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次聯(lián)手,夫妻同心
“啊啊啊啊——死人了!”
此起彼伏的尖叫和紛亂的腳步一齊涌入。
沈嵐歲要起身,手撐在床上,忘了自己手里還拿著匕首,差點扎到自己。
她正要扔開,一只青筋分明的大手忽然伸過來奪去了匕首。
“小心!”不等沈嵐歲問他要做什么,余光一閃那個男人又要撲上來。
沈嵐歲長腿狠狠踹向?qū)Ψ较赂?,直接把人踹趴在床邊?p> 外間沖進來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傻了眼。
地上橫著一個,死不瞑目地瞪著門口,床上趴了一個,看著還有氣。
而沈嵐歲鳳冠凌亂,手臂和身前都染了血,正驚魂未定的被陸行越抱在懷里。
“行越醒了?!”不知誰喊了一聲,人群再度沸騰起來。
“快,快叫人去把國公請來,再把府醫(yī)叫來!快?。 ?p> 人群中一衣著華貴,氣度威嚴的美婦喝道:“還愣著做什么?把他給我綁起來!”
她伸手一指,立刻有人上前把“前妻哥”五花大綁起來,扔在了外間地上。
沈嵐歲很快認出了她——榮國公府大夫人。
兩人目光陡然相接,大夫人冷聲道:“你跟我出來?!?p> 眾人的視線瞬間落在了她的身上,沈嵐歲起身,臨走前深深地看了陸行越一眼。
*
內(nèi)室府醫(yī)的聲音依稀可聞,外間卻一片死寂。
沈嵐歲站在正中垂著眼思量對策。
榮國公大步出來,落座后一拍扶手,陰沉著臉厲聲質(zhì)問:“怎么回事?說!”
沈嵐歲吸了吸鼻子,佯裝委屈地說:“兒媳也不知,我本坐的好好的,他忽然就沖了進來,拿著匕首要殺三郎,我拼命反抗,這才阻止了他,爭斗中我——”
“人是我殺的?!?p> 男人沙啞虛弱的聲音自背后響起,沈嵐歲詫異回眸,就見陸行越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緩步上前,行動間一瘸一拐。
擦肩而過,陸行越與她交換了個眼神。
沈嵐歲瞬間會意,他要把殺人的罪名攬到自己身上,如此一來,就算有人說她和孫宗相識,也沒法追究了。
心里大石落地,沈嵐歲立刻扶了陸行越一把,“三郎也是為了保護我才失手殺了他,請國公、夫人明察。”
榮國公眉頭一皺,語氣卻立刻柔和下來,“你身上傷還沒好,怎么出來了?”他看向陸行越身邊的侍衛(wèi),不滿道:“周全,扶行越回去?!?p> “不必?!标懶性教撎摽恐驆箽q,額角已經(jīng)滲出了冷汗,面上卻仍淡定自若。
“事關(guān)我的夫人,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何況他們本就是沖我來的?!?p> “坐下說?!睒s國公頓了下,對沈嵐歲道:“你也坐?!?p> 態(tài)度竟也溫和了些。
沈嵐歲心里有底了,這是愛屋及烏。
“謝國公?!?p> 她挨著陸行越坐下,一抬眼就對上了大夫人探究的視線。
“平瀾院守衛(wèi)森嚴,怎會讓個不明身份的人混進來?見到有人,你為何不喊?”
“就是,那些侍衛(wèi)呢?不會都去鬼混了吧?”榮國公的二子陸明晚在一邊幫腔。
不等沈嵐歲開口,陸行越先道:“問得好,我也想知道侍衛(wèi)去哪兒了,竟讓人接二連三地闖進來?!?p> 他把匕首扔在地上,“鐺”的一聲,上面還染著血,膽子小的當(dāng)即退后。
他唇角微勾,笑意如霜,湖綠色的眼睛襯得那張臉越發(fā)蒼白,像從地府爬出來的勾魂厲鬼。
“周全你說?!?p> 被點名的周全立刻跪下,慚愧道:“當(dāng)時院外有異動,屬下以為是刺客,便帶人追了出去,等屬下回過神時已經(jīng)晚了……屬下失職,請主子責(zé)罰!”
“被人引開,看來是有人故意設(shè)局了。”
陸行越抬起眼掃過在場眾人,視線在大夫人臉上多停留了片刻。
大夫人袖子里的手緩緩收緊,眸光微沉。
沈嵐歲適時開口,試探道:“既然如此,不如派人去報官,讓陽都府的人來查?!?p> “不能報官!”
有人斷然反對,沈嵐歲疑惑看去,說話之人既不是大夫人也不是陸明晚,反而是一面生男子,眉眼與國公有幾分相似,但氣質(zhì)更溫潤些。
其他人也困惑地看了過去,大夫人的目光尤其幽深。
男子長身玉立,看著頗為鎮(zhèn)定。
榮國公皺眉:“明朝,你此言何意?”
陸明朝深深地看了沈嵐歲一眼,眼神復(fù)雜的讓她心驚。
怎么感覺他好像認識原主?而且……似乎不只是認識那么簡單。
“父親,大喜之日鬧出人命本就不好聽,若是再鬧到陽都府,丟的是我們國公府的臉,就算要查,也不該放到明面上。而且父親不妨看看另一個人是誰?!?p> 陸明朝說完側(cè)開身露出后面趴著不知道是暈了還是醉了的男人。
榮國公一個眼神,立刻有人上前把他翻了過來,大夫人定睛一看,驚呼道:“穆崇安?”
“怎么會是他?”榮國公驟然起身。
沈嵐歲心道果然,陸行越前任夫人的大哥就叫穆崇安。
“我殺了那個男人后,他就闖了進來,若非夫人護我,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怕就是我了?!?p> 陸行越自嘲一笑,榮國公的臉色卻徹底沉了下去。
“這事倒是越發(fā)復(fù)雜了?!贝蠓蛉肆季o蹙,“還是先查查死了的那個,瞧他衣著不像是殺手,仔細查說不定——”
“此事到此為止?!?p> 榮國公不容拒絕道:“嵐歲也受了傷,趕緊讓府醫(yī)處理一下,早些休息。明日我去陽都府知會一聲?!?p> 沈嵐歲傷在手臂,也不嚴重,至于心口的致命傷已經(jīng)愈合的差不多了,從外看只是劃破了點皮。
“可是——”大夫人心有不甘,還想再說什么,榮國公陡然看了過來,眼神銳利,“我說,到此為止?!?p> 大夫人抿緊了唇,半晌垂下眸子,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陸明晚欲言又止,被陸明朝拉住了,“兒子告退。”
兩人先后離開,走之前陸明朝似乎想看沈嵐歲,但終究還是沒回頭。
沈嵐歲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榮國公,這國公府的水還真是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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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被徹底收拾了一遍,雖然死過人,但陸行越不方便移動,兩人還是留了下來。
府醫(yī)處理完傷口便離開了,沈嵐歲只著中衣坐在床上,面色越發(fā)蒼白,陸行越打量她片刻,沉聲問,“你可心有不甘?”