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程安雨：凱明，今天的夜色好美！

　　吃完飯，聶警官收拾好桌面，走到辦公桌前落定。

　　先給家屬做個筆錄吧，聶警官對著程爸程媽以及王凱明說。

　　隨即撥通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吩咐奕星，叫奕星做好準(zhǔn)備工作后馬上過來辦公室。

　　幾分鐘以后，奕星帶著兩個警員擠進了辦公室，中氣十足地喊大家去做一下筆錄。

　　然后將大家分組，每個人負(fù)責(zé)一個人的筆錄，將程爸程媽以及王凱明帶到了三個辦公室，開始了筆錄。

　　王凱明跟在奕星的身后，來到了一間辦公室，在奕星的安排下坐落在辦公桌對面，兩人面對面開始了詢問。

　　奕星盯著電腦打開一份文檔，手指快速敲擊著鍵盤，問王凱明程安雨失蹤多久了。

　　是一天吧，程安雨前天晚上離家以后就沒回家了，王凱明回憶起來。

　　奕星問王凱明，程安雨失蹤的具體時間，王凱明想了想只給了個大概時間，即昨晚六點多。

　　那這期間你在做什么，奕星問。

　　王凱明回答，前天晚上他出門和朋友喝酒吃飯，后來很晚才回家，第二天正常上班，晚上回到家玩游戲到深夜又睡了。

　　那程安雨離家之后，和你的家人去找過程安雨嗎，奕星繼續(xù)。

　　王凱明如實交代，他打了幾通電話程安雨不接，他也沒太在意就沒去找。

　　奕星詢問打電話的時間，王凱明說就失蹤那天晚上，程安雨走了沒多久打的。

　　“？后來呢，你沒去找找就打了電話？”

　　和程安雨最后一次說話是什么時候，奕星眼神從電腦上移出來，盯著王凱明問。

　　王凱明和奕星對視了一下，然后移開視線扯了扯嘴唇。說是前天晚上六點多吧，程安雨和他吵完架，只留他和孩子在家就走了。

　　奕星讓王凱明回想下程安雨和他吵架時，有沒有什么異樣。

　　王凱明撓了撓頭，說程安雨和自己爭吵時候說的話都很正常。就像以前一樣，埋怨一些小事......說要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要我照顧孩子之類的話，沒有反常的地方。

　　奕星又詢問王凱明，程安雨有沒有過吵完架后不回家的情況。

　　王凱明想了想，這樣的情況確實幾乎沒有。但當(dāng)時看來，就是一次普通的吵架！

　　程安雨老是這樣發(fā)完脾氣以后，出去一會兒又乖乖回來了，而自己當(dāng)時也在氣頭上，根本不想意這種小細(xì)節(jié)。

　　奕星緊接著問，程安雨第二天沒回家王凱明當(dāng)時的想法。王凱明覺得就是正常的夫妻吵架，程安雨肯定會回來的，因此還是沒去找程安雨。

　　想了想奕星又問王凱明，程安雨離家以后聯(lián)系過他嗎。說到這里，王凱明明顯變了臉色，小聲地回答有。

　　聽到王凱明的回答，奕星疑惑地抬起了頭。

　　王凱明趕忙解釋，失蹤后的那個凌晨，程安雨給他發(fā)了條微信，他看了看懶得回，就沒回復(fù)。

　　奕星繼續(xù)敲擊鍵盤，詢問程安雨給他發(fā)了什么。王凱明掏出手機，點開微信對話框，遞給了奕星。

　　“凱明，今天的夜色好美！”備注——孩子媽的微信聊天界面，幾個字映入眼簾，時間停留在凌晨00：47。

　　奕星看完把手機還給王凱明，問他什么時候看到這條消息。

　　王凱明回憶起那晚的情形，說是很久之后了。程安雨給他發(fā)消息那會兒，他和朋友喝酒喝到凌晨一點多才結(jié)束。

　　奕星問王凱明，看完消息為什么不回復(fù)。

　　王凱明說，深更半夜發(fā)的消息，誰知道程安雨發(fā)什么神經(jīng)。回了說不定又要吵架，想想就煩，所以看完就放下手機繼續(xù)喝酒了。

　　奕星看著這條有些荒謬的消息，抬頭盯著王凱明問，覺得程安雨給他發(fā)這個消息背后有什么含義嗎。

　　王凱明訕訕地?fù)u搖頭，說自己也看不明白。

　　那打撈到程安雨的這片海灘你知道嗎，奕星掏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放到了王凱明前方。

　　圖片上是一片海灘的夜景，雖然光線不好，依舊難掩自由浪漫的氣息。

　　望著熟悉的景象，王凱明一下就認(rèn)出了這是位于城西的月牙灣海灘。

　　奕星問王凱明，程安雨為什么會去那里。王凱明只說程安雨很喜歡那片海灘。

　　奕星又繼續(xù)提問了一些問題，依舊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很快結(jié)束了詢問。

　　隨后奕星將筆錄整理好打出來，將冒著一沓熱氣的文件遞給王凱明。讓王凱明確認(rèn)一下，沒問題的話在后面簽上名字，按個手印就結(jié)束了。

　　王凱明草草翻看了筆錄，之后在文件末尾潦草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鄭重地按上手印，起身遞上文件。

　　奕星接過文件，對王凱明說，基本情況都了解了，他們會成立小組調(diào)查，到時候家屬盡量配合調(diào)查。

　　聽完奕星的話，王凱明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

　　今天就到這里先回家吧，奕星交代完，順手又從辦公桌上抽了張紙遞給王凱明。

　　王凱明接過紙巾，擦拭著按過手印的那只手，隨后掏出手機對奕星說，留個電話方便聯(lián)系。

　　奕星接過手機，將電話號碼存儲在王凱明手機上。

　　看著通訊錄上奕星兩個字，王凱明說了聲奕警官再見，走出了辦公室。

　　另外兩個辦公室，程爸和程媽唯一的線索便是深夜程安雨打進來兩通電話。但由于那會兒人都休息了，沒接到電話。

　　第二天早上兩人回?fù)苓^去，程安雨也沒接電話。程家父母便以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常忙自己的去了。

　　除此之外，再沒有什么特別的線索。

　　于是早早錄完筆錄的程父程母，便拿了行李，來到了王凱明做筆錄的門前等候著。

　　一開始兩人只是站門口等，但在聽到自己女兒離家，王凱明居然去和兄弟吃飯喝酒不去找老婆！

　　以及深夜收到消息也不回等等事跡之后，程爸一下就陰沉了臉，程母也是怒火中燒。

　　然后看到王凱明從辦公室走出來，程爸板著臉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出口。

　　程母瞥了一眼王凱明，跟上程爸的腳步，將王凱明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

　　王凱明見狀，只覺是二老喪子還在痛苦著，便一言不發(fā)地跟在身后。直到走到了車前，才遠(yuǎn)遠(yuǎn)地開口叫住了二老，示意他們上車。

　　三人沉默地上了車，王凱明坐在駕駛位上，驅(qū)車前往王凱明和程安雨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