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池
“我當(dāng)真看錯了你!”云方長捏著脖頸在空中拼命掙扎。
阮青青捏著黃符藏在身后:“你一個沒良心的,不是我不想救你。”
她早就說過。這個封印不簡單。
而且阮青青觀察此處紅繩纏繞的數(shù)量,便可以判定自己不是眼前這嬰靈的對手。
云方長被這嬰靈纏上估計是他打翻了對方的靈柩。
“你?!?p> 聽見云方長和阮青青的對話,嬰靈才發(fā)現(xiàn)阮青青的存在。
他剛剛還暴虐的性子突然冷靜了下了。
其眼神雖然黑洞如旋渦,也不難看出其中的好奇。
“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嗎?”
嬰靈向阮青青拋來問題。
阮青青登時心中警鈴大作。
鬼怪問出的問題,我是活人給出不正當(dāng)?shù)拇鸢福囟ㄈ莵泶蟮湣?p> 阮青青點頭又搖頭。
“你是什么意思?”嬰靈歪頭,好奇地問她。
“我不是你母親的女兒,我是別人母親的女兒,和你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感到惋惜。”阮青青道。
嬰靈聽到這,他手指點在嘴唇下方,驚訝道:“誒,可惜嗎?”
“沒關(guān)系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嬰靈笑呵呵地。
鬼怪單方面的約定與人類不成立,這樣的回答對阮青青沒有造成實際的影響。
阮青青松了口氣。
孩子哄好了,他抓住云方長不放的術(shù)法也松了下來。
“那你呢?”嬰靈再一次詢問云方長。
“你和我姐姐有淵源。你應(yīng)該是好人,我不傷你,但你可以做我的爸爸嗎?”
云方長看向阮青青,看她背對的嬰靈沖他搖頭。
他不能許諾,許諾就麻煩了。
可不回應(yīng),那嬰靈的臉色很快就沉了下去。
“曼曼,不得胡鬧?!?p> 阮青青聽到一聲如敲鼓聲響。
只見不遠(yuǎn)處他們從未關(guān)注的血水池里,游出一個容貌艷麗的女人。
也是一只鬼。
女人出現(xiàn)后,那嬰兒立刻變得乖巧起來,揮舞著自己的小手往她那飄。
沒一會的工夫便鉆到女人懷里,甜甜地喊:“媽媽?!?p> 女人的瞳孔發(fā)白,很難看出它與眼白的差距,耳邊長出兩片手掌大的魚蒲,皮膚蒼白,眼周全是小黑斑點,
“媽媽,我有姐姐了,就是他!”曼曼幸福地指向阮青青。
女人的目光緩緩看向阮青青的方向,良久地駐足,沉默不語。
“還有,還有!你看看那個男人,像不像爸爸?”曼曼興奮地?fù)]舞著手腳。
女人這時的目光來堪堪落在云方長身上,出現(xiàn)了短暫的驚訝。
隨即,她不敢置信地站起覆前身子來。
其巨大的魚尾從血水里出來,其下半截都是白骨,暴露于空中。
“是你,你回來了,是他帶你回來的?”女人看著云方長久久不能掩蓋眼神中的不平靜。
“你是誰?”云方長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后退了幾步。
這時,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當(dāng)即抓住身邊能抓到的東西緊握在手里,隨時準(zhǔn)備反擊。
然后他的小動作怎么可能逃得過女人的眼睛?
“你不必警惕于我,我對你并無敵意?!迸搜壑械陌换味^。
她抱緊了懷中又竄出來干架的嬰靈道:“曼曼,別激動,他的爸爸之一噢?!?p> “他真的是我爸爸!”曼曼激動。
女人點點頭。
“我并不認(rèn)識你?!甭犕晁麄兡概膶υ?,云方長的眼底眸色頗深。
女人輕笑:“看來他還是消除了對你的記憶?!?p> “當(dāng)年我們實驗室25個孩童就你一個人被他帶了出去?!迸送锵У?,“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真相?!?p> “看到她,我恍惚以為他真的來了。”女人幽幽道,她目光看向阮青青,又看見了小蛇。
現(xiàn)在女人才確定:“果然是他帶你回來的?!?p> “他是誰?”女人的一番話,讓云方長和阮青青都如蒙在鼓里。
女人搖頭:“你會記起來的,但不是現(xiàn)在。”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云方長不明所以,卻表現(xiàn)憤怒。
他失憶了,不可能平白無故把婚結(jié)了啊。
“你一看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怎么不能和你結(jié)婚?”云方長不敢相信,“而且什么是爸爸之一,這孩子怎么回事?他有幾個爸爸!”
云方長如遭晴天霹靂。
女人愣愣地看著他,隨即不忍笑出聲:“你和從前還是一副模樣。”
“你確實是其他孩子中最適合做父親的,只可惜我也看不上你?!彼敛涣羟榈?。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就不覺得你說的話很像渣男嗎?”
女人居高臨下,不屑地看向云方長。
云方長立刻吃癟。
阮青青沒忍住,在一旁笑出了聲。
云方長直接瞪了回去,阮青青離開捂嘴。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孩子不是他親生的?”阮青青詢問道。
女人搖頭。
“他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但某種意義上算干爹。造物主造就我們的時候,這孩子繼承了他的智慧,控制了實驗體?!?p> “這是造物主最得意的作品。我們其實都配不上做他們的父母?!?p> 女人垂簾看向自己的孩子。
說得這般夸張,她們最后都死了,還被風(fēng)封印在這。
阮青青聞言并無波瀾。
云方長乃覺得詭異:“造物主是誰?”
“你說帶我走又帶引我來這兒的人。又是誰?”
面對云方長的質(zhì)問,女人出現(xiàn)了短暫的動作僵硬。
“造物主的名諱不配我們提起,你也不記得了嗎?”女人抬頭,語氣變得十分激動。
“為什么?難道就真的只有我一個人還被困在這里了嗎?”說著,女人淚水開始不停的掉落。
“實驗室被造物主毀了,他帶走了所以實驗品,只割去了我的血肉,讓我生不如死,我不敢違逆他,也恨他!”
阮青青聽見女人悲切的聲音,帶到了周遭的紅繩的鈴鐺開始晃動。
她好像明白她口中說的造物主是誰了。
“他不配為人,也無一日把你們當(dāng)做人,本來就不值得你記掛他。”阮青青道。
女人聞言,靈體開始出現(xiàn)碎裂的跡象。
“你是他的弟子?”女人目光探究地看向阮青青。
“他和你的觀點并不相同?!迸说?,“即便他救了我,我也恨他如恨造物主。”
“他與造物主為伍,他不配普度眾生!”
“不配為玄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