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病弱之軀，短命體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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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
皇宮內(nèi)院之東，青宮。
齊赫辰端坐與書桌前，正專心書寫太傅留下的課業(yè)時(shí)，房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他心驚手一抖，落筆太重，滿篇皆毀。
躁意正起，只聽來人上前喊道：“太子哥哥，求你救救小球兒......”
齊赫辰抬眸，見是年齡最小的十五弟，便收了那股惱意，問起：
“怎么了？”
齊定七一副做錯事的虧欠和委屈：“我不小心射傷了小球兒......”
話說時(shí)，后頭跟進(jìn)來的七皇子齊泓維幫襯解釋道：
“二哥，是這樣的，聽說軍器監(jiān)鍛造出了些新奇玩意，我便跟六哥和九弟十二弟等人相約去武器庫看看。
十五弟硬是要跟著一塊，他趁我們不備，偷偷取了桌上的一款弓弩玩，因掌握不當(dāng)，他不小心射傷了自己的內(nèi)侍太監(jiān)...
弩箭的箭頭是新型研制的，又傷及腹臟，太醫(yī)院的醫(yī)師不敢取，十五弟聽醫(yī)師說，盞曲谷、中景藥仙在二哥您府上，這不馬不停蹄地求您來了!”
齊赫辰蹙眉：“誰說中景藥仙在我府上？”
“是.....”小十五剛想出聲，被七皇子搶話打斷：
“整個京城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您請到了中景藥仙療身，還慈悲眾生，讓中景藥仙為一個命不久矣的百姓醫(yī)治，聽說中景藥仙可生剖活人胸腹，那被剖腹的百姓胸腹還有縫合疤痕為證......”
“怎么，二哥不知道嗎？”
這一問，問得意味深長。
齊赫辰眉間的折痕加深。
他三番幾次派人去往盞曲谷，無一所獲連中景藥仙的影都沒見到也罷，還折了不少人困與山谷之中生死不明。
怎么突然就在他的府上了？
“都是些捕風(fēng)捉影的傳言，百姓尤為夸大虛假，若我真請得中景藥仙出山，定第一時(shí)間將他帶至父皇面前，為其養(yǎng)生延年......”
“十五年紀(jì)小，聽什么就是什么，怎么七弟也跟著連這點(diǎn)辨別的能力都沒有？”
齊泓維回道：“二哥說的是，本也是不信的，但見二哥近些日子來，身體見好，聽說前幾日都能跑馬拉弓了...
這不、小十五哭得厲害，非要鬧著來求二哥，我也就跟來了......”
整個皇室朝堂誰不知道，太子齊赫辰、娘胎先天體弱，從小就是個藥罐子，好不容易熬長至今，身體珍貴地很。
病弱之軀，肌肉無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那是一點(diǎn)都不夸大，更別提跑馬射箭這等劇烈運(yùn)動。
要不是先皇后臨死之前，利用皇上憐惜悲痛之情，允下齊赫辰太子之位，就憑他這能文不能武，且短命的體質(zhì)，怎么可能坐上太子之位啊！
齊赫辰淡淡回道：“我身體時(shí)好時(shí)壞，許是要過春了，身體才有所緩和，沒想到七弟會如此記掛注意我的身體，有心了?！?p> “我自然關(guān)心二哥......”
旁邊矮了半身的小十五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
“哎呀你們在說什么啊，那個什么藥仙到底在不在哥哥府中，能不能救救小球兒啊！”
他在旁邊急死了，這兩人說來說去的，他都聽糊涂了。
齊赫辰安撫：“你別慌，我讓人去請甄太醫(yī)師看看——”
小十五心系小球兒的安危，沒請到那個什么勞什子藥仙，臉上掛了些生氣不滿，甩臉跑出去了。
齊泓維寒暄了兩句后，也告退離開。
人一走，金遠(yuǎn)及門口的侍衛(wèi)才進(jìn)來請罪。
齊赫辰讓侍衛(wèi)出去，轉(zhuǎn)而問起金遠(yuǎn)：“那傳言是怎么回事？”
金遠(yuǎn)回：“小人不知，小人馬上去查明?！?p> ...
傍晚。
沈引菂帶著林延回家，還未走近，就聽見林母的說話聲：
“這女子嫁了人，有了夫家生了孩子，自然就收心長大了。阿延這孩子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他大的本事雖然沒有，但好在對菂菂好啊，菂菂要是嫁給阿延，咱們成了一家人，那不是很好嘛！”
沈引菂下意識看向身旁的林延。
林延有點(diǎn)害羞地別開了臉。
只聽她母親細(xì)聲回道：“菂菂有自己的主張，她爹也答應(yīng)過她，她的夫婿她自己選，我們不干涉她......”
林母：“哪有讓女兒家家自己主婚的道理，這有一個陳元新還不夠啊？！
菂菂年紀(jì)輕，不知人心險(xiǎn)惡，這不管是婆家還是娘家，還是知根知底的好。
你又不是沒聽外頭那些嘴碎的怎么說菂菂，就算是窮人家的姑娘沒了清白身，那也是沒人要的??！現(xiàn)在除了阿延，誰會要菂菂??！”
話音剛落，林延一把推開虛掩的院門，不悅嗔責(zé)：
“娘，你說什么呢！”
不許在背后說菂菂壞話！
他親娘不行。
誰都不許。
正在擇菜的林母見林延和沈引菂，臉上多少染了些難堪，但也很快恢復(fù)正常。
“這也不是我說的，娘也是為了你跟菂菂好?。 ?p> 林延生氣：“那是誰說的？吃飽了撐著亂嚼舌根，也不怕死后變成長舌婦！”
林母：“......”
