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能不能別叫我吾主吾主的了,挺奇怪的,我也沒這種愛好……”
“可是…”
“沒關(guān)系!你們不如就叫我阮吟好了,或者阿吟,我的小名。還有,別用敬語了,用你!”
見她執(zhí)意,兩獸也便順從她,并且同時繞過了“阮吟”的稱呼,潛意識地,都希望與她再親近些。
“好…阿吟?!?p> 阮吟表示再一次聽爽了,笑瞇瞇地應(yīng)聲。
“你們有名字嗎,我怎么稱呼你們呢?”
“沒有。您…你來之前,我們沒有相互稱呼的必要。你可以為我們?nèi)∶喈?dāng)于,為我們烙上你的印記?!?p> 阮吟不自在地摸摸發(fā)燙的耳尖,這話怎么聽著有點(diǎn)怪怪的。
她的目光游走在白馬純白的皮毛,以及充滿力量美感卻不顯壯碩的肌肉,那修長寬厚,邊緣還泛著金光的翅膀……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心中了然。
“你就叫千仞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鼻Ю锺R之姿,仞勁盡顯,自己真是太有文化了(^^)
“謝謝阿吟,我很喜歡,從今往后吾名千仞?!?p> 她視線轉(zhuǎn)移,“你就叫素影,怎么樣?”影中化身,不要太酷!
“謝謝阿吟?!弊仙桌锪鬓D(zhuǎn)著愉悅,獵食者的危險(xiǎn)氣息盡收,倒像一只懶懶的大貓。
阮吟又將視線游離在周圍環(huán)境里,太陽似乎亙古不變地高懸,一切都安寧且祥和。
但她的心事、未解的疑慮接連浮現(xiàn),呆愣地望著一方,嘴角也微微抿起。
千仞還是喜歡看她笑的樣子,它和素影走至阮吟兩側(cè),輕蹭著她的腦袋或脖頸。
“我先送你回去吧。此時你的世界,時間還是暫停的,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p> 是千仞的聲音,阮吟迷迷糊糊地想。她竟覺得十分安心。
“阿吟,我們不會逼迫你。你可以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參與進(jìn)來,我們也有辦法……刪除你的片段記憶,自此在你生命中消失?!?p> 素影的呼吸灑在頸側(cè),小腿不知不覺已被粗長的黑尾悄悄環(huán)住,但最終還是松開了她。
她能感受到自己在它們心中的初顯的地位,但這一切都太過倉促,讓她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甚至,她仍不確定這是不是個較為真實(shí)的夢。
“送我回去吧?!?p> 她趴在千仞的背上,臉埋在暖融融的鬃毛里。這次他們沒有走很久,她再睜眼,已經(jīng)身處熟悉的教室中。
她坐在座位上,腦中有縷縷尖銳、不切實(shí)際的鳴聲,直到幾秒后,世界的齒輪再次運(yùn)轉(zhuǎn)。
走路的人繼續(xù)邁著跨一半的步子,身邊的同學(xué)繼續(xù)奮筆疾書寫一半的公式,一瞬間頭頂又有了風(fēng),是風(fēng)扇繼續(xù)勻速轉(zhuǎn)著。
只有她不再拿起筆,在本就應(yīng)該午休的時候趴在了桌子上。
她腦中清醒著,卻想不明白。這一切都太正常了,一切都按著正常的秩序,時間沒有一秒被吞噬,毫無間隙地順接著。
仿佛剛才只是她學(xué)習(xí)時發(fā)了一會呆,而誕生的天馬行空。甚至她已經(jīng)不確定之前打自己的一下到底有沒有疼,一切,都是幻覺?
忽地,她看到了自己鞋底,不該存在于教室,不該存在此時的草葉,濕濕地黏在鞋側(cè)。
心中萬丈狂瀾洶涌,她將腦袋埋在臂彎里,想要抱緊自己。
思緒無限地延長、盤繞,交雜在一起,阮吟終于沉沉睡去,這一回,進(jìn)入的終于是夢鄉(xiā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