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黑陰蟾
“救是能救,不過在那之前有個人得先找出來問清楚了。”
顧建成疑惑道:“姑姑說的是什么人?”
“顧文信。”
“文信?”
顧建成跟顧明德夫婦都詫異不已,這件事跟顧文信有什么關(guān)系。
顧朦音將悅兒的事告訴了他們,一屋子的人聽了都不敢相信。
顧文彬更是差點(diǎn)沒跳起來,“太姑奶奶是說大哥,大哥他跟悅兒已經(jīng)……”那可是他惦記了好久的花魁??!
張氏趕緊掐了顧文彬一把,讓他閉嘴。
周氏更不能接受,不能接受顧文信會害自己的兒子,也不能接受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居然會跟青樓女子有牽扯。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一定弄錯了。”她跟馬氏的關(guān)系那么好,她的兒子怎么會害她兒子?
顧建成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他也同樣覺得顧朦音不可能胡亂冤枉人。
“明日一早我就到他們府上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鳖櫭鞯伦罱K下了定論。
顧朦音看了看天,最多不過半個時辰天就亮了。
顧建成讓張氏他們回去歇息,顧文彬卻說什么都不走,他正好要找顧文信問清楚陰桃花的事。
顧朦音雙腿盤坐在凳子上調(diào)養(yǎng)生息。
“爹,要不你也回去歇著吧,我跟周氏去問清楚就是了?!?p> 顧建成搖搖頭,且不說顧文君是他最寄以厚望的孫子,就說兩家之間的親屬關(guān)系,他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他一定要第一時間問明白了。
顧家人心情沉重的等待著,一直到天空翻起魚肚白。
還不等他們動身,顧文君就醒了。
“文君,你醒了!”
周氏欣喜的握住他的手,眼睛都哭紅了。
顧文君眼神在初時的迷茫后變得復(fù)雜起來,他想起了之前做的荒唐事。
“爹,娘……孩兒不孝!孩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那些事來……是孩兒辜負(fù)了爹娘的期望?!?p> “文君,你老實(shí)跟爹說,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往那煙花之地去的?”
顧文君臊紅著臉道:“是,文信他說,那日是他的生辰,讓我去給他慶賀生辰?!?p> 那天去了之后他就遇見了悅兒,那天他喝了點(diǎn)酒后不知怎么的就睡了過去,再醒來時人就在悅兒的床上。
從那天起他就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也讀不進(jìn)書了。
“好你個顧文信,居然設(shè)局迫害我兒,不可饒恕!”顧明德怒氣沖沖的沖了出去。
周氏將顧文君拉了起來,“文君,真的是文信叫你去的?”
顧文君點(diǎn)點(diǎn)頭,“是?!?p> 顧朦音睜開眼,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讓我瞧瞧這孫子去?!?p> “太姑奶奶,我跟你一塊兒啊?!?p> 二房三房他們都想跟著去卻被顧建成攔下了。
“你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們是去討說法的不是去打仗的,都別去瞎參合。”
顧明岸捏著拳頭道:“若是大哥他們被欺負(fù)了,爹你就找人來叫我,看誰的拳頭硬。”
兩家離得不遠(yuǎn)就在一條街上。
天剛擦亮,街上也沒什么人。
顧明德怒氣沖沖的過去時,顧明盛剛從府里出來。
顧明盛看顧明德氣勢洶洶的,便停住了腳步。
“明德,你這是做什么?”
顧明德捏緊了拳頭道:“干什么?堂兄還是去問問顧文信這混賬小子的好,他到底對自己的哥哥干了什么好事!”
顧明盛略顯粗短的眉毛皺了起來,聲音依舊不緊不慢,“有什么事先進(jìn)去再說吧?!?p> 兩府雖然都是在一條街上,但顧明盛的府上就比顧明德他們的大得多,亭臺樓閣,應(yīng)有盡有。
顧明盛對侍從囑咐了幾句后就帶著顧明德他們到了內(nèi)堂,耐心的詢問事情的緣由。
顧朦音進(jìn)府后,視線淡淡的周圍掃了一圈,最后將眼神落到了顧明盛臉上。
他身姿挺拔,額頭生得方而寬廣,天中飽滿,氣色明亮,若是為官必能向上,是極佳的為官的面相。
“文君自幼就對幾個弟弟照顧有加,如今他快要大考了,文信竟對哥哥做出這種惡事來,他這是毀了文君??!”
顧明德不僅生氣,更多的是痛心。
顧明盛面容嚴(yán)肅,“弟弟別急,我這就派人尋文信過來問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此事真如弟弟所說,我絕不輕饒?!?p> 顧明盛公正嚴(yán)明的態(tài)度讓顧明德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
在等待的過程中,顧明盛余光瞥見一抹俏麗的身影閑適的坐在主位上,那位置尋常可是他的父親才能坐的。
顧明盛眼露暗光,看女子十來歲的年紀(jì),容貌十分清麗,人好像是跟著顧明德他們進(jìn)來的。
“這位姑娘是……”
顧明德看了顧朦音一眼對顧明盛道:“這是多年前被送到三清觀的姑奶奶?!?p> 顧明盛一愣,他是聽說過這位姑奶奶的,但一個女子罷了他也不會放在心上,沒想到顧明德居然把人給接回來了。
顧明盛收斂心神,上前見禮,“拜見姑奶奶?!?p> 顧朦音掀了掀眼皮,“起來吧?!?p> “姑奶奶是何時歸來的,弟弟怎么也不跟哥哥說一聲?還有二叔到底怎么回事?一會兒你可要跟我說清楚?!?p> “這事我們回頭再說。”顧明德敷衍了兩句,顧建成死而復(fù)生又不是什么好事,沒必要到處宣揚(yáng)。
說話間,一個穿著青袍,面容稍顯稚嫩的少年一陣風(fēng)似得走了進(jìn)來。
“父親,你尋我有事?”顧文信錯眼看見顧明盛他們,轉(zhuǎn)身恭敬的行了禮。
“堂叔也在?!?p> 顧明德又沉了臉,“文信,你說你為何要害你哥哥?”
顧文信眼睛一睜滿是無辜,“堂叔此話何意,我害了哪位哥哥?”
顧明德冷哼,“文君說是你帶他去了花樓,還使計(jì)讓他在那里過夜的,這些事是不是你干的?”
聞言,顧文信眼神更無辜了大呼冤枉,“堂叔,我生辰那日確實(shí)在花樓設(shè)宴,當(dāng)時去了好些人,堂兄也去了,后來他喝了兩杯酒后就說醉了要歇息一會兒,事后我就找不到他人了,這事去了宴會的人都知曉,怎么就成了我害人?”
“你,你還不承認(rèn)?!?p> 顧朦音看著他幽幽開口,“你不承認(rèn)你讓人取了文君的男陽,施以邪咒,讓他患上游魂癥?”
顧文信眉頭擰得都能夾死蒼蠅,“什么游魂癥,我不知道?!?p> “全身上下就嘴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