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露微微一笑:“您的兒子什么習性您自己不清楚嗎?當街調(diào)戲民女,依我朝律法應打二十大板,拘留三月。您家公子的傷的確是我所置,這在律法中屬于正當防衛(wèi),不算犯法。林夫人若是真要將此事報出來,到時查出是太尉府公子調(diào)戲民女,林公子可要名聲大噪啊。”
沈氏握緊了拳,咬咬牙,最終還是沒說什么,自家兒子是個什么脾性當娘的自然最清楚。早就叫煯兒不要跟他那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他不聽,在青樓還沾染了不少妓女。
老林一直反對煯兒在外酒混,一逮到就狠打一頓。她還護著煯兒,如今看來,難道真的是自已錯了?
沈氏抬頭凝視著青露。
不,煯兒沒有錯,自己也沒有錯。這一切都是因為面前這個女人!妖言惑眾,勾引煯兒,她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跟自己談話?
死、傷了她煯兒的人都該死!
沈氏怒吼一聲,紅了眼,伸手飛快朝她那白皙的頸脖抓來……
“給我住手!刁婦!”沈氏被一股無形的力推出數(shù)米,難以置信地望向力量的來源。
中年男子一襲綠紋墨色的緞袍,外罩一件云錦對襟襖背子,五官分明,黑色的瞳眸之中不經(jīng)意流露出精光,令人無法小看。
“這位姑娘,方才賤內(nèi)犯病對姑娘多有冒犯,還忘……姑娘別介意……”
“夫君!”沈氏幾乎是崩潰著吼出來的,犯???刁婦?林衡怎么可以這么說她!
“一定……一定是你這個賤人!夫君!你不用給她臉色……”
“夠了!”林衡怒吼道,“來人啊,把夫人扶下去歇息!”
沈氏沒有再鬧,失了心神一般癱軟在地,任由幾個丫環(huán)婆子將其扶(tuo)了下去。
青露看著她那般模樣,嘆了口氣,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憐憫。哎,傻成這個樣子,連人家在保她都看不出來,也著實可憐。
不過這個林衡,從一名不受寵的嫡次子,到如今有實權的林太尉,手段也不一般啊。
林衡拍了拍手,一個侍從端來一袋銀子,語氣似乎挺誠懇:“這位姑娘,著實是不好意思。這些銀子,就算是林府的一點小心意吧?!?p> 青露接來掂了掂,足有十兩重。理所應當?shù)氖樟似饋?,本來就是嘛,十兩銀子,當做封口費,這可相當于平常百姓家十個月的收入呢,不要白不要。淡然一笑,道:
“多謝林太尉。林太尉放心,今日小女不過上集市采買了書藉,并沒有到其他任何地方去?!?p> 青露向林衡福了一福,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青姑娘,可否先放了在下的人?”
她愣了下,隨機反應過來,略帶尷尬地笑了笑,收了內(nèi)力。這幾個人被她定住,也不說話,倒是真被自己給忘了。
林衡吩咐頂頭的那個侍衛(wèi)送青露出府,望著月色,陷入了沉思。
“父親,需不需要命人去察這個人的身份?”一少女從暗中走出來,道。
“罷了,無需去察。今天,你母親差點犯下大錯,幸好你及時向我稟告。否則你母親,可能就不僅僅是精神上受傷了。你去安慰安慰她,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沒猜錯,此人,不是林府能得罪得起的?!?p> “父親,她究竟是誰?難道連林府也碰不得嗎?”
林衡嘆了口氣:“你要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蓉兒,你比你哥強多了,哎,你若是男子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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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闊將青露送出府,看著她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位姑娘!方才我等想要加害與姑娘,按照您的功法,您……您明明可以直接置我等于死地,為何手下留情?”
她回過身,朝侍衛(wèi)微微一笑:“我從不對我國的軍人拿起兵器?!?p> 道完,掀簾上了馬車。
馬車上,青露粗暴地解開袋子,認真數(shù)起銀子,一邊數(shù)還一邊傻乎乎的笑。
鋒吳有些哭笑不得。青姑娘,您剛才的霸氣和矜持呢?
墨桑染月
。(此段不計入總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