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眾說紛紜的醉夢樓樓主,原來是只狐貍。”
千仞話雖如此,語氣依舊波瀾不驚。
面前的男人表面上看是人族,實際上血里是純正的神狐一脈。
這么想來,此次參賽的“人族”真是魚龍混雜啊。
對方聲音柔和悅耳,畢竟是商道之人,這副得天獨厚的好嗓音確實帶給人親切之感:
“果然什么都騙不過您。”
“還請序者大人賞臉與我一談,先收了這天罰。這賽事第一天,自然以和為貴,這點小事不值得您動怒呀?!?p> 千仞本就沒有真的執(zhí)行天罰之意,無非是逼這樓主現(xiàn)身罷了。
現(xiàn)在目的已達到,自然也就收了云層中的金光,天色恢復如初。
他指示精靈一族可以離開了,這件事不必匯報給精靈女王,她估計也懶得聽。
樓主面上系著赤紅色的鸞絲眼紗,叫人看不清神色:“小峰,你留在此處等我們結(jié)束。”
“好好反思?!?p> 男人依舊跪坐在地上愣神,反應過來后行禮應下,不知該慶幸還是惶恐——他似乎又給樓主惹麻煩了……
話畢,兩“人”就消失在原處,這個插曲也并未影響其與參賽者,吃瓜結(jié)束,也代表著競爭再度開始。
……
不多時,男人面前忽然撕開一道空間裂縫,只見樓主自其中走出,及腰的紅色長發(fā)輕搖慢晃。
樓主挑了挑眉,唇角上揚:“知道錯了嗎?”
男人此時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深知自己為樓主惹了多大的麻煩。
他其實本想著,此行要是失敗,則退出醉夢樓,獨自尋辦法。
但他一時忘了——樓主大人是極為護崽的。
方才應該是和序者大人談成了什么條件,才饒了自己吧。
想到此處,男人眼尾暈紅一片,千年來的執(zhí)念和苦痛,自己本應該獨自忍受,卻在當初遇到了樓主。
他低下頭:“我知錯了,樓主?!?p> “好。背著我偷偷參賽的事,也不追究你了?!睒侵髀曇魷貪櫲缬?,接道:
“你退賽吧,回去傳我的指令:醉夢樓此后以最高禮遇招待一個名為阮吟的人族?!?p> “見她,如見我?!?p> 輕飄飄的話語如同驚天響雷一般在男人心中炸開,他的心臟劇烈跳動,瞳孔都因震驚而微顫。
見她如見樓主!
樓主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這個人族到底是什么身份?!
這個指令如果下達,就相當于整個醉夢樓有了兩個主人!而所有位面的客棧界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他直愣了好久,才緩過來似的連忙詢問:
“等等,您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醉夢樓如何能有第二位樓主???!”
只見紅發(fā)男子輕佻一笑,反問:“我什么時候說過她將是第二位樓主了?”
“只是給她樓主所享的待遇罷了,事務(wù)當然還是我來掌管?!?p> 他似乎怕對方還沒理解到位,補充道:“嗯……實在不行,就當她是樓主夫人來對待吧。”
這總能理解該怎么做了吧。
他勾了勾嘴角,覺得自己描述的很通俗易懂,卻看到收到命令的男人越發(fā)愣在原地。
忍不住輕踢了一腳:“去啊,別愣著了?!?p> “還有,我知道你有一定要做的事,但我不能每次都保下你?!?p> “再等等,說不定,你和你妻子離相聚不遠了?!?p> 男人聞言猛的一顫,還想追問,面前卻已經(jīng)空無一人。
不久他成為了此次賽事第一個退賽者。
……
阮吟好不容易看著戚云遲安全地回了家,還不放心地問了九玄,得知那個鈴聲能讓附近的監(jiān)控失效,抹去她有關(guān)的一切。
終于放下心來回到了訓練場。
沒想到剛坐在床上,屁股都沒捂熱呢又來消息了!
她眼皮一跳,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么多事!
點開消息欄,竟是千仞發(fā)來的:“阿吟,晚上好啊。”
“?晚上好。有什么事嗎?”
她又搶先道:“別說沒什么事就是想我了之類的,先說正事?。 ?p> 對面少年模樣的千仞一頓,歪了歪腦袋有點疑惑。
她怎么知道他想那么說來著。
但還是聽話地回復:“有個可以很好鍛煉你的小比賽,希望阿吟能來?!?p> “地點就在境中,這段時間阿吟無法進去正是因為來了很多參賽者。”
“很好玩哦?!?p> 阮吟:……
她是驢嗎?!還讓不讓人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