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上瞬間僵住,驚恐地轉(zhuǎn)過頭去,正好對上了我弟沈思俊那陰狠的眼眸。
“你……”我害怕的步步后退,卻發(fā)現(xiàn)身后好像沒有路了。
沈思俊沒有立刻對我動手,我還以為他是念及我倆是雙生子,他還要靠我的血來續(xù)命,若是我真的死了,他也活不了了。
直到……
下一秒,村長,村支書和其他村民,全都陸陸續(xù)續(xù)地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很快便將我圍了起來。
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了……
村長給旁邊的村民使了個眼色,立馬將我五花大綁地架上了牛車,連掙扎的機會都沒給我。
我本以為,他們又給我判了死刑,要把我?guī)Щ厝ソi籠了。
沒有想到的是,村長坐到我的身邊之后,竟然和和氣氣地問了我一句:“沈銀鈴,三毛和李蛋昨天晚上死了,你知道嗎?”
三毛是死在我面前的,可是李蛋不是已經(jīng)逃走了嗎?怎么可能會死?
我震驚地抬起頭問他:“不會吧?李蛋是怎么死的?”
“李蛋是被活活勒死的,脖子上有一圈勒痕,但不是繩子勒的,有人在李蛋死前,看見一條白蛇爬進了他的家里,所以我們懷疑,他是被白蛇勒死的。”村長平靜地說道。
這下我更驚呆了……
要知道,我連著兩天夢見同一條白蛇,手腕上更是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了一圈蛇骨,可是我只在夢里見過這條白蛇,他到底是真的存在,還是我的幻想,我自己都沒搞明白呢……
而且……昨晚二傻子忽然詐尸,殺了三毛,又勒死了李蛋,都是白蛇在背后偷偷幫我,那他為什么不直接帶我離開這里,連面都不在我面前露呢?
村長敏銳地捕捉到了我眼底的情緒,虛偽地對我寬慰道:“沈銀鈴啊,李叔知道你是好孩子,二傻子三毛李蛋的死,肯定都和你沒有關系,是那白蛇所為,你一定見過那條白蛇,知道他在哪里對嗎?”
我感覺情況有些不對,緊抿著唇?jīng)]有吭聲。
村長不死心地接著又說:“山里這些成了精的畜生,都是會害人的,沈銀鈴,你心思單純,可千萬別這畜生騙了,他會殺了二傻子三毛和李蛋,也會要了你的命的!”
“要是讓他留在村里,更會害了我們?nèi)宓娜耍〈蠹叶际强粗汩L大的,你也不希望大家出事對不對?”
村長說到這里的時候,我是真想應他一句:死?我巴不得白蛇把你們?nèi)颗溃?p> 奈何我還被五花大綁著,不知道會被他們怎么處置,也只得生生忍下這一口氣。
村長見我不肯開口,語氣更軟地在這時,又提起一人:“離云道長昨晚就感知到村里有邪氣,一會兒就趕到了,你要是知道白蛇在哪,待會兒乖乖告訴離云道長,他會為我們大家做主,收拾那條白蛇的!”
聽到離云道長四個字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懵了,下意識地問出一句:“離、離云道長?”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當年偶然路過墳地,要我用心頭血給沈思俊續(xù)命的,就是離云道長這個妖道!
這些年來,離云道長往村里來的很勤,不僅為村頭的王寡婦治過婦科病,還為村長他爹治過隱疾,幫二牛喊過魂,給四妞驅(qū)過邪……
就連三年前忽然大旱,他還當著全村人的面,變戲法似的,為大家求了場雨……
這些大事小事加起來,他在村民們心里的地位,就和半個神仙似的,只差沒在家里給他立個神牌,把他點香供奉起來了。
我雖然一直被關在柴房里,沒怎么見過離云道長,可他每次進村,處理完事情,都會偷偷到我家來,把我媽和沈思俊叫去詳談很久。
我聽不見他們在聊些什么,每次聊完,沈思俊都會到柴房門口,對我臭罵一頓:“沈銀鈴,你這婊子也就是命好,被貴人給看上了,否則你這條賤命,早就拿來給我賠命了!”
我以前一直以為,沈思俊只是口嗨拿我出氣,今天才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了。
那條白蛇到底存不存在,連我都不能百分百確定,村長是怎么篤定,李蛋一定是被白蛇殺死,而不是其他人看錯了的?
……
村長好像和我又說了很多,只是我一直沉寂在自我的回憶里面,壓根兒就沒有聽見一句。
見我眼神恍惚,村長趕忙伸出手來,在我眼前晃了幾下:“沈銀鈴,我剛問你話呢,你怎么走神了???”
“我……”我有些后怕地沒有吭聲。
恰逢此時,牛車在村里的破廟前停下,村長只好噤聲,給村民們使了個眼色,將我直接抬進了破廟的佛堂里面。
這里我之前沒有來過,進到佛堂的那一瞬間,莫名的被一股冷氣凍得渾身發(fā)抖。
再看二傻子、三毛、李蛋的尸體,正整齊地被平放在三張草席之上,連塊白布都沒蓋著,我立馬被他們的死狀嚇得渾身發(fā)抖。
“村……村長,您不是說,已經(jīng)查清了人不是我殺的了嗎?”
“為……為什么還要把我綁在他們的尸體邊上???”我害怕地想離這三具尸體遠些,卻被村長冷冰冰地直接攔下。
“沈銀鈴,這都是離云道長的意思,要不是離云道長開了天眼,知道你是無辜的,你現(xiàn)在就要給他們?nèi)齻€賠命了?!?p> “如今離云道長替你洗清了罪孽,只要你乖乖的躺在這里,等著離云道長過來,這么點小小的要求,你該不會拒絕吧?”村長瞇著眼睛問我。
“我……”我本就被五花大綁著寄人籬下,哪里能有拒絕的權利?
只能閉著眼睛,膽戰(zhàn)心驚地等著離云道長的到來……
就這么等了約莫十分鐘后,一個穿著紫色天師袍,留著大白胡子,手里捏著柄拂塵,一副絕世高人做派,約莫六十出頭的老者,在村民們的眾星捧月之下,大搖大擺地朝著佛堂內(nèi)走來。
我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心里莫名的騰盛出一抹恐懼,就連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繃在了一起。
而他那老辣的目光,更是直勾勾地落到了我的身上,好似將我從頭到腳,全都看穿了一樣。
村長見到來人,如同狗腿子似的,立刻畢恭畢敬地上前迎接道:“離云道長,您可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