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武功還不錯,不如遠徵”
上官淺那雙琉璃似的眼睛像把他看透了似的,她狡黠地笑了笑,“你找人把消息透給謝云祁,他一看就對那個姜姑娘不一樣,才不會任由遠徵在皇宮搗亂?!?p> 宮尚角皺了皺眉,在江湖斡旋方面,宮尚角幾乎可以將所有人算計在內(nèi),可關(guān)于情愛,他又顯得一竅不通,他不解的看向上官淺,“他要是害遠徵呢?”
上官淺會心一笑,仿佛已經(jīng)勝券在握,“不會,那謝公子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做派,他做不來小人行徑的。”她撐著腦袋看著宮尚角的神色越來越晦暗,忍不住開口,“你不高興什么?宮遠徵是你親弟弟你還不放心嗎?”
“謝云祁正人君子啊,是和你那個青梅竹馬一樣嗎?好像叫蕭延清”宮尚角的手放在案上點了點,狀似無意的提起。
上官淺還沒意識到有什么問題,而男人卻又在這方面異常敏感,“青梅竹馬”這個詞,對宮尚角和宮遠徵來說好像都不太友好。
“你這樣一說,其實很多方面,蕭延清和謝云祁確實很像?!?p> 宮尚角握著筆的手驀然一頓,墨汁在雪白的宣紙上暈染開來....“嗯,那就聽你的?!睂m尚角扯了扯嘴角,應了上官淺的話。
燭火明明滅滅,外頭高懸的月亮也早已落下,上官淺打了個哈欠,眼睛淚汪汪的看向?qū)m尚角,“好困,我們休息吧?!?p> 宮尚角也注意到今日談的有些晚了,怕上官淺睡眠不夠,利落的撲滅燭火....又是一夜安寧。上官淺靠在宮尚角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角度睡著了,房間內(nèi)靜謐無聲,此刻只有她清淺的呼吸聲,忽地宮尚角輕嘆了一聲,伸手為她拉了拉被子。
皇宮......
宮遠徵此刻還悠哉悠哉的在皇宮中,轉(zhuǎn)眼間就看見他身形利落,動作矯健的翻過宮墻,轉(zhuǎn)身翻進了公主的寢殿,在姜且的房門外站定,并未冒昧的闖進。
“叩!叩!叩!”
“吱呀”姜且輕聲把門打開,看見宮遠徵的那一刻,眼睛倏地放大,烏黑的眼瞳瞪著他,語氣焦急的開口,“都什么時候了你還亂跑?被我父皇抓到怎么辦?”說著姜且就伸手將宮遠徵拉進房間。
“清者自清,我跑什么?”
宮遠徵抱著手臂靠著門,梗著脖子開口,第一次進女孩子的房間,他的耳垂紅的快要滴血,面上又不愿落下風,只是眼神飄忽地回著話。
“宮遠徵,我想到救你的辦法了,我已經(jīng)叫碎玉去找那明妃的丫鬟了,她肯定知道真相。”姜且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瓷白的小臉上是明媚的笑意,即便是他站在她房間里也沒有半分防備,她直勾勾的眼神像是能化成實質(zhì)般讓宮遠徵心下一動........
次日清晨,碎玉慌張的敲響姜且的房門,“公主,公主”,她見里面久不出聲,閉了閉眼,用力推開門闖了進去。
只見紗帳里只躺著睡眼惺忪的姜且,被這動靜驚醒了,坐起身來,如瀑般的黑絲傾泄....
“碎玉,大早上慌張什么?”
碎玉連忙過去行禮,福了福身,“公主,明妃的貼身侍女昨日暴斃,遠徵公子嫌疑最大,今日一早帶去審問了,恐怕此時......已經(jīng)下獄了?!?p> 姜且臉色變了變,倏地起身,“快,給我換衣服。”她正梳理著因果,并沒明白此刻心急如焚的感覺到底是因為什么。
半刻鐘后,謝云祁已拿著入宮的拜帖站在了姜且的宮殿外。
姜且風風火火的跑出來,沒有留神矗立在角落的謝云祁,一頭撞進謝云祁懷里,謝云祁呆滯了一瞬,隨之而來的就是攀上臉頰的熱意。
姜且忙退后一步,看到謝云祁此刻不在千里之外的嶺南,反而站在她宮殿外,她神情意外。
謝云祁看著她風風火火的樣子,嘆了口氣,無奈的開口道“你這是去哪?”
姜且正愁沒有幫手呢,粗略地說了事情原委,讓謝云祁想想辦法。
從前的謝家,在皇城是首屈一指的世家,當時的六皇子為了謝家的勢力娶了謝家嫡出的大小姐謝敏,謝云祁的姑姑,如今,是當今的皇后。
新帝上位后幾年,肅清朝敵,謝家在世家中一手遮天,幾年來更是如履薄冰。后來新家主謝遙繼位,謝云祁的父親,當今皇后的兄長。不同的是,他并無爭強之心,對朝政更是不關(guān)心。他自愿舉家遷往嶺南。
一晃過去十年,謝云祁重新站在這片土地上,想起來的都是和姜且在宮中肆意玩樂的日子。他溫柔的注視著姜且,看著她靈動的樣子,笑意彌漫....
姜且看著謝云祁走神,沒忍住開口,“你想好了嗎?宮遠徵這會兒還不知道怎么樣了?!?p> 謝云祁敏感的感覺到姜且對宮遠徵的不同尋常,他垂了垂眼,遮住眼底的落寞,還像從前般溫柔開口,“你很擔心他嗎?”
姜且霎時間臉頰涌起熱意,心事被戳中,她矢口否認,“才不是,我是怕宮遠徵一不高興,把別人給毒死了?!?p> 大理寺里....
宮遠徵坐在側(cè)邊上的椅子上,比主位的大理寺卿還要囂張,他神情淡漠的看著他們的表演,看著這焦急給他定罪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宮遠徵一身黑衣,衣領(lǐng)與袖口處繡著金線點綴,繁復又不顯眼的花紋盤踞在衣服下擺。常年少見陽光而有些神情冷淡,抬眼間的壓迫感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