唇,氣呼呼的對胡氏添油加醋,“這些刁奴根本沒把姨娘放在眼里,等姨娘掌了家,一定要對這老東西嚴(yán)懲??!”
胡氏瞪了丫鬟一眼,那丫鬟才噤了聲,縮著腦袋躲在胡氏身后。
這回,胡氏親自上前跟管家交談,“如今老爺去世,姐姐又不知所蹤,家中也就剩了我這么一個長輩,我不站出來,我們怕是要被其他府上的人欺負(fù)了去。”
見胡氏說話的語氣還算和氣,管家擺了擺手,“小人雖然不才,但是這些時日也看的出來,大小姐將這全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有誰敢欺負(fù)我們國公府?”
又是那個小賤人!胡氏抵著后牙槽,心中有些憤恨。
“如今你說的大小姐已經(jīng)成了個瞎子,還做什么家主?”丫鬟開口諷刺。
這話一說,管家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忽然,身后熟悉的聲音響起,“你說,誰是瞎子?”
只見沈沉璧定定的站在胡氏身后,嘴角沒有一絲弧度,嚇得丫鬟一哆嗦。
“這丫頭平日里說話就直,其實她沒什么惡意的?!焙弦姶?,連忙為丫鬟開脫。
這丫鬟是當(dāng)初跟胡氏一起入的府,對她最是忠心,平日里她也是極為維護。
沈沉璧冷哼一聲,“知道的是丫鬟,不知道的還以為也是主子!”
胡氏倒是沒接話,伸出手在沈沉璧眼前晃了晃,只見沈沉璧沒有絲毫反應(yīng)。
“原本聽人說大小姐瞎了眼,我還不信,如今一看倒是真的,既然如此,這日子還是要過的,大小姐還是早些將掌家印拿出來才是。”胡氏心中有了幾分底氣。
沈沉璧知道胡氏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卻沒想到她能如此厚顏無恥。
她不由得氣笑了,“那姨娘以為該將掌家印給誰才是?”
“自然是我了,府中該死的死,該消失的消失,如今這一支也就剩了我一個長輩,不給我給誰?”胡氏理所當(dāng)然道。
聞言,碧蕓先怒了,“放肆!國公府豈是你一個姨娘能惦記的?”
沈沉璧譏笑著搖了搖頭,即便是沒露眼睛,依舊能讓人想象她那幅不屑的模樣。
“一介低賤的舞姬,竟還妄想掌控國公府,癡心妄想!”
舞姬二字刺激到了胡氏,這輩子她最恨的就是別人提及她舞姬的身份,以前看在沈沉璧掌家的份上,她不好發(fā)作。
如今沈沉璧瞎了眼,她也就露出了本性,“舞姬又如何?當(dāng)年多少王侯將相求娶我,千金只為博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