這孩子，真是缺心眼。
旁邊縫衣的沈張氏只看了沈引菂一眼：“跟阿延去洗洗手，吃飯吧！”
沈引菂過去搶過沈張氏手里的衣裳，有些心疼：“大夫讓你好好歇著養(yǎng)眼，你怎么還做這么傷眼的活計(jì)！”
沈張氏輕笑：“我沒事，閑著沒事、心反而落的慌，所以隨便找了點(diǎn)活計(jì)打發(fā)時(shí)間?！?p> 林母插話進(jìn)來：“菂菂心疼你，你就別做了，反正掙得那幾個銅板也貼補(bǔ)不了什么，他爹就是餓著我們娘幾個，也不會少你跟菂菂一口吃的，放心好了?！?p> 沈引菂、沈張氏：“......”
她們不是沒聽出林母話里話外的意思。
林延是老大，底下還有三個弟妹，還有奶奶，加起來七口人，全靠林叔養(yǎng)著。
如今爹爹沒了，她家?guī)д禾锏乇皇?，她們娘倆沒了去處，一直賴在林延家，多添兩雙碗筷，對林家來說，確實(shí)壓力不小。
沈引菂垂眸，“這段時(shí)間確實(shí)給叔叔嬸嬸添麻煩了，過兩日我盡量尋個住處，帶著我娘搬出去......”
林母連忙過來拉著沈引菂的手，解釋道：
“菂菂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可沒有要趕你們的意思，我剛才不是還問你娘做主你跟阿延的婚事嗎？我這不就是想著你們娘倆能長住下來，大家成為一家人嘛！”
要是沈引菂能嫁給她兒子，多帶一張嘴，她也能接受。
反正聘禮什么都省去了。
林延也在旁邊幫襯：“是啊菂菂，我娘沒有要趕你們的意思，你千萬別多想?！?p> 沈引菂看著林延說道：
“爹爹剛走，我想為其守孝三年，這三年里，你若有合適的，可隨時(shí)迎娶成家，我真心祝愿你好好的......”
林母第一個不愿：“老百姓不講那些貴人才有的說辭規(guī)矩，三年后你可都快二十歲了，到時(shí)可更加難嫁了！”
女子大多十五六歲最是水嫩的年華擇婿嫁人，過了二十，那年紀(jì)可不小了。
“你不會是嫌棄我家窮，才用守孝來推脫吧？”
要放之前，沈立農(nóng)還在時(shí)，他家確實(shí)配不上。
可現(xiàn)在沈立農(nóng)死了，沈家沒了，母女倆寄人籬下的，沈引菂名聲也沒了，真搞不懂還有什么好挑選的！
沈引菂皺眉：“我不會哄騙爹爹，說好守孝三年，三年里就是不嫁！”
林延連忙哄道：“好好，菂菂你別生氣，我等你三年就是了?！?p> 話音一落，林母抬手打了一下林延的胳膊，然后把他拉到一邊去，教訓(xùn)道：
“死孩子，她守孝關(guān)你什么事，又不是你爹死了！”
三年后林延都二十二歲了。
別說三年后，就是現(xiàn)在，同年歲的都已經(jīng)娶妻，孩子都抱上了！
林延嗆聲：“我就等她，我這輩子非她不娶！”
“你要?dú)馑牢野?！?p> 林母氣極要動手，這時(shí)，門外突然來人——
“沈小姐?！?p> 沈引菂眼睛頓時(shí)放大，“侍衛(wèi)大哥?！?p> 是那日送她回來的黑衣侍衛(wèi)。
都恩：“太子殿下有請?！?p> “好。”沈引菂挽唇笑面，喜于形色。
沈引菂跟母親說了聲，便要跟侍衛(wèi)大哥走——
林延拉住她。
沈引菂不解地看著拉著她手臂的林延，見他一臉不放心的擔(dān)憂神色，她挽唇笑說：
“太子殿下最是心善，我只是去回幾句話，沒事的。”
林延還是沒吱聲。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不想讓沈引菂去。
但又沒有理由，也強(qiáng)攔不得太子殿下要請的人。
林延只能松手，目送看著沈引菂跟在那黑衣侍衛(wèi)身后——
林母在旁邊呵嗤了一聲：“說到底不還是眼高，扯什么守孝，真是讓人惡心......”
林延不悅看向母親。
“看什么看，你再是護(hù)著也沒用，人家壓根就瞧不上你，你個缺心眼的傻小子，就你傻傻的還往跟前湊......”
林延生氣，又說不過母親，扭臉往家門外出去——
林母叫喊：“吃飯了，這么晚你還往外跑什么......”
她喊不回自己的兒子，回頭看向一旁不吭聲的沈張氏：
“我說嫂子你也真是的，這天都快要黑了，你還讓菂菂一個人出去！就算菂菂自己沒個分寸，你這當(dāng)娘親的不能破罐子破摔啊！”
沈張氏臉頓時(shí)陰沉下來，“菂菂不是破罐子......”
她不想爭辯解釋什么，抱著簸箕回屋了。
林母看著沈張氏的后背嘟囔：“...小的不懂事，老的也不會做人......”
...
太子府。
沈引菂見到太子殿下，剛要下跪時(shí)，一把匕首突然扔